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蘇芳婉。
她是提前下班回來,本以為厲元朗過來,特意去超市買了好多吃喝,準備晚上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秀一秀廚藝。
畢竟厲元朗幫她這麼多,早就答應人家請他吃一頓飯的,拖了這麼久,實在感到難為情和不好意思。
蘇芳婉穿的是白色羽絨服,戴著紅色大圍脖,將她青春靚麗的氣息完美展現出來。
由於天冷,小臉蛋凍得粉紅,看起來像個誘人的大蘋果招人喜歡。
她一進來,正好看到厲元朗和葉卿柔親密聊著天,頓時心頭湧上一股濃濃醋意,原本笑嗬嗬的臉上變為冷若冰霜。
其實早在哥哥房間裡,葉卿柔就發現床上有女人住過的痕跡,她一直沒有挑明詢問,必定分彆久遠,她跟哥哥不算熟悉,沒好意思張口問。
蘇芳婉還以為厲元朗花心,又勾搭了一個女孩子,還大張旗鼓領來示威,早知這樣,還買這麼多好吃的乾嘛,不如扔了喂狗。
蘇芳婉賭氣噘嘴,表情黯淡下來,但是雙目卻死死盯著葉卿柔,好像遇到情敵一般,直冒怒火,瞬間就能點燃。
厲元朗發現出來蘇芳婉的不對勁,葉卿柔也感受到一絲絲敵意來襲,就趕緊站起來問厲元朗:“哥,這位是誰?是嫂子嗎?”
誤會,天大的誤會!
“不是,這是我……原來的同事,她叫蘇芳婉。”同時,厲元朗也將葉卿柔的身份挑明,以示自己的清白,不讓蘇芳婉產生誤會。
“你妹妹?”蘇芳婉一愣,從沒聽厲元朗說過還有妹妹,弄得她一頭霧水,似信非信的和葉卿柔握了握手。
“你知道我房間裡有一張全家福吧?”厲元朗啟發蘇芳婉:“挨我旁邊那個紮小辮的小姑娘就是她,我妹三歲走失,今天是回來認親的。”
蘇芳婉一直住在厲元朗的房間裡,自然看過那張全家福,一下子被弄得慚愧起來。剛才吃得哪門子醋,竟然吃人家妹妹的醋,更何況厲元朗和自己非親非故,隻是出於同情多次照顧她,是她自作多情,剛才的表現實在不應當。
而葉卿柔更是從蘇芳婉的舉動裡看出來,哥哥和這個小女生關係非同一般,他不承認是女朋友,是否說明哥哥還有彆的女人?
女人都是敏感動物,同時好奇心也都特彆強烈,葉卿柔已經打定主意,有機會一定要找蘇芳婉問問清楚。
好在蘇芳婉反應奇快,將剛才的不快轉眼揮之散去,提著方便兜笑說:“你們兄妹聊,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飯。”
葉卿柔和厲元朗敘舊聊得差不多了,便說:“我給你打下手。”起身跟隨蘇芳婉一起去廚房,說起悄悄話來。
彆看葉卿柔在葉家長大,平時都有保姆伺候,可是葉家的家教非常嚴格,打小就要學會一些日常家務,包括洗衣做飯,這是葉老爺子的家訓,要讓葉家子女掌握獨立生存的能力。
所以,葉卿柔會做簡單的飯菜,至於味道嘛,隻能說保證可以做熟。
掌勺都是蘇芳婉在忙活,葉卿柔幫著摘菜洗菜,並順便和蘇芳婉聊起來。
得知蘇芳婉的確不是哥哥的女友,就是原來跟哥哥在一個單位,經常得到哥哥照顧。因為沒有住的地方,哥哥就讓她住在家裡,僅此而已。
並且從蘇芳婉口中,知道哥哥還有一段不成功的婚姻,前妻是電視台的美女主播,目前已經辭職去南方,下落不明。
厲元朗如今的女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曾經的戀人。由於女方母親當初看厲元朗家境不好,愣是將二人拆散,直到今年才再續前緣。
“她叫什麼?是乾什麼的?”葉卿柔好奇問起來。
“水婷月,省團委少年部部長,她爸爸是水慶章,廣南市的市委書記。”蘇芳婉一邊燉著雞湯一邊表情自然的回答,說明她已經接受現實,水婷月無論身材長相和家境,自己都是無法比擬的。
“水慶章?”葉卿柔略有所思,不禁喃喃自語:“那她也是穀紅岩的女兒?”
“穀紅岩是誰?”正掀開湯鍋的蘇芳婉動作停頓一下,不解的看著葉卿柔。她自然沒聽說過穀紅岩的大名,有此表現實屬正常。
“哦,穀紅岩是水書記的愛人,是穀家的女兒。”從小就生活在京城大院的葉卿柔,四大家的名字經常被大人們提及,耳熟能詳,想不知道都難。
“那就是唄。”蘇芳婉不以為然的回答,卻不知道此刻在葉卿柔的心裡,卻有一種奇怪的念頭。
她想起來剛到廣南市的那個晚上,想起養父葉明仁和廣南市委書記關在房間裡說話的情景。
天底下的巧事就是這麼多,原來養父專門來廣南見的那位特殊朋友,竟是哥哥未來嶽父,豈不是親上加親?
