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的意思,讓韓茵帶上媛媛趕到廣南市。
季天侯略作思考,點頭答應,“我這就通知韓茵。”
整整一天,厲元朗和鄭海欣沒有合眼,僅僅吃了一點東西。
二人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外,不時掌握裡麵鄭立情況。
期間,鄭海欣向厲元朗真誠道了歉,“元朗,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意孤行,鄭立就不會成這樣,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對我的信任。”
鄭海欣說著,傷心的掉起眼淚。
“唉!”厲元朗長歎一聲,“海欣,我是應該說一說你了。你對待鄭立好,這沒問題。可你應該改變你的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毛病。”
“我知道,你打心裡對白晴有敵意,有很強的抵觸情緒。白晴安排這一切,讓我有機會見到你和鄭立,她絕對是一番好意。”
“誠然,在對待穀雨一事上,你很不理解。可你不知道,穀雨在國外一直生活在金依夢身邊。這些年,金依夢對他采取洗腦式的教育,視我為仇敵,把我當成殺害他媽媽的殺人犯。”
“一個五歲孩子,小小年紀就有著超乎年齡的陰謀手段。在我父母墓前,他用生雞蛋砸我。探望水慶章的時候,故意把感冒病菌傳染給水慶章。”
“他是利用他外公生病,讓水慶章和穀紅岩見麵。可他沒有想到,水慶章得了重感冒,身體虛弱,差點沒把命搭進去。”
“你說,穀雨所做一切,不就是金家人常搞歪門邪道那一套麼!”
“穀雨生活在金依夢身邊三年,好的沒學會,那點壞東西卻學得滾瓜亂熟。這點才是最可怕的,也是讓我最痛心的。”
說到此,厲元朗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神繼續說:“我猜想,你昨晚在你哥哥家和我說的那些話,應該是白晴讓你說的,並不是發自你的內心。”
“現在,你把我的話好好消化一番,也靜靜思考,你今後該如何對待白晴,如何轉變你的片麵和固執。”
最後,長長感歎一聲,“但願鄭立能夠逃脫這一次的鬼門關。”
說罷,身體往後靠了靠,厲元朗微微閉上雙眼,不再言語了。
鄭海欣也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住,時間也在靜止。
晚上八點左右,鄭立終於醒了,哇哇大哭起來。
孩子能哭,這是好轉跡象。
醫生趕緊過來檢查,出來後興奮告訴厲元朗和鄭海欣,“孩子沒事了。”
“真的!”鄭海欣兩眼冒光,忽然身子一軟,就要跌倒。
厲元朗急忙一把攙住她,醫生迅速叫來護士,把鄭海欣送進病房檢查一番說:“她是因為勞累過度,加之激動才出現短暫的昏厥狀態,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鄭海欣住院,有她雇傭的兩名女保鏢陪著,厲元朗不方便留在此地。
鄭立這邊正在慢慢康複,還需要住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正好有了機會,季天侯就把富麗堂皇大酒店的房間號發給厲元朗。
把韓茵母女安頓在這裡,方便厲元朗前去看望。
敲開房門,先是露出韓茵的臉,繼而是女兒眨著大眼睛,緊緊盯著厲元朗一頓看。
“媛媛,你不是天天吵著要見爸爸嗎!爸爸就在眼前,快叫爸爸。”
厲元朗蹲下身子,看著媛媛那張招人喜歡的小臉蛋,和顏悅色的輕聲說:“媛媛,我是爸爸。”
韓媛媛長高了,模樣繼承了厲元朗和韓茵的優點,絕對是個美人坯子。
“爸爸。”雖然聲音很小,厲元朗喜不自勝,一把抱起女兒,緊緊摟在懷裡,在她粉嘟嘟的臉蛋輕輕親了一口。
“爸爸!”第二聲才是媛媛真實的情感宣泄,小手使勁摟住厲元朗的脖子,舍不得撒開。
“好女兒,真是爸爸的乖女兒。”厲元朗激動不已。
一旁的韓茵,眼見父女兩個親密無間,喜極而泣。
厲元朗一直抱著媛媛,就是坐在沙發裡,都不舍鬆開。
“媛媛,不要總是纏著爸爸,爸爸很累。”韓茵勸說道。
“媛媛喜歡,就讓她在我懷裡多待一會兒吧。”
韓媛媛一聽,又把頭紮進厲元朗懷裡。
“你這兩年怎麼樣?”
