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玄走出靜室，看了秦征一眼，便道：
“秦道友，前麵帶路。”
秦征等人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就怕眼前這位說話不算話，拿了好處就推脫。
如今也算是真正把心放下。
秦征在頭前帶路，領著顧之玄一路朝蕩靈坊的鬥法場趕去。
這一幕，吸引了不少來自蕩靈坊修士的目光。
“那是秦家的老祖秦征？”
“好像是，這麼浩浩蕩蕩的，是要去做什麼？”
“你們消息還真不靈通，撼山道人要跟秦家算賬，就在今日，在鬥法場！”
此言一出，各方修士麵色紛紛一變，眼中充滿好奇，也朝鬥法場趕去。
不多時，顧之玄等人便抵達了鬥法場。
隻見偌大的場地四周，早已人影憧憧。
“消息傳的很快，看來是撼山道人在造勢。”
顧之玄淡笑道。
說起來，他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場麵。
以前在至仙王朝，都是見到幾個零星的修士。
今日這鬥法場附近的修士，不說有一千，起碼也有八百。
其中大多是以靈骨期為主，靈肉期隻占極少一部分。
“顧道友，這是撼山道人故意為之，他是想在今日鬥贏之後，便光明正大對付我秦氏，如此也能不落人口舌。”
秦征低聲道。
他那三個兒子，十三個孫子孫女，眼中多少帶著一絲驚懼。
撼山道人聲勢弄的越大，越能看出他滅秦家之心有多堅決！
“嗯，看來他還沒到，我假寐一會兒。”
顧之玄輕輕頷首。
下一刻，元神來到半空，居高臨下的觀察下邊的景象。
“這些靈骨期修士，就算好幾年隻貢獻一兩枚靈石稅，藤家也能進賬無數。”
顧之玄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他的元神毫無限製的朝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蕩靈坊的一切，都在他注視之下，無所遁形。
偌大坊市，僅僅是靈骨期修士，至少便有上萬之多！
但靈肉期修士數量便很稀少。
也就百餘不到，一百比一的比例。
“在藤家的庇護之下，這些修士可以在蕩靈坊偶爾做點營生，倒騰點丹藥，法寶，靈藥……”
“這中間所產生的稅收，難以想象……隻有如此，才能供養藤家這樣的修仙大族。”
“如果蕩靈坊不複存在，恐怕藤家若乾年後，也要削弱八九成。”
“如果藤家不存在，這蕩靈坊也會陷入混亂，甚至自行解體……”
顧之玄觀察的很認真，細細分析其中的細節。
他覺得以後要想修煉的更加舒坦一點。
必須得有一個穩定的靈石進賬途徑。
如果能像青玄宗，亦或是藤家這樣，有穩定靈石入賬，修行路上可以少走多少彎路？
“可惜了……”
顧之玄看著略顯繁榮的蕩靈坊，心裡歎了口氣。
他看到了最關鍵的一個要素。
沒有足夠強大的勢力，憑借一己之力，根本沒辦法做到藤家這樣。
這種坊市，在許多修士眼中必然是一塊肥肉。
誰都想來咬一口。
總不能有人來的時候，每一次都要他出手？
“家族的路子暫時走不通，不過宗門的路子，或許可以試一試。”
念及此處，顧之玄忍不住笑了一下，現在想這些都為時過早。
真要有開宗立派的能力，起碼也要他晉升靈脈期以後再說。
彼時，蕩靈坊的修士依舊在不斷的朝鬥法場湧至。
短短一刻鐘，附近的修士又多了幾成。
有不少修士都在暗暗打量著顧之玄。
他們消息靈通，知道秦家那邊來了一位青玄宗供奉撐腰。
“那位青玄宗供奉看起來頗為年輕，修為到底夠不夠靈肉後期？”
“應該是靈肉後期，不然怎敢與撼山道人在此間約戰。”
“青玄宗這次倒是出乎了我的預料，沒想到他們寧願得罪藤家，也要為秦家出頭，秦家這些年給的靈石沒白給。”
“也許……我們也可以考慮考慮青玄宗？”
顧之玄聽到這些竊竊私語，心中也有幾分意外。
不曾想自己的無心之舉，反倒是為青玄宗拉了一波好感。
“青玄宗若因此多了一些附庸家族，多少得給我一些提成吧？”
這般想著，顧之玄元神瞬間歸竅。
因為撼山道人已經來了。
姍姍來遲的撼山道人並非獨自前來。
在他身旁，還有四五位修士，全都是靈肉期。
通過附近竊竊私語可以得知，這幾位靈肉期在蕩靈坊頗有名氣。
也都是藤家的供奉，一直與撼山道人私交甚好。
秦征見狀，也趕忙低聲說了一遍那幾位的來曆。
顧之玄輕輕頷首：
“沒事，今日與我鬥法的隻是撼山道人。
他就算請來藤家修士為他助陣，也改變不了結果。”
秦征見顧之玄如此自信，心裡不免長長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可這份輕鬆才來沒多久，就在撼山道人取出渾天寶甲的時候，化作濃濃的驚恐。
撼山道人當著無數修士的麵，緩緩穿上渾天寶甲。
“那是什麼法寶！？”
“看這氣息，十分雄渾，等等！我記起來了，那是藤家某位靈脈期老祖的法寶啊！”
“是渾天寶甲！肯定是渾天寶甲！是藤歡老祖的渾天寶甲，我前幾年親眼見他穿戴此甲，與靈脈期修士鬥過法！”
一名靈肉中期修士驚呼道。
此言一出，附近的靈肉期修士全部陷入震驚之中。
不管是本來就與撼山道人有點交情的。
還是泛泛之交，點頭之交，甚至有過結怨的修士。
都因為渾天寶甲的出現，陷入了震驚之中。
而靈骨期修士這才知道這件寶甲的來曆，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目不轉睛的盯著渾天寶甲，眼裡滿是向往與豔羨。
“靈脈級法寶！”
“撼山道人有此法寶加持，靈肉後期怎會是他對手！？”
“秦家這次要完蛋了！”
“青玄宗的供奉，隻怕要好好掂量一二，此刻離去應該還來得及……”
鬥法場附近，皆是如此言論。
秦家眾人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他們沒想到藤家如此看重撼山道人！
連藤歡老祖這等靈脈期修士，都把自己用的法寶借給他，用來對付青玄宗供奉！？
“難道是天要亡我秦氏！？”
秦征喃喃自語。
“秦道友，到了眼下這關鍵時候，你隻有一個選擇。”
顧之玄神情‘凝重’。
秦征下意識問道：“什麼選擇？”
“你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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