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沒想到顧之玄出口成臟，一時間愣了一下。
馬上有個狗腿子嗬斥道：
“顧之玄，你好大的膽子，怎麼跟文仙官說話的？”
“輪到你狗叫了麼？你什麼身份就在這裡狗叫？”
顧之玄點了點那位狗腿子。
那狗腿子一時間愣住了。
似乎沒想到對方連自己也羞辱。
“好了，顧仙官如今可是仙官司八品仙官，的確輪不到你講話。”
文衛澤麵色陰沉的嗬斥了狗腿子一聲。
狗腿子屁也不敢放，悻悻不語。
爾後，文衛澤看向顧之玄，鼻子哼了一聲：
“顧之玄，我是上京巡衛司文衛澤，官居七品。”
“然後呢？你剛剛在狗叫什麼？”
顧之玄淡淡道。
“你好大的膽子，我品階比你高一品，你還在口出狂言？”
文衛澤眼睛微微眯起。
“我是仙官司的，不是巡衛司的，你就算是一品又如何？
你能開口辱罵，我不能反口罵回去？你們巡衛司這般霸道？”
顧之玄：“快點回答我，剛剛在狗叫什麼。”
文衛澤差點被氣的七竅生煙。
眼神下意識瞄了某處。
顧之玄有所察覺，但沒有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茶樓上邊，有幾位站在欄杆前，正居高臨下的望著此間景象。
“顧之應，你找文衛澤去試探他，就不怕事情鬨大？文衛澤此人雖有點出身，但在京都眾多才俊裡，他屬於沒什麼腦子的。”
一名長相姣好的女子似笑非笑的瞥了顧之應一眼。
顧之應淡淡道：
“文衛澤其父在顧舒手下任過職，文衛澤又想著攀上我這層關係。
找他來試探顧之玄恰到好處，他會很賣命的。”
“就怕試探不成，反而被文衛澤丟了你的人。”
女子道。
“顧之玄在鄉下待了那麼多年，文衛澤又是地頭蛇，豈能在他手指吃虧？”
顧之應輕輕搖頭。
女子見顧之應如此有自信，便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三房的顧之川回來了嗎？”
顧之應沉默了幾息：
“回來了。”
“看來這次挑選文衛澤，應該是顧之川的意思，他肯定是希望把事情鬨大。
事情鬨的越大，顧之玄的麻煩就越大。
不過顧之玄是帝君欽點回來的，最後你肯定也會有點麻煩。”
女子淡笑：“顧之川這是拿你當擋箭牌了。”
顧之應默不作聲，不再言語。
……
……
“鄉下匹夫，一點禮數都不懂。”
文衛澤見對方不懼當街對罵，便壓下心中怒火，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狗叫什麼？”
顧之玄皺眉道。
“……”
文衛澤差點氣的吐血。
對方嘴裡似乎已經離不開狗字了。
眼看附近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文衛澤想到自己巡衛司七品仙官的身份，心中生出一絲退意。
如果繼續與對方爭吵下去，最後傳開了，丟人的還是他。
“我就是想告訴大家，我們北玄仙朝最大的叛徒顧舒的兒子回到京都了，還是仙官司的八品仙官。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在仙官司一日，上京的百姓豈能安穩？”
文衛澤丟下一句話，便立即帶著手下迅速離去。
可附近卻炸了鍋。
“他就是顧舒之子？”
“怎麼上京還讓他擔任仙官司的八品仙官啊？”
“就不怕他繼續出賣我們北玄仙朝嗎！？”
“太可惡了，當初我爹就是跟著顧舒出去打戰，死在了外麵！”
“絕不能讓這種叛徒之子擔任仙官！”
“可是……仙官司裡的仙官，好像都要經過帝君點頭才行……”
“呃……”
附近的吵雜聲少了一些，但他們的眼神卻變得愈發古怪。
“原來如此……羞辱我是他們的其中一個目的，但更大的目的，是想讓上京對那位帝君產生非議……”
顧之玄心中忽然恍然，想明白了剛才那件事。
乍看之下，好像是文衛澤在針對他。
實際上，分明是在針對他背後，那位從未謀麵過的帝君。
這北玄仙朝的水深火熱程度，屬實是顧之玄所沒想到的。
四大家竟真敢在上京這種地方，發起輿論戰？
明裡暗裡煽風點火，想讓那位帝君丟人，從而失去威信？
“有意思。”
顧之玄心中忽然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他對這些彎彎繞繞十分熟悉。
當初大魏也是如此水深火熱。
無數異髓武夫都是聽宣不聽調。
比如他那位養父顧秋獵，便是其中一個。
隻是當時的大魏皇，可沒有眼下這位北玄仙朝的帝君那般不堪處境。
眼見顧之玄離開。
顧之應衝身旁女子笑道：
“目的達到了，我們也可以走了。”
“你們顧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女子感歎了一聲，但顯然從其表情來看，也沒把這事看的多重。
……
……
顧之玄回到仙官司後，便開始閉關煉化虛神煉髓丹。
對於仙官司外麵的動靜，是一概不理會。
殊不知在那日文衛澤挑釁之後，上京裡便開始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
“帝君這一次……真的要被顧之玄害死了。”
院子裡，一群仙官圍在一起，一邊說還一邊朝顧之玄的屋子看去。
徐波亦在其中，聞言不由得冷哼一聲：
“等這事傳的沸沸揚揚之後，我看那姓顧的還如何在仙官司待下去。”
“這裡麵，應該也有四大家在推波助瀾，他們真的是膽大包天，完全不把帝君放在眼中，可惡！”
一名仙官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恨意。
“諸位不用急躁，我們仙官司是乾什麼的？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替帝君掃清一切障礙！”
徐波沉聲道。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看見一群人緩步走進三院。
待看清來人後，嚇的連忙站直身子，齊齊拱手作揖：
“下官拜見司君！”
來者正是寧司君，而在他左右，李大人，黃道龍他們這群六品仙官，七品仙官都在。
“顧之玄有麻煩了！”
徐波他們心中暗暗竊喜。
因為此子，導致上京多了對帝君不利的傳聞。
今日司君到場，肯定是為了此事而來。
“顧之玄呢？”
寧司君淡淡道。
徐波連忙回話：“啟稟司君，顧之玄那日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屋子裡，沒有出來過，顯然也是知曉自己惹了禍。”
“惹了禍？”
寧司君不置可否，看向顧之玄所在的屋子，忽然輕輕一揮手，便見屋子大門猛的打開。
徐波他們抬眼望去，立馬愣住了。
因為顧之玄正在煉丹。
“丹、丹火？”
徐波他們咽了口口水，隻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洪青山他們也有點震驚。
這位竟然是個煉丹師？
那還真是個人才。
偌大的仙官司裡，好像連一位煉丹師都沒有？
“哦，原來是在煉丹，那我下次再來。”
寧司君又輕輕一揮手，大門頓時關上。
便帶著李大人，黃道龍他們轉身離去。
“下官恭送司君。”
徐波他們再一次行禮。
待寧司君他們離開後，徐波等仙官麵麵相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們大概明白，為何這位一進來仙官司，就是八品仙官了……
“原來，顧仙官他還是一位煉丹師啊……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能請他幫忙煉丹了？”
李夢白喃喃自語。
徐波神色驟變，下意識四處掃視了一眼，果然發現在場仙官的神情都有些閃爍……
他心中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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