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安做到副省級,又是常委,上麵肯定有人力挺,尤其京城。
隻不過,背後力量不算強大,要不然,莫少安也不會被處理。
相應的,他這一條線上的人同樣遭受滅頂之災。
楊亮隱晦提醒厲元朗,千萬不要小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在召開全省大會之際,有人故意放出這股風,彆有用心。
省裡隻是個引子,或許為十月份的京城大會埋下伏筆。
邊清偉頷首讚同,“厲書記,你要時刻注意,這種人做糖不甜做醋酸。沒有把你怎樣的能力,卻能實實在在惡心你。”
“今年是換屆年,京城大會的重要性我就不說了,一旦選出新班子,接下來,就是各省各部門人員大調整。”
“你就任藍橋市委書記已近一年,能否趁此機會更上一步很緊迫。在這種關鍵時刻,憑空冒出來的風言風語,卻是減分項,要小心啊。”
邊清偉語重心長的提醒和勸慰,以及楊亮的直言不諱,厲元朗不是不知道,是他暫時想不出化解辦法,隻能沉著應對。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事在人為,有事竟成。
隻要有顆堅定紅心,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良心就足夠了。
這次全省大會的會期三天半。
次日舉行預備會議,各個代表團全員參加。
省委領導悉數出席。
會上,表決通過代表資格委員會成員名單,大會領導團成員和秘書長名單。
通過會議議程。
一是,聽取和審查北江省上一屆委員會的報告。
二是,審查省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報告。
三是,選舉北江省下一屆委員。
四是,選舉北江省下一屆紀律檢查委員會。
五是,選舉北江省出席全國代表大會代表。
在會上,聶雙漢做了重要講話。
內容無非是強調省委這次大會的重要性,要求全體參會代表統一思想,為即將到來的全國大會做充分準備。
當晚,聶雙漢、新任省委副書記、代理省長包道業,省委副書記鐘祥,省委組織部長白顯文,省委秘書長安興法等省委領導,前往各個代表團駐地慰問。
厲元朗第一次見到包道業。
他知道,包道業是從浦江市調來,之前擔任浦江市委副書記。
浦江是直轄市,書記高配局委,市長雖是正省部級,因為浦江特殊地位,調到其他省份,基本上可以擔任省委書記。
包道業五十一歲,實際上看起來要年輕一些。
戴一副眼鏡,接近一米八的個頭,頗有學者風範。
在與厲元朗握手時,包道業稍微用了用力。
彆看這個動作很細微,卻傳遞出來一種信號,他對厲元朗感興趣。
聶雙漢首先代表省委,對藍橋市代表團給予慰問,並就大會相關議題進行討論。
厲元朗則代表藍橋代表團做了表態發言。
會議結束後,厲元朗和耿天策送省委領導之際,聶雙漢沒說什麼,卻輕輕拍了拍厲元朗肩膀。
這個動作,比說什麼還有深刻含義。
等於間接告訴在場眾人,他看好厲元朗。
輪到包道業,他右手握住厲元朗的手,左手輕拍著他的手背,笑眯眯道:“元朗同誌,好好乾。”
這句話,讓厲元朗更加對這位新來的省長有了彆樣認識。
大會如期舉行,厲元朗全程參與,並就相關議題發言表態。
一晃,大會進行到第二天。
晚飯前,厲元朗忽然接聽到一個電話。
“元朗,我是王占宏。”
“您好王書記,祝賀您擔任碧之省委書記。”
王占宏嗬嗬笑道:“我接受你的祝賀。元朗,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厲元朗正在自己的房間,身邊隻有黎子輝。
一聽王占宏這樣問,他深知有事,禁不住瞄了黎子輝一眼。
黎子輝會意的轉身離開,隨手關上房間門,給厲元朗當起門神。
“是這樣,我最近聽到一股風,盛傳你在藍橋大動乾戈,鏟除異己,破壞藍橋政治生態。”
“元朗,反腐倡廉是我們的國策,任何時候、任何條件都要堅決執行。要說你鏟除異己,我認為鏟除的好!”
