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撅起嘴,嘟囔道:“是她搶走我的爸爸,搶走我的父愛,我向她問好,美得她。”
說完,還不忘使勁瞪了白晴一眼,露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把韓茵嚇得臉都綠了,瞄了瞄白晴,又看了看厲元朗,氣得推了推媛媛肩膀,氣憤吼道:“說什麼呢你,不許你胡說,快給你白阿姨道歉。”
“不,我不。”媛媛倔強的反擊道:“你每天晚上捧著爸爸照片抹眼淚,我在學校被人罵是沒爸的野孩子,你氣得偷偷哭,還不都是她造成的。讓我給她道歉,休想。”
厲元朗見狀,劍眉皺起,厲聲斷喝:“住嘴,媛媛你太過分了。你不尊重你白阿姨,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長輩。小小年紀,變得這麼沒禮貌,這麼任性,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應該讓你吃些苦頭,否則你不會長記性!”
一旁的韓茵也在不住催促媛媛,慫恿她馬上立刻向白晴賠禮道歉。
然而此時的白晴卻麵色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擺了擺手說:“童言無忌,就彆為難孩子了。”
“今晚和明晚都是媛媛的主場,我們要陪伴她,共同欣賞她喜愛的歌星還有熱鬨的氛圍。”
“說實話,在這方麵我是貧瘠的,甚至都不知道寒露是誰,還有她的歌曲我都沒聽過。”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韓媛媛掙脫開韓茵抓在她肩頭上的雙手,直白的質問白晴。
“好哇。”白晴十分有耐心的看著媛媛。
十二歲的媛媛,身高已經接近一米六,隻比白晴矮了半個頭。
這種身高比同齡女孩高一些。
得益於厲元朗和韓茵個子都高的遺傳基因。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我現在不能回答你,因為我餓了,我們一邊吃飯一邊探討好不好?”
難得白晴有此態度,韓茵鬆了口氣,但緊張心理未除,始終抓著媛媛的胳膊,生怕她在弄出什麼幺蛾子。
厲元朗仍舊臉掛怒氣,他虧欠女兒不假,可不能由著性子亂來,這是他的底線,或者教育子女的基本要求。
菜肴都已擺好,隻有他們四個人,碩大的圓桌略顯空曠。
厲元朗居中,左右分彆是白晴和韓茵母女。
“你說吧。”媛媛緊追著剛才話題,厲元朗看不下去,咳嗽一聲,冷臉道:“媛媛,你怎麼這樣不懂事,你白阿姨都說了,邊吃邊聊,你是不想讓我們吃一頓安生飯了嗎!”
好在厲元朗的態度,在媛媛眼裡還是起到一定威懾作用,她低頭擺弄手指,不再搭理任何人了。
韓茵見狀,急忙打圓場,主動向厲元朗和白晴道歉,“對不起你們,是我教育無方,惹你們生氣。”
“來,這杯酒我真誠向你們二位賠罪。”韓茵斟滿一杯白酒,端起來就要一飲而儘。
卻被白晴抬手攔下,“韓茵,你這麼弄,好像我心胸狹隘似的。媛媛畢竟是孩子,何必糾結這件事放不下呢。”
“我從京城飛來,是為媛媛考慮,也是為元朗著想。畢竟這麼大一個場合,需要我們夫妻出席,免得給元朗招惹是非,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韓茵何等高智商,怎能體會不出來白晴的弦外之音。
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我明白。”
“明白就好,既然你想明白了,就沒必要喝掉這杯道歉酒。”白晴淡然說完,轉臉望向厲元朗,商量說:“我們好久沒見麵了,元朗,你作為我們姐妹相識的紐帶,是不是也要說幾句?”