“挺好的。”韓茵輕鬆說:“每天接送媛媛上幼兒園,告訴你,今年九月份,媛媛就該上小學了。”
“真快啊,一晃我們媛媛都要成為小學生了。”厲元朗感歎著歲月如梭。
“你……也挺好的吧?聽說你又添了一個兒子。”韓茵的語氣,明顯有了些許醋意。
韓媛媛聞聽,麻溜露出笑臉,“爸爸,我是不是又有了一個弟弟?”
“嗯。”厲元朗點頭,“你現在不光有鄭立,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叫厲正清,還有一個叫穀雨。”
“厲正清,穀雨……”韓媛媛嘀咕著,“為什麼有一個姓穀,不姓厲,就像我,不叫厲媛媛,叫韓媛媛呢?”
“這……”厲元朗被女兒這一尖銳問題一下子給問住了。
韓茵則給女兒解釋起來,“媛媛,名字就是一個符號而已,你隻管記住,你的爸爸是厲元朗就足夠了。”
“好了,時間不短了,你應該睡覺去了,我讓阿姨哄你睡覺行不行?”
“不嘛,我要爸爸哄我。”韓媛媛倔強的撅起小嘴。
厲元朗痛快答應,“好,就讓爸爸哄你,給你講故事,陪著你。”
“好。”
說實在的,厲元朗有三子一女,真正哄孩子睡覺次數不多,就連清清,厲元朗一次也沒有。
厲元朗把媛媛抱進臥室,放在床上,躺在她身邊給她念著畫冊。
他語速輕緩,拍著媛媛,女兒很快進入夢鄉。
厲元朗真困了,等到媛媛睡著,他自己也是哈欠連天,上下眼皮直打架。
可他堅持著沒有睡覺,強打精神走出來,把韓茵叫到身邊,他有話要說。
“韓茵,你們明天就回去,不要在這裡耽擱太久。”
“你是害怕媛媛遭遇不測?”
厲元朗肯定點頭,“鄭立差點出事,我不想媛媛也……”
“我懂。”韓茵想了想,“你就不問我們在哪裡生活嗎?”
厲元朗果斷搖了搖頭,“我不是不想,是不敢。隻要你們生活好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打攪你們,是為你們好。”
韓茵挑眉問:“你是擔心白晴報複?”
“不是她。”厲元朗實話實說,“我隻能告訴你,現在有人針對我,我若是出現你在你們身邊,你們才會有危險。”
韓茵驚訝並好意提醒,“元朗,你可要小心。”
“放心吧,我會應對的。韓茵,千萬千萬要注意安全,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嗯。”韓茵再次點頭。
鄭立一事,令她毛骨悚然,早就做好防範措施。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這一次,韓茵沒有挽留,儘管她十分不舍。
可她知道,如今的厲元朗不比從前,因為他有家室。
厲元朗終於得以安心的睡上一夜。
次日,在周宇韓衛陪同下,接連去了兩處公墓,終於選定一處適合安葬水婷月的墓地。
辦完手續,剩下的就等厲元朗選定日子下葬了。
鄭立恢複很快,畢竟是小孩,身體各機能的恢複速度要好於大人。
鄭海欣在醫院住了一晚,滿血複活,加上兒子情況好轉,她的心情和狀態都在變好。
厲元朗終於放心了。
韓茵聽從厲元朗的勸告,次日一早,就帶著媛媛離開廣南市。
登機前一刻,韓茵才打電話告訴厲元朗。
儘管不舍,可厲元朗仍然認為,離開廣南是非之地,才是上佳首選。
忙完這些事,厲元朗終於有時間感謝齊同飛和米立達了。
他在富麗堂皇大酒店訂下包間,要好好招待這兩個救命恩人。
周宇奉命作陪,在等待過程中,向厲元朗反映一件事,令厲元朗立刻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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