“腐敗嚴重破壞國內安全,導致社會風氣腐化,人家關係冷漠。官官相護,官僚主義和浮誇風氣這種頑疾,必須要根除,絕不留情。”
“還有破壞政治生態也是無稽之談。元朗,你在藍橋的所作所為,很多人看在眼裡,也博得很多人認可。你不要背上思想包袱,要一如既往的堅持,不要動搖。”
這番肯定的話語,聽得厲元朗心裡熱乎乎的。
連日來,這股風越刮越大,厲元朗不止一次聽到,的確給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
生怕在明天的選舉名落孫山。
如若這樣,不僅僅失去參加京城大會的資格,也在向外界傳遞信號,厲元朗做了出格事。
那樣,對他的影響將很大,甚至有可能波及到現任職務。
即便聶雙漢看好他,可省委並不是隻有他一人說的算,還要尊重其他人意見。
王占宏在厲元朗迷茫之際來的這通打氣電話,可以說是雪中送炭,讓厲元朗瞬間有了主心骨。
晚飯時,方中奇打來電話,說晚上九點,聶書記要見他。
八點半的時候,方中奇會派車來接。
接二連三的重要電話,厲元朗預感到,聶雙漢要對自己說什麼。
在多次見麵的那個地方,厲元朗走進來一看,在場的不止有聶雙漢,還有包道業。
北江省排名前兩位的大佬聯袂會見,厲元朗暗自吃驚。
“坐吧。”聶雙漢示意厲元朗坐在他們麵前的沙發上。
聶雙漢首先說:“元朗,我們今晚一起見你,就是想告訴你,省委對於你在藍橋市的工作是支持的,是肯定的,也是滿意的。”
“我們了解你,清楚你的為人。你有為公為民的堅定意誌,有甘於奉獻的無私信仰,有一心向上的思想理念。在錯綜複雜的藍橋市,殺出一條血路,闖出一片天地。”
“有人說,你破壞藍橋的政治生態環境,在我看來,恰恰相反,你用你的行為,改變了藍橋,使其在極短時間內重回正軌,省委是看在眼裡的。”
包道業接過話茬,也說:“聶書記的話我十分讚同。我剛到北江省工作,聽到不少有關於你的事情。可以說,正麵居多。”
“目前的藍橋,政治生態平穩,班子團結向上,各個方麵都在展現一種積極信號。你和天策同誌配合默契,極大的支持市政府工作。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相互拆台,有的是全心全意發展藍橋經濟建設。”
“元朗同誌,聶書記和我能夠在繁忙中見你,足以說明省委、省府對你莫大肯定。希望你再接再厲,讓藍橋更上一個台階。”
聶雙漢和包道業發自肺腑之言,厲元朗深為感動。
同時,他能從二人話裡話外中聽出來,明天的選舉可能遇到麻煩。
雖然他們沒有提到這一點,但厲元朗有預感。
說明,這兩位要全力確保選舉成功,特彆涉及到自己身上。
臨告辭時,聶雙漢沒有動地方,反而包道業把厲元朗送到門口,握手時侯,無意間提起,“近來和明宇有沒有聯係?”
厲元朗忙說:“他很忙,上次見麵我們還是在海州,聊了一下午。”
“好,非常好。”
坐在車裡的厲元朗,頓時明白,包道業似是無意,實則有心的提到廉明宇的名字。
一想廉明宇曾經在浦江市工作過一段時間,這位包省長和廉明宇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說,聶雙漢背後站著尚天河,那麼包道業則是站在廉明宇一邊,也就是說,他的腦門上鐫刻了一個大大的“於”字。
厲元朗苦思冥想,終於摸清楚門道了。
可他還不能確定,回到駐地房間,拿起手機打通一個號碼,以便確認自己分析準不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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