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之中。
莊畢凡哪裡還顧得上已經落隊的沈北。
他隻是知道,不弄死撼天奴,死的就是他們兩個。
根本沒時間拖拽沈北奔跑。
隻能自顧自的追擊。
但即便如此,莊畢凡還是在索道附近跟丟了撼天奴。
好在,莊畢凡也不是吃素的。
他觀望一下地形便知道,撼天奴在往前跑,隻不過是山穀的懸崖斷壁。
在沒有實力的加持下,跳下去就是一個死。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前麵是死路一條。
接著,莊畢凡代入一下撼天奴,換成是撼天奴,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莊畢凡腦海中形成。
那就是迂回回去,抓住沈北,先弄死一個落單!
這個想法一出,莊畢凡就知道撼天奴要迂回的路線了。
那就是索道!
於是,莊畢凡不在盲目搜索撼天奴,而是索道下麵順著一棵大樹往上爬。
剛剛抵達樹乾頂端,位於索道的下麵之時。
果然如同莊畢凡所想。
撼天奴的身影在白霧中出現,他手中還拎著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鐵鏈,正在向著沈北可能出現的方向進行迂回。
下一個瞬間,莊畢凡從鏡子中抽出匕首。
在索道上麵,板凳作為武器已經相當不實用。
倒是匕首方為利器。
而做為一個軍人,近戰匕首那是必備的功課。
瞧準時機,就在撼天奴跑過莊畢凡頭頂。
莊畢凡踩著樹枝,一個飛躍而去,從濃濃的水霧之中破出,左腿膝蓋直擊撼天奴的後腦勺。
而撼天奴的反應也極快。
頓時警覺到身後的異常,那股融在森森落雨中的氣流衝擊,使撼天奴感知到,對手襲來的大概方位。
他像貓撲田鼠一般,借助索道的彈力,將身子向前猛得一竄,如炮打飛人似的,撲躍起在半空。
那根拎在手裡的鐵鏈,隨軀體淩空後的翻扭,唰啦一聲抽甩而出。
呼啦一聲莊畢凡的身姿一扭,從撼天奴起跳的位置掠過,一記凶狠的膝擊落空,並隨著慣性,向撼天奴那根打中人身後,可以撕扯下無數碎肉的罪鞭撞去。
莊畢凡那柄鋒利的棱刀,其實早已從身後抽出,他想在膝蓋擊中撼天奴後腦勺後,利用對方眩暈的短暫瞬間,一刀從他的鎖骨窩紮下去。
可是,撼天奴卻及時做出了防守反擊,那柄鋒利的棱刀,像鶴嘴與毒蛇鬥爭,與那鋒利的鋼鞭巨力驚人地碰在了一起。
“當啷”,一串細碎的火花迸出,又被淅瀝的雨水頃刻澆滅,化作一縷水煙。
莊畢凡借助短兵相接的後座力,卸掉衝勁力,雙腿騎跨在上下起伏彈動的索道上。
而撼天奴,卻隨著剽悍身體的摔落,嘩啦一下壓碎了數片潮濕半朽的索道木板,整個人如巨石似的往下掉墜。
然而,撼天奴身手如電,筋骨柔韌如藤蔓,他反應速度極快,一把鉤抓在了索道底部的麻繩網上,肉身這才沒和那些破碎的木片一起,相繼摔進幽深的望天樹底下。
隻見莊畢凡左腳往下一蹬,索道一側的護攔麻繩,如皮筋似的反彈出力道,將他整個身體如垂蟒甩頭似的,斜貫下索道。
此時的莊畢凡動作極其敏捷,在牆壁上行動如壁虎,在山上行動如猿猴,這會兒在顫顫悠悠的索道上,簡直如一隻糾纏不肯離去的蝴蝶。
他利用一隻右腳,勾掛在索道的護攔麻繩網上,倒懸下去的身體,如蛟龍追咬一般,將閃著森森寒光的棱刀,嗖地刺向懸掛在索道底下的撼天奴。
此時的撼天奴,雙臂死死掛在索道麻繩網上,就如準備做引體向上。
可是,索道畢竟糟粕得厲害,指不定什麼地方已經成了死神的陷阱,看著尚且可以依靠,實則一用力攀附上去,便嘩啦一聲響,將人掉下去摔死。
所以,撼天奴不敢一隻手掛在索道上懸著,他得雙手齊抓,多給自己上一道預防摔死的保險。
莊畢凡攥在右手中的那柄棱刀,如電光飛濺一般,直刺撼天奴的左肋。
撼天奴挺動腰肢,啪地彈起雙足,左腿斜蹬開莊畢凡握刀襲來的手腕,右腿腳後跟兒猛磕莊畢凡的胸脯。
原本左手空空的莊畢凡,突然抽甩出一道白光,迎擊在撼天奴踹來的右腿上。
而莊畢凡的真實攻擊,並不在右手那柄獠長的棱刀上,他仿佛故意在等撼天奴的右腿踹向自己的胸口似的。
莊畢凡特製匕首棱刀一抖。
那匕首的末端,竟然又彈出一把鋒利棱刀的刀柄!
眨眼之間已被莊畢凡手指,如勁風般唰地帶出。
隻是,這柄棱刀的長度,卻僅有另一把棱刀的一半。
所謂長短各有所需,既然刀身短了一半,那這把兵刃的出鞘速度,自然就快了一倍。
莊畢凡出其不意的捅了過去。
“餓呀”,隻聽得撼天奴一聲驚呼,那股因疼痛而產生的憤怒,從喉嚨中沙啞地擠出。
莊畢凡見撼天奴被割中的左腿後抽,原本虛招攻擊的右手中,攥緊的那把獠長而鋒利的棱刀,突然力道一聳,幻化成了實招,橫削撼天奴拉直的左臂三頭肌。
這一刀若是割下去,非得切進撼天奴的骨頭裡。
撼天奴急忙鬆開那隻將要被割斷大塊肌肉的手臂,身體懸空的整個重心,立刻產生偏移。
在這個稍縱即逝的變化裡,撼天奴受傷的右腿,再度由腰肢發力踢踹過來,直擊莊畢凡的心窩。
他攻擊撼天奴手臂的長棱刀,在強烈搖晃的索道的底下劃了個空,致使自己的前身略略前傾,正好利於撼天奴再度踹來右腿攻擊。
莊畢凡心裡清楚,八大殺手之中,即便失去武技加持,任何一個對手的攻擊破壞力都大得近乎變態,隻要準確地打在人體要害上,那都是非死即殘。
莊畢凡來不及回收右手,隻得用手裡的短刃棱刀迎接。
可是,撼天奴哪肯再給對手刺中第二次,隻聽得“嘩啦”一串鎖鏈響,一條白花花的亮光,叭地抽在莊畢凡的右臂。
那條已被雨水淋刷的光亮如鏡的鐵鏈,可不是一般的鎖鏈,上麵還帶有參差不齊的毛刺。
登時鐵鏈上掛滿了細碎的布條和血肉,而莊畢凡的右肩上,無數紅棗般大小的肉眼兒,開始滋滋冒血。
他被撼天奴這招右腳蹬踹、左手借閃避而乘勢掄鞭的攻擊打中了。
這兩人,一個頭朝上,一個頭朝下,一個以雙腳主攻,一個以雙臂主攻,兩個都想弄死對方的家夥,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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