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彆人,正是鄭海欣的導師盧耀庭。
“盧教授不是植物學教授嗎?”
鄭海欣莞爾一笑,“傻瓜,他是植物學教授不假,可他在京城大學,認識不少地質學專家,有他出麵,可以請到權威人士為你解讀。”
厲元朗恍然大悟,連聲讚賞,“海欣,還是你想得周到,謝謝。”
“你我之間,豈能用謝字。”鄭海欣望了望病床上的鄭立,幽怨歎道:“有他在,應該我謝謝你。”
提起鄭立,厲元朗難免又要囉嗦的提醒起來。
把他對韓茵的叮囑,原封不動的再次敘述一遍,並且說:“你那兩個保鏢水平太弱,要不然我讓秦景給你找幾個能力強一些的。”
鄭海欣晃了晃頭,回應道:“其實找誰保護我們不重要,隻要你儘早除掉想害我們的人,掐住源頭,就萬事大吉了。”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話題沉重,厲元朗岔開詢問鄭海欣什麼時候動身離開廣南。
“等鄭立徹底康複。元朗,你呢?”
“我是明早的機票,海欣,我不能送你們了。”
“我理解。”鄭海欣點頭,卻沒提及下次能否再見麵。
因為這不是她能夠決定,而且厲元朗也提到,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見麵次數越少,對鄭立以及鄭海欣才會越安全。
厲元朗趕回德平時,已經是次日下午。
鄺早輝火急火燎,第一個來他的辦公室報到。
張嘴提到鄒萬學發表地震帶一事。
厲元朗胸有成竹地告訴他,“我已經聯係了京城大學的盧耀庭教授。盧教授應我之約,和地質學的兩位專家將於近日來德平,詳細勘測德平的地質地貌,針對地震帶一事進行深入分析和研判。”
同時,厲元朗還囑咐鄺早輝,讓他聯係德平當地有關部門的專家學者,成立一個專門工作小組,協助盧耀庭他們。
厲元朗感慨的說:“自然災害是人類麵臨的最大考驗,絕不能有失。”
鄺早輝憂心忡忡,“如果地震帶是真的,那可對德平新區樓房銷售計劃,是一個負麵影響。”
“所以,我們對此事務必高度重視,事關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不能掉以輕心。”
厲元朗又問:“早輝,德平以前發生過地震嗎?”
鄺早輝堅決的回答,“沒有。據我了解,德平近四十年,從未有過地震。”
厲元朗麵色凝重,心中波瀾起伏。
這件事,他需要向陳玉書做回報。
“厲市長什麼時候回來的?”陳玉書把厲元朗讓進沙發裡,親自給他斟滿一杯茶。
厲元朗客氣接過來說:“剛到。陳書記,京城地質力學教授鄒萬春就德平處於地震帶一事,你知道了吧。”
陳玉書則說:“我在輿情報告裡看到了。厲市長,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問你的。這件事我必須要高度重視起來,不管這個姓鄒的教授所說是真是假,我們必須要給省委、給全市人民一個交代。”
厲元朗讚同道:“是的,我也是這樣想法。我已經聯係京城大學地質力學專家,他們將於近日前來我市,針對地質地貌進行全方麵考察。”
“很好。”陳玉書同意,“這件事就交由你們市政府全力配合,爭取儘早拿出科學論據,我要向省委做認真彙報。”
這個年對於羅敏來說,過得相當煩躁不安,歸根結底就在於妹妹羅萍。
整天哭天抹淚的找她。
自己的兒子丟了,明明知道在誰手裡,卻不能要回來。
關鍵是羅敏身為常務副省,眼睜睜看著妹妹痛苦,她也無能為力。
這個啞巴虧吃的就好比嗓子裡吞咽了一隻蒼蠅,十分難受。
她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這不,今晚羅萍又一次來到她家,坐在羅敏麵前,擦著哭腫的雙眼,再次嘮叨起來。
“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給他打電話不接,想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你幫我想想辦法,飛飛就這麼讓人奪走,這不是要我命嗎。”
羅萍說著,眼淚再次嘩嘩流淌出來,泣不成聲。
羅敏蹙起眉頭,在書房裡來回溜達起來。
“萍萍,你先回去,這件事我想法子和他溝通,儘量找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姓萬的要飛飛,我也要飛飛,能有什麼結果,我不信!”羅萍上來倔強勁。
羅敏好言相勸道:“你先彆急,給我時間,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處理好,直到你滿意為止。”
“還讓我等。”羅萍把手裡的紙巾搓成一個團,使勁扔在地毯上麵,梗著脖子吼道:“年前你就讓我等,現在還讓我等,再等下去,孩子長大了,就不認我這個親媽了。”
“姐,當初是你讓我接近姓萬的,又是你把我送到他的床上。姓萬的幫助你平步青雲,坐上省委領導的位子上。可我呢,我得到了什麼!”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兒子,還讓姓萬的搶了去,這公平嗎!”
