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樊俊、景伯瀟和樓安國紛紛打來電話,征求厲元朗的意思。
不僅是他們,張泉林隨後也打電話質詢,“厲元朗,軍分區怎麼回事!一個副旅長公然調動部隊逞威風,還有沒有原則!”
厲元朗連忙解釋,“張省,據我了解,邢副旅長沒有出動軍分區的一兵一卒,這一百來個人全是保安公司的保安……”
“保安也不行!”張泉林直接打斷厲元朗的話,“姓邢的還在服役,要注意他的身份!你儘快解決,務必處理好。”
在與樊俊和景博瀟商定完畢,由樓安國通知,所有在家常委連夜緊急召開常委會,商量應對方案。
半個小時後,藍橋市十三名常委,除了餘葛縣委書記唐江,因為來不及趕過來之外,軍分區政委邊清偉同樣不在。
厲元朗臉色一沉,質問樓安國:“邊政委怎麼沒到?”
樓安國解釋說:“手機打不通,人聯係不上。”
沒等厲元朗發話,樊俊氣哄哄說:“這件事就跟軍分區有關,邊清偉竟然躲起清淨,實在說不過去。”
“再打電話聯係,還有軍分區的劉司令,不行就派人去請。”厲元朗下了命令。
樓安國起身去外麵布置。
這時,何征第一個發起牢騷,“邢天真是膽大妄為,為了一己私利,公然封鎖美嘉大酒店,限製五十多名員工的自由。這是什麼行為?藐視法律的違法行為!一定要嚴懲不貸!”
統戰部長錢一忠清了清嗓子說:“何副市長言重了,據我所知,邢副旅長並沒有扣押,而是在與美嘉大酒店交涉。”
“五十人當中,絕大部分都參與了扣押他五名戰友的行為。要說違法的話,美嘉大酒店在先,邢副旅長是不得已。”
“何況,此次參與者沒有一名士兵,全是保安公司的保安,使用的僅僅是保安器械。這件事隻能歸結於糾紛,衝突都算不上。”
他的話音剛落,樓安國進來彙報說:“厲書記,劉司令的電話也打不通,我派人正趕往軍分區所在地請他們,暫時沒有消息。”
樊俊撇了撇嘴,“不要抱希望了,這倆人指定躲起來了,我嚴重懷疑,姓邢的就是得到他們默許,要不然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厲元朗擺了擺手,當即說道:“現在李副市長還在現場,與對方交涉。先不要說彆的,首要任務是儘快結束對峙,恢複正常秩序。”
“唐部長,”厲元朗看向唐夏,“宣傳部要馬上介入,防止網絡上出現不負責任的散播謠言,抹黑我們形象。”
“另外,要立刻派人到現場和邢副旅長見麵,控製住形勢,不要把事態擴大。”
環視一圈眾人,厲元朗問道:“下麵,哪位同誌願意去一趟?”
此話一出,大家有的低頭,有的看著他,全都默不作聲。
厲元朗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你們不去,好,我去!散會!”
說著,第一個站起身,邁開大步走出會議室。
按理說,厲元朗是最有資格前去的市委領導。
他是藍橋市委書記,又兼任軍分區第一書記,責無旁貸。
隻不過,他作為藍橋的最高領導,坐鎮指揮,不輕易出去,才能彰顯出他的重要性。
樊俊作為他的副手,如果有擔當的話,這個時候應該由他出頭。
隻可惜,這位樊市長當起縮頭烏龜,厲元朗在安排完畢主要事物後,一刻不想耽擱在常委們七嘴八舌的爭吵中,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厲元朗快步走出市委大樓,方炎打開車門,他剛坐進去,景伯瀟跟了過來。
“厲書記,我和你一起去。”
“伯瀟,你留在市委這裡,有什麼事我們好隨時溝通。”
“大晚上的,你隻身一人去實在危險,我擔心你的安危……”
厲元朗笑了笑,說:“你多慮了,那邊有李超和市局的人,再說,我隻是解決事情,邢天會給我麵子的,你放心吧。”
“好。”景伯瀟點了點頭,“我隨時聽你召喚。”
隨後,厲元朗關上車門,紅旗轎車一溜煙躥了出去。
車子行進一段路程,方炎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告訴厲元朗:“後麵好像是高書記的車。”
厲元朗微閉雙眼說道:“不用管他,一直開就是。”
由於是晚上十點多鐘,街上車輛不多,不到十分鐘,一前一後兩輛轎車便趕到美嘉大酒店的停車場。
厲元朗下車後,望著美嘉大酒店門口密密麻麻的人群,等高明化過來,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緩步一起走向大門口。
李超得到消息,快步迎上前來。
手拿對講機說道:“二位領導,我是沒轍了,好話說儘,守門的保安就是不讓進,更彆提見邢副旅長一麵了。”
“不要急,厲書記來了,事情一定能解決。”高明化安慰道。
厲元朗望著眼前的人群,說道:“我已經要求唐夏他們注意網上輿情,你也要派人盯著現場情況,一旦發現可疑之人,馬上采取措施。”
李超讀懂厲元朗指的是什麼,吩咐一位副局長即刻照辦執行。
這會兒,警察分開看熱鬨的人群,厲元朗在眾人簇擁下走到大門口。
隻見美嘉大酒店大門緊閉,四名穿著保安製服的人站成一排,嚴陣以待。
厲元朗信步上前,自我介紹道:“我是厲元朗,藍橋市委書記,我要馬上見邢副旅長。”
其中一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厲元朗一眼,拿出對講機說:“市委厲書記到了,請回話。”
在吱吱聲音中,傳出一句話:“請厲書記進來。”
保安得到指令,打開半扇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厲元朗並沒急於進去,而是告訴那名保安,“這位是市紀委的高書記,他將和我一同進去。”
那名保安稍微猶豫一下,並沒再次請求,痛快放行。
於是,厲元朗和高明化一起走進酒店大堂。
進去後,大堂裡早有兩名保安迎上來,親自帶領厲、高二人走到一樓的一個包房裡麵。
偌大的包房裡,隻有一名身穿便衣的魁梧男子。
一見厲元朗和高明化,緊走幾步,標杆溜直的站住,敬了一個禮報告說:“厲書記,邢天聽候您的指示。”
與此同時,身在彆墅中的錢品正氣急敗壞,麵前的郝常亮被他踹倒在地,手捂著火辣辣的右臉,驚恐的看向他,渾身抖如篩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玩意。”錢品正不解恨,照著郝常亮身體抬起腳狠狠又踹了幾下。
疼得郝常亮齜牙咧嘴,強忍疼痛縮著脖腔連連討饒:“錢董,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錢品正咬牙切齒的指著郝常亮鼻子吼道:“你和姓邢的有過結,也不應該在這時候得罪他。這下倒好,他弄來一幫保安,把餐飲那邊給封了不說,就連酒店一樓也不讓外人進去。”
“我問你,賭場和洗浴都關了沒有?”
郝常亮點頭如啄米,連聲表示,早就關了,還把進入地下的門徹底封死,外人根本不能發現。
“我真擔心……”錢品正氣憤的嘟囔道:“市局這幫酒囊飯袋,連一幫保安都對付不了,不就仗著人多嘛……”
“不行!”錢品正猛一拍桌子,把郝常亮嚇得一哆嗦,“不能坐以待斃,得有行動才是。”
郝常亮戰戰兢兢問:“您是指派人去把他們趕走?”
錢品正狠狠瞪了他一眼,“豬腦子,厲元朗都去了,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那是……”郝常亮真搞不懂錢品正葫蘆裡賣的什麼健腦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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