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胡穎大吃一驚。
等厲元朗再三確認後,胡穎匆匆走出房間。
此時的厲元朗,重重舒了一口長氣。
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深思索之中……
大約過去十分鐘,胡穎返回。
一改之前咄咄逼人架勢,和厲元朗談笑風生。
說剛才純屬誤會,是用內森的事情試探厲元朗的誠意。
並且主動伸出手,“厲先生,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您剛才的表現,我們非常滿意。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送您回去。”
果不其然,遊船在原地調頭,很快回到登岸之處。
胡穎站在船頭,衝著厲元朗揮手道彆。
隨即,遊船加大馬力,消失在夜色裡。
沒一會兒,陳先以及祁仲模,率領幾個人出現在厲元朗身邊。
“省長,您到哪裡去了,我們設備怎麼捕捉不到您的位置?”祁仲模摸不著頭腦。
厲元朗麵對平靜江水,如釋重負的說:“他們沒收了我身上儀器,信號也給屏蔽掉了。”
“他們!他們是誰?”祁仲模再次嘀咕起來。
厲元朗並未回答,快速走到車子跟前。
陳先眼疾手快,打開車門,厲元朗鑽進車裡。
剛一坐定,厲元朗掏出私人手機,忙不迭的打給沈放,“你在哪兒,我要馬上見你。”
“上次那個地方,我派人接你。”
厲元朗想了想,重重回應兩個字:“也好。”
見到沈放的時候,省去寒暄,厲元朗當即把他麵見胡穎的前後過程,講述一遍。
結尾問道:“沈放,你跟我說實話,去洛遷的外國人到底是誰?”
沈放不急不慢,笑嗬嗬反問厲元朗,“你是怎麼發現的?”
厲元朗攤了攤手,“很簡單,這麼一個重要人物,你怎麼會交到我的手上,這不符合常識。”
“還有,我沒猜錯的話,一路跟蹤內森去洛遷的那些人,應該是你們的人。大張旗鼓搞這個,就是給胡穎他們設置障眼法。”
“使他們誤以為,車上那人就是內森博士,對不對?”
沈放平和的聽著,不時點頭。
慢悠悠說:“元朗,反正內森博士已經被成功解救出來,我不瞞你,車上那位的確不是內森本人,是我們專門安排和他接觸的勞瑞先生。”
“勞瑞先生年輕時在我們這裡留過學,能講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他非常熱愛我們的曆史文化,也深愛我們這個國家。”
“實不相瞞,內森博士順應潮流,率全家來我們這裡工作生活,就是勞瑞先生一手促成。”
“你向盛秘書反映有關實驗室的事情,引起較大轟動。我們在這方麵有所欠缺,缺的正是人才。”
“恰好內森博士遭受不公平對待,心灰意冷。在勞瑞先生開導下,內森博士在同意來我們這裡定居。”
“所以,我們先接來他的家屬,並趁著內森博士到粵灣參加交易會的契機,成功把他接出來,安頓好。”
“胡穎方麵得知確切消息,是我們故意放的風。並通過內部排查,已經查出有人出賣情報,現已將其緝拿歸案。”
“元朗,胡穎一夥,長期潛伏在國內,利用巨大利益收買我們的官員,早已被盯上。之所以尚未對他們采取行動,這裡麵涉及很多問題,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今晚上船單獨與其見麵,其實非常危險。要是你堅持不答應,指不定對方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
“他們心狠手辣,如若不答應和他們同流合汙,就會讓你物理消失。不過,事先我們經過反複推演,認為他們采取這種極端行為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裡,你要是出現意外,我們肯定會大力調查,他們就會有麻煩,得不償失。”
厲元朗心裡“咯噔”一下,暗呼好險。
多虧在關鍵時刻,拋出辨彆真偽的話題。
既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又成功脫險。
可謂一舉兩得。
“這麼說來,你們一直在暗中觀察?”
