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這個人氣不是很旺的快餐店內。
兩頭蔓算是放下對沈北的幽怨,開始闡述自己從客戶那邊獲得的情報。
“這是有違倫理的技術,天啟邪教自然無法公開招募誌願者,內部教徒更加不會以身試藥,所以他們開始進入黑市,從人販子的手上購買‘小白鼠’。”
“然而……”兩頭蔓接過話頭,“他們就算是對‘小白鼠’,也是有具體要求的,必須是武者天賦本來就比較好的人才可以。”
“為什麼?”沈北順著她的話提問。
“他們的藥物暫時處於半成品環節,隻能讓武者天賦比較好的人變成武者或者更好的晉升,進而獲得實驗數據。”
沈北聞言摸摸下巴。
按照兩頭蔓的描述,估計天啟邪教為了行事上的正義,這才鼓搗出什麼“新派武者”的說辭吧?
畢竟,天啟邪教如果無端作惡,內部的教徒也會產生懷疑正當性。
縱然外界的人員稱呼他們為“天啟邪教”
但他們自己可是認為自己的教派是正兒八經的“天啟神教”
名義上的正義,也是天啟邪教不可忽視的。
“而且這個藥物還有不可忽視的危險性和巨大的副作用。然後他們會從實驗體的身上采集數據,以進入下個環節,研發讓普通天賦沒那麼好的人也能覺醒武者的安全藥物。”
兩頭蔓繼續說道:“因為人販子無法提供那麼多‘恰到好處’的實驗體,所以他們決定自己動手,從京城市及其周邊的村鎮,綁架社會層次低的武者,以滿足實驗需要。”
“我覺得,天啟邪教可能將這個活給外包了。承接這個活的,一股子‘犯罪專業的門外漢’。”
沈北一邊發表感想,一邊回憶在本地有哪些組織具備這種技術力和本事來承接天啟邪教的這種需求,但想來想去,卻是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懷疑的目標。
說到底,把一般人變成武者,哪裡來的自信,敢去研究這種項目?
與此同時,兩頭蔓流露出了疑惑的反應:“門外漢?你是怎麼知道的?”
兩頭蔓顯然對沈北的話一頭霧水,反而讓沈北有點吃驚。
沈北擺出一副看穿迷霧的樣子,笑著說道:
“其一,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直接在本地綁架人口,容易增加被本地巡捕察覺到蹤跡的可能性。稍有專業性的犯罪組織都會選擇到外地綁架人口,若是手長的犯罪組織,則會選擇更加遙遠的紛爭地帶。在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可沒有誰會覺得活人失蹤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
“其二,心眼魔藥估計不是現場製作,涉及到製造藥品,一定有個組織在承接天啟邪教的命令。至於心眼魔藥與被殺的武者有什麼關係,這還是個謎。”
“正是如此。”兩頭蔓也點頭:“不過,好歹是個有科研項目的組織,內部肯定是有聰明人的,雖然決策層最初因自己的外行而犯了渾,但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低級錯誤,並且想出了避免被本地巡鋪追蹤的方案。”
聞言,沈北低頭思考了起來。
綁架本地居民的犯罪組織,服用藥物覺醒的羊皮殺手,避免被本地巡鋪追蹤的方案……
沈北立即得出了一個可能性,抬起頭,問:“羊皮殺手是‘替罪羊’吧?”
兩頭蔓點頭認同,然後說:“神秘組織找到了羊皮殺手,故意給他服用半成品藥物,使其成為武者。但這種半成品藥物所誘發成為武者,會使得服藥者的心理造成巨大變化。”
“羊皮殺手本來就有嚴重的犯罪傾向,而藥物帶來的力量和副作用,則使其放下了一切顧忌,讓他到處綁架本地居民加以虐殺。為了讓他的犯罪活動更加順利,神秘組織甚至還給他提供了一門增加自己隱蔽性的術法。”
她所說的術法,自然就是‘佯裝術’。
此時此刻,沈北心中的疑雲,已經被揮去了大半。
目前來看,天啟邪教主導,有個神秘組織承接。
神秘組織的“替罪羊”計劃也很簡單,就是在黑色地帶找個瘋子,去到處綁架本地居民,然後根據這種局麵,分彆為“替罪羊被本地巡捕所逮捕”和“沒有被逮捕”兩種發展,詳細準備兩套線索和物證,以此將前期犯渾所留下的犯罪記錄全部推到羊皮殺手的身上。
兩頭蔓之所以想要找到羊皮殺手,是因為從羊皮殺手的身上,能夠得到神秘組織的線索。
至於上一次羊皮殺手被自己堵住,雷王夜冷出現,估計也是羊皮殺手也是真正的天啟邪教成員。
這顆棋子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所以,雷王夜冷支援過來,隻是萬萬沒想到。
他們兩個在沈北麵前都是送菜。
最後雙雙殞命。
但多多少少還是對沈北產生一定影響,比如:完形崩潰。
事已至此,沈北倒是問道:“你為什麼要追蹤這個?”
兩頭笑了笑,然後回答:“我的動機並不複雜。我在日常撒網搜集情報的過程中,不小心觸及到了神秘組織的邊界,而他們特彆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立刻派人來追殺我了。”
沈北皺皺眉,就這麼簡單?
還是有彆的目的?
兩頭蔓不說,沈北也沒有讀心術,無從知道。
沈北半開玩笑的說道:“現在我掌握的信息差不多和你形同,我可以甩開你了。”
“你——”兩頭蔓憤然站起,旋即在沈北的目光下微微一頓,話語一變,“……的奶茶要涼了,快點喝了吧。”然後坐了下來。
一秒後,她又似乎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窩囊,臉色“越想越氣”,心理活動全部寫在了臉上。
沈北察覺到兩頭蔓情緒上的波動,感覺這家夥可能有什麼瞞著自己。
還是顧新柔那句話,每一個武者都有秘密,不該打聽的不要瞎打聽。
有所防備就行了。
兩頭蔓整理下情緒,倒是反問道:“那你呢?”
沈北醞釀著自己的措辭,說道:“我對那個能夠把一般人變成武者的藥物感興趣。”
兩頭蔓哦了一聲,拉長音調:“我還以為你是出於新派武者對舊派武者的威脅。”
沈北坦言:“不存在新派舊派,直存在罪惡與否。”
“也就是說……”兩頭蔓狐疑著:“你是巡鋪或者軍方的人?”
“你可以懷疑我,但不能質疑大耳朵。”沈北麵無表情的回答著。
兩頭蔓愣了愣,說道:“彆看我這樣,其實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是很有自信的,誰是值得信賴的人,誰是不知廉恥的騙子,我有著一套自己的辨彆方式。”
沈北點點頭:“很好,希望我們還能合作下去。”
“好了,現在你可以陳述‘客戶’的事情了。”
沈北最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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