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北悠哉悠哉坐船趕往神秀湖之際。
河麵吹來一股涼風。
沈北好奇的向水麵望去。
儘管異人船夫有所提醒,但沈北根本不以為意。
什麼水鬼?
地窟還有這玩意?
鬼這種東西沈北倒是見多了,尤其是在對陣方寒的身上。
那鬼霧之中,鬼影重重,繁雜頗多。
最後……
還不是被自己給滅了?
一個水鬼……好稀有的品種。
在沈北看來,就像是打遊戲之中的稀有精英一般。
我偏要看看怎麼回事。
畢竟,冷水河上這麼多的船隻來來回回通航,也未曾見得有巨大災難發生。
想必水鬼的實力也不咋地。
沈北全然不顧船夫的提醒目不轉睛的看向水下。
可他看見的不是俊秀的麵龐。
相反,水中倒映的是一張青麵獠牙的大臉,猙獰、可怖、醜陋。
沈北微微一笑。
這玩意就是水鬼啊?
一個六階實力的鬼……
沈北抽抽鼻子,這段時間在吳必安的結界內,憋屈好久了,一路被追殺,這不是送菜來了麼?
而在沈北笑之前,水中的鬼影先露出笑容,那是貪婪的獰笑。
一人一鬼,相對而笑。
下一刻。
沈北忽感水麵有種奇異的波動湧上來。
似乎這個水鬼要對沈北進行精神入侵。
那力度就像是……小屁孩推火車。
但沈北是誰?
第五維精神抵抗100℅啊!
說句不好聽的,水鬼這點實力在沈北眼前根本不夠看。
如果雙方僵持著,再給水鬼一年半載時間研磨衝擊沈北的精神防禦,很有可能會像是在泰山麵前拿走一塊石頭,多多少少還是能有些成就的。
此時此刻。
沈北倒是好奇這個水鬼到底要乾什麼。
索性解除精神防禦,讓水鬼的精神入侵。
瞬間,沈北的神識被水鬼操控。
眼前的景色豁然一變。
水下不再是鬼臉,而是一堆金燦燦的黃金,就在觸手可得的地方,仿佛一彎腰就能撈起那價值連城的財物!
沈北貌似懂了。
可能是水鬼想把自己迷進河水中淹死。
若是心性不定的異人百姓,看見這種觸手可得的財富,沒人能忍得住。
彎腰撿錢,這是樸實百姓,最樸素的願望了。
但殊不知,隻要去撿,就會跌落河水中。
麵對如此充滿誘惑力的“巨額財富”
沈北沒有動。
實在是……水鬼的手段太低級,沈北處於上帝視角,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隻不過是陪水鬼玩玩而已。
下一刻,似乎是水鬼見沈北不上勾,覺得打窩打的不行。
換了章法。
光影一轉,水下又出現了一張龍椅,龍椅上擱著一枚大號玉璽。耳畔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坐上去,坐上那個位子,全天下就都是你的。
沈北覺得挺沒意思的。
權力哪有拳力來的舒服啊。
隻能說這水鬼也沒什麼見識,格局低了。
沈北還是沒有動。
那水鬼不服輸,它了解人性了。
既然金錢和權力無法吸引沈北主動投河。
那就隻能拿出殺手鐧。
直奔沈北的下三路而去。
光影再變,這次變成了一群鶯鶯燕燕的美人。她們個個如花似玉,卻不肯好好穿衣服,這個露一抹酥胸,那個露兩條長腿,更深處若隱若現。似乎隻要一伸手,就能將那薄薄的紗裙扯下來。
這一刻,沈北終於動了。
無聊,沒意思,不和你玩了啊。
但見。
沈北手心一沉,雙刀豁然出現在手中,朝前一揮。
嗤——
刀刃劃破空氣。
緊接著,流動的河水一滯。
轟——
大河逆流!
轟然間,一直徐徐流動的江水猛然從中間截開!
兩側刹那間壘起幾米高的水牆!
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漲!