沈放搖了搖頭,“元朗,我糾正你的這句話,不是觀察,是暗中保護。你不是一個人戰鬥,彆以為隻有他們能買通我們內部的人,你在船上的一舉一動,我們同樣了如指掌。”
“我們是在發現他們沒有對你做出不利舉動後,才未輕舉妄動。留著胡穎,放長線釣大魚,最後將他們一網打儘,是我們的終極目標。”
“元朗,你經受住考驗,用智慧成功化解危機,我要向你表示由衷的敬佩,請接受我的最高致禮。”
說著,沈放站直身體,鄭重其事的向厲元朗敬了一個禮。
“我愧不敢當……”厲元朗連忙伸手阻攔。
沈放卻堅持說:“這個禮,你實至名歸,擔當得起。”
重新落座,厲元朗將兩個白色藥瓶推到沈放麵前,介紹這是內森博士研製的梅蘿尼他一號和二號,是治療癌症的特效藥。
沈放拿在手中反複觀瞧,臉上卻流露出一絲冷笑,“元朗,據內森博士透露,一號和二號是他早期研製的藥品,最大副作用,能使病人產生強烈依賴性。”
“其實梅蘿尼他最好的藥,是九號和十號。尤其兩種藥一同服用,效果更佳。”
“元朗,這兩種藥,白晴已經在服用了。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見成效。”
什麼!
這句話,真是把厲元朗驚得外焦裡嫩。
萬沒想到,內森剛剛穩定下來,白晴竟會成為他的第一個患者。
用藥速度,比火箭還快。
“元朗,我以朋友視角和你說句心裡話。當初你不惜辭職的念頭,也要治療白晴的病。做丈夫,你是合格的。”
“可你的做法,的確有點過頭。好在有人理解你,沒有計較你的過激行為。”
“早在你提出辭職那一刻起,就有人啟動爭取內森博士的計劃。這樣做,不僅僅為了白晴,更是為許許多多癌症患者著想。”
“若是梅蘿尼他九號、十號,在白晴身上取得進展,下一步,將會正式投入生產,儘快進入醫藥市場,讓千千萬萬病人受益。”
聽起來,白晴好像被當作小白鼠。
但正如沈放所言,隻要能為醫療事業做貢獻,這個小白鼠就沒白當。
和沈放敞開心扉的對話,厲元朗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白晴的病,始終掛在他的心裡,甚至晚上睡覺一閉眼睛,腦子裡縈繞的都是這些。
就連夢裡也忘不了。
多少次,他夢到白晴不治身亡,夢中經常被嚇醒。
現在,曙光就在眼前,厲元朗卻感覺不真實,似乎做夢一般。
臨走時,厲元朗還有個問題,需要沈放解疑。
“我們是老朋友了,有句話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說。”
沈放微微一笑,“你問吧,隻要不違反規定,我定知無不言。”
“你是不是要離開寧平?”
沈放是寧平省委副書記、政法書記。
但他目前所做的事,仍然與他曾經的工作性質高度重疊。
厲元朗有理由相信,沈放恐怕要離開寧平。
果然,沈放略作沉吟,輕微點著頭,“還乾我的老本行,位置可能靠前一些。”
“祝賀你。”
“謝謝。”沈放客氣回應,並叮囑厲元朗,今後,胡穎可能還會聯係厲元朗,要他將計就計……
白晴果然已經服用梅蘿尼他的九號和十號。
這是厲元朗回到住處後,與妻子通話時得到確認。
白晴抱怨厲元朗,她服用前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可厲元朗的手機始終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她告訴厲元朗,盛良醒親自給她打了電話,講了實情。
還派人專程把藥送到她的手裡。
白晴拿不定主意,畢竟是藥,不是口香糖。
她想讓厲元朗幫著分析。
關鍵時刻,一直聯係不上。
索性咬牙下定決心,一口服下。
厲元朗關切的詢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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