“你不讓我談戀愛,不讓我結婚,不讓孩子留在我身邊,讓我專心致誌伺候一個糟老頭子,行,這些我都能忍。”
“可我忍受不了的是,飛飛被萬海堯搶走,你無動於衷,根本不幫我討要。彆忘了,你有今天,是建立在我失去幸福的基礎之上。”
“這事你不給我討回公道,我就把你們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誰也彆想好過!”
“住嘴!”羅敏氣得臉漲通紅,抬手就要打妹妹。
“你打,我給你打。”羅萍揚起臉來,眼神不屑的看向羅敏。
最終,羅敏的手也沒落下,怒氣衝衝走出書房,直接上樓。
回到臥室,坐在床上生起悶氣。
正在筆記本電腦寫東西的丈夫見狀,趕緊湊過來詢問:“怎麼回事?又和萍萍吵架了?”
她丈夫名叫竇安偉,省作協成員,專業作家。
“她不懂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竇安偉熱臉貼了冷屁股,知趣的走回電腦桌前,對著屏幕繼續敲擊起鍵盤。
羅敏坐著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下床走出臥室,喊來保姆一問,得知羅萍已經走了,回轉過身,拿著手機在走廊裡來回踱著步。
思考一番,打了個電話出去,“袁祖亮,我是羅敏。”
袁祖亮是德平市紀委書記,一聽羅敏名字,頓時臉上堆滿笑容,“羅省,您好,我是祖亮。”
“問你一個事,簡明寬和誰來往密切?”
袁祖亮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試探問:“您是指……”
“市裡的領導。”
“哦。”袁祖亮頓悟,“他和趙信趙副書記經常在一起,對了,市政府的徐光水和吳戈,也經常出入簡明寬的私人會所。”
對於趙信,羅敏並不意外,無故增添的徐光水,卻讓羅敏有點吃驚。
“徐光水?不是那個始終和厲元朗走得很近的人嗎!他怎麼會跟簡明寬來往密切。”
袁祖亮不解說:“我也奇怪,反正有人見過,徐光水常去會所,指不定簡明寬用什麼招數,把他拉攏過去。”
“算了,不管那些。”羅敏說道:“祖亮,你去探一探簡明寬口風,我想見一見他。”
“哦,好,我這就試一試,您等我消息。”
掛斷手機,袁祖亮摸著下巴直犯嘀咕,這個簡明寬到底不是凡物,就連羅副省都對他重視起來。
羅敏親自交辦的事情,袁祖亮豈敢怠慢,當即聯係到簡明寬。
電話那頭的簡明寬正在喝酒,醉醺醺的聽著袁祖亮想找他有事相談,便說:“袁書記,我這裡有客人,暫時走不開。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來我這裡。”
袁祖亮雖然對於簡明寬做法不爽,可為了完成羅敏給他的任務,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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