在他揮劍的部位,出現了一道近十米寬的真空地帶,一瞬間暴露了乾枯雜亂的河床。
許多倒黴的遊魚不明就裡,突然從水中出現在了空中,頓時瞪大了眼睛。
眼中滿是疑惑與無辜。
在這片河床上,同樣暴露出的還有一道青虛虛的影子,那就是水鬼真身。
年深日久,已經脫了人形,但是雙眼還是依稀可以辨認。
它眼中的情緒,和魚眼裡也差不太多。
然而,作為擁有靈智的水鬼,它所做的遠不止驚訝。
在震驚之餘,心中湧動著一連串思緒。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要乾什麼……
這踏馬是個是啥!
一刀就能斷水截流的修士,你他娘的玩什麼釣魚執法?
想殺我直接就說啊!
靠貝了真的是……
此時的水鬼仰望著船頭甲板上那個隨手揮了一刀的俊秀少年,有點懵。
他把水攔住了?
不……
他把河水斬斷了!
他用這樣的方式,將融入到河水中的自己,生生逼了出來!
這小子是衝我來的!
不打算談談嗎?為什麼啊?
等等!
危!
對於沈北來說,水鬼的主場優勢就是在水下,來無影去無蹤。
但自己一刀斷江截流。
水鬼沒了水,是什麼?
鬼?
不。
是死鬼!
沈北的手輕輕一抬,第二刀落下。
嗤——
那靑虛虛的影子忽然粉碎,血肉橫飛,然後被重重落下的大江之水衝散。
他鬼生最後的念頭,隻有兩個字。
耍賴……
沈北淡然收劍歸鞘。
一刀截江。
一刀斬鬼。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刀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刀。
電光火石間,空中的魚又重歸水底。這短暫的空檔甚至不足以讓它們想清楚自己究竟是鳥還是魚。
不過沒關係,七秒鐘之後,它們就會忘記這次驚險的旅程。
“啊!!!”
後麵撐船的船夫後知後覺,被沈北一刀斷河斬殺水鬼震驚出聲。
“這,水鬼……你,大修士!”
修士就是地窟對“武者”的稱呼。
雖然地窟和地表的稱呼不一樣,但本質都是一回事。
都是指打破人體極限,擁有術法和武技的人類。
此時的船夫語無倫次,跌坐在船尾。
他本以為這個小年輕是一個二手商販,畢竟扛著鏡子,這鏡子來自地表,還是比較受到地窟異人歡迎的商品。
誰知這一出手,令人頭皮發麻,渾身驚悚,一刀輕輕揮斬而下,竟然是斷江截流般恐怖!
船夫被震驚的呼吸斷斷續續,如同哮喘一般快速而急促!
他的喉嚨裡發出無意義的“咕嚕”聲,嘴角誇張地拉長,兩派豁牙露了出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沈北迷惑的哦一聲:“怎麼說?”
船夫喋喋不休說了半天。
沈北算是鬨明白了。
恒山城通往神秀湖這一段水路始終不怎麼太平。
其實關於大江大河,都少不了水鬼的傳說。
彆的地方鬨水鬼,最多不要下水罷了。
而這一段的冷水河,哪怕你站在岸邊,隻要看一眼河麵,就可能會被迷下去。
久而久之,整條冷水河兩岸都成了禁地。
本來很久沒人出過事了,但是去年不知誰家的熊孩子沒看好,跑到河邊去玩,結果就被水鬼迷了下去。
恰好隔壁村的牛二看見了,一時不忍心,便下水去救。
牛二是常年出海打漁的好水手,哪怕綁上雙手雙腳都能撲騰得比魚還快。
可是他將孩子推上來之後,自己卻沒上來。
而且,牛二死後屍體重如鐵石,沉入江心浮不上來,沒有人敢去打撈他的屍身。
牛二的家人求告無門,隻得聽了彆人的主意,請來修士搭建神台,誠心祭祀江中水鬼。
水鬼這才讓屍體浮上水麵,牛二才得以入土為安。
沈北聽到這裡,隻有一個感覺:
這水鬼……
霸道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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