“不說了。”這種場合,又由於媛媛鬨的那一出,厲元朗實在沒心情,拿起筷子指了指,“我們吃飯吧。”
這家酒店在沽水市很有檔次,味道可口,然而厲元朗卻食之無味,如鯁在喉。
在厲元朗的帶動下,每個人都吃了幾口,就連媛媛也都順從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起來。
厲元朗自己喝的是白酒,僅有那麼一小杯。
酒液的辛辣,沒有刺激到厲元朗的味蕾,改變他此刻的心事重重。
倒是白晴主動打破沉寂,輕聲說:“媛媛,阿姨答應你邊吃邊聊,現在阿姨吃了東西,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
眼見白晴放下筷子,韓茵做出相同動作,韓媛媛也好奇的豎起耳朵,隻有厲元朗一個人還在吃東西。
“其實呢,剛才阿姨在和你媽媽對話中,已經給出答案。我不遠萬裡前來,一個是陪你圓夢,另一個是為你爸爸好。媛媛,你都十二歲了,有遠超同齡孩子的成熟心理,應該聽懂其中的奧妙。”
白晴耐心做著解釋,“你爸爸現在身份非同一般,他不能有任何閃失。他是你的爸爸,也是清清和厲玄的爸爸。你不能獨享,清清和厲玄同樣不能。”
“但你們有一個共同性,那就是你爸爸好,你們才能都好。我想,關於這一點,你媽媽會和你說起過的。”
“你爸爸工作很忙,能抽出時間陪你吃飯,明天晚上還要陪你一起去看演唱會。,已屬不易。的確,他陪你的時間很少,可他陪你的弟弟妹妹們的時間也都不多。”
“媛媛,你是個聰明孩子,懂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有了良好的生活和物質享受,這些都和你的爸爸密不可分。當然,也和你媽媽的努力有關。”
“珍惜現有日子,享受你爸爸帶給你的快樂,以好心情麵對你喜歡的歌星,欣賞你的天籟之音。我吃完了,你們慢慢用。”
白晴起身,率先離席。
她留下這一長串富有深意的話語,聽得韓茵陷入沉思,甚至都忘記起身相送的該有禮節。
直到白晴離開很久,韓茵才突然意識到什麼,正要準備追出去,卻被厲元朗叫住,“你彆追了,她早就走了。”
韓茵意味深長的說:“我不該來……”
隨即看向韓媛媛,禁不住責備,“都是你搞的,向你白阿姨問一聲好有什麼難,你就麼不懂事,喜歡鑽牛角尖是嗎!”
“媽媽,我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裝出喜歡的樣子?你們大人太虛偽了。”
韓媛媛這句話,把韓茵反駁得無地自容。
厲元朗無奈搖頭,“你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腦袋怎麼長的,你這個年齡不該操心的事,你全做了。”
轉而目視韓茵,“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管教媛媛的,一點不懂禮貌,還唯我獨尊。”
“我也吃好了,你們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晚上我會派車過來接你們。”
厲元朗撂下這句話,大步流星走出包房。
韓茵很快追出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切問:“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看演唱會?”
“沒人說你不可以。”
“剛才白晴的話……”
厲元朗打斷,“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要多想。”抬眼望了望包房,他拉低聲音說:“媛媛這麼反感白晴,你若是不參加,指不定要鬨出什麼花樣。”
“還有,沽水目前屬於是非之地,你切記保護好媛媛你們,千萬不要出差錯。”
韓茵本想問原因,可馬上意識到不該瞎打聽,隻管按照厲元朗的要求去做就對了。
回到彆墅房間,厲元朗聽到浴室傳來嘩嘩水聲,知道白晴在衝澡。
趁這機會,厲元朗信步走到付安嵐房間門口,輕輕敲門,沒有回應。
正好遇見打此經過的袁仲翰,便問:“安嵐書記不在房間裡?”
“二組發現新情況,安嵐書記正在聽彙報。”袁仲翰如實說道。
“怎麼沒通知我?”厲元朗泛起疑問。
袁仲翰解釋說:“安嵐書記考慮到你妻子剛來,就沒好意思打攪您。”
厲元朗理解付安嵐的用意,暗自腹誹:白晴哪有案子重要。
邊想邊快步直奔樓下的會議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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