晚飯十分豐盛,蘇芳婉的廚藝精湛,厲元朗之前在家裡是嘗過的,吃著熟悉的味道,厲元朗讚不絕口,一個勁兒朝蘇芳婉豎大拇手指。
王鬆睡了一下午覺,總算緩過酒勁,對於厲元朗相讓喝點紅酒透透說啥也不敢答應了。好嘛,這個未來大舅哥真是太能喝了,倆人喝一瓶白酒,同樣是半斤進肚,人家啥事沒有,可自己差點吐到姥姥家去了,人是丟大發了,以後可得長記性,不敢這麼喝了。
大家同為年輕人,彼此相差不幾歲,有許多共同話題,聊起來沒有代溝。
天南海北,無所不聊。這頓飯吃的很開心,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鐘才意猶未儘的結束。因為明天厲元朗還要陪著妹妹去母親墓前祭奠,今晚要早點休息不耽誤正事。
但是問題來了,四個人怎麼睡。彆看王鬆和妹妹是情侶,看樣子還沒到同居的地步,王鬆睡在葉卿柔的房間,葉卿柔想睡在爸媽曾經的床上。
厲元朗那張床是單人床,況且他也不可能和蘇芳婉同床共枕,蘇芳婉就要找賓館住一晚。大冬天的又是晚上,厲元朗不放心,乾脆就想領著她回自己的家裡。反正他家也有三個臥室,住的地方不成問題。
蘇芳婉一想也隻有這樣了,吃完飯收拾乾淨,便跟隨厲元朗步行往他家裡走。
此時,大雪終於停止,夜空中繁星點點,明天將會是一個好天氣。
一陣北風刮來,寒徹透骨。厲元朗緊了緊羽絨服領口,蘇芳婉和他並排走著,雙腳踩在雪地裡,發出有節奏的咯吱咯吱聲響。
二人說都沒說話,就這麼一直走著,昏黃路燈下,兩條身影被逐漸拉長、又拉近,再次拉長……
路過一處廣場時,不少青年男女正在團雪球打雪仗。厲元朗雙手插在衣兜裡,望著他們,想起許多年前,自己還不到二十歲的時候,麵對大學裡的第一場雪,和水婷月、季天侯還有周宇他們,就是這樣在校園玩得那麼嗨。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十幾年過去,往事曆曆在目。
就是這樣的一場雪中玩耍,讓他第一次注意到水婷月,注意到這個玩性大發的美麗女孩,也動了追求她的念頭。
“大叔,你在想什麼?”看著厲元朗雙眼發呆直視著雪中的那些男女,蘇芳婉忍不住多問一句。
“沒什麼,就是覺得年輕真好。”厲元朗是有感而發。
“大叔,你其實也不老啊,才三十來歲,怎麼就有懷舊的思想,這可不好,心態老,人也容易變老的。”蘇芳婉摸著自己凍得發紅的雙腮,似乎告誡厲元朗,人要年輕就要從心態開始,不要總活在過去的漩渦裡。
“我心態老了嗎?”厲元朗捫心自問,覺得蘇芳婉說的還有點道理。
“要不……”蘇芳婉想了想,提出一個活份建議,“要不,我們也去打雪仗瘋玩一次吧?”
“還是不要了,你我都是政府官員,傳出去不好聽。”厲元朗擔心自己的身份,畢竟和普通百姓不同,萬一讓某些彆有用心之人發現,終歸是個麻煩事。
“天黑成這樣,你不說誰能認出你來。”蘇芳婉說著話,竟然低身從路邊的雪堆裡抓起一把雪,都不給厲元朗反應的機會,直接抬手扔向他的臉。
好家夥,這一把雪不偏不倚正好扔在厲元朗的臉上,一點都沒糟踐,還通過他的領口灌進衣服裡。頓時一股涼意襲遍全身,弄得厲元朗一打哆嗦,激起了他好玩的心性,也抓起一團雪撇過去……
就這樣,厲元朗和蘇芳婉一邊追逐打著雪仗,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打打鬨鬨,玩得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一個極其隱秘的黑暗角落裡,一輛遮擋號牌的轎車裡,隨著轎車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裡麵傳來一股老牛犁地的低沉悶吼,一個男人終於將一團熱液送給身下女人,隨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女人身上,大口喘著粗氣,就跟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死鬼,快起來,壓死我了。”女人趕緊推著男人坐起來,並且打掃汙穢不堪的現場。
無意中一眼,女人卻瞥見眼前不遠處,一男一女追逐嬉笑,不僅碰了碰身邊累成狗的男人,驚奇的問道:“哎,你快看看,那倆人是不是厲元朗和蘇芳婉?瞅著真像。”
男子被她這麼一提醒,禁不住把頭往車前風擋玻璃那裡探過去,使勁揉了揉眼睛,不僅咂舌道:“是他倆,嘿嘿,媽的,吃著碗裡還惦記鍋裡的,等著,我讓你好看。”
說話間,男子舉起手機,對準厲元朗和蘇芳婉摁起了拍攝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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