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和莊畢凡折騰幾天時間,可不是單單為了方南夕鏟除方家禍害,背叛人類的畜生。
換句話說,沈北對方寒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感興趣。
人各有誌,彆說加入異人,就是變成狗,也與沈北沒有絲毫關係。
但方寒身上的奇物麵具,那就不得不出手了。
實在是此物對混進異人,尋找武道終極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雲知一在什麼地方見到的武道終極,目前還是一個未知答案。
隻知道位於星沙地窟內。
而有些武者可不會為了獲得開闊地圖的錢,而向軍方上交地圖。
這也情有可原,換做沈北發現一個秘密寶地,也不願與彆人分析,直到搜刮乾淨,最後再上交軍方賺一筆。
而上次在灤縣地窟內,那個天啟邪教,懸浮在海麵之上巨大的渦蟲,沈北可搞不定,隻能上交賺錢。
但凡是有油水,沈北肯定捏著瞞著。
更彆說,雲知一探索武道終極的隊伍隻剩下他一個人活著,他打死不說,對於人類而言誰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但對於異人則不同,如此重要之地,必然有什麼傳說或者秘聞流傳世間。
這個地表有些盜墓賊時常喜歡在村子裡麵打聽有什麼關於古代傳聞一樣。
隻要附近有大墓,多多少少都會流傳下來一些說法。
比如什麼某某山頭不能去,誰誰在什麼地方撿到什麼東西。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從這些傳聞之中,盜墓賊就能摸清附近山頭是否存在古墓。
換到地窟世界也是同樣的道理。
武道終極,這可是預示著武者最後要走到什麼地方,最終的歸屬是什麼。
所以,自然要鄉間野外向異人打聽。
但人類和異人天生對立麵,即便是沈北和莊畢凡都會地窟語言,想要和異人心平氣和,旁敲側擊的打聽出一些關於武道終極的秘聞和傳聞,想都不用想,絕對不可能。
所以,方寒手中能變成異人的奇物麵具,就顯得至關重要。
有了此物,化身異人,和異人拉家常都輕鬆,親近的多。
本來,沈北和莊畢凡也打算借來用用,但料想方寒肯定不同意。
事實也是如此,打到這種地步,不死一個,這事善不了。
相當於搶方寒的命根子。
但沈北和莊畢凡沒有絲毫內疚感,武者世界,靠拳頭說話。
道德就是個屁。
不給就搶,不讓搶就殺!
這就是武者!
尤其是沈北這種,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性格。
此時此刻。
方南夕先於一步抵達方寒身邊,她蹲在屍體邊,神色……有些形容不出來。
臉上既有惋惜和痛苦,也有釋懷和放鬆。
畢竟是有血緣關係,方寒以前也許也給方南夕留下美好的回憶。
現在人死了。
一切的恩恩怨怨都煙消雲散。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嗎?”沈北居高臨下的問著她:“這家夥屬實難對付,隻能怪他不識抬舉,踢到老畢這個鐵板。如果你對我們產生怨恨,我們的一片好心可就被狗吃了。”
方南夕抬頭望著沈北,聲音清脆:“我什麼時候說怨氣之話,這是他必然的結局。”
“那就好。”
沈北蹲下身子,目光直視著方寒:“你該給我結算任務獎金了。”
“能不能先彆提錢,讓我安靜一會。”
“不行,這對我至關重要。”
這可不是開玩笑,不給任務獎金,怎麼激活每日結算麵板?
抵抗精神攻擊,就差你這一步了啊。
方南夕歎息一聲,一邊掏出支票,一邊說道:“你可真是一個財迷。”
“格局小了。”沈北無聲笑了笑,結果支票,甩了甩:“我這個人從來不看錢,數字罷了。”
方南夕:……
沈北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再次開口說道:“我要拿走方寒身上一樣東西,如果你不情願的話……”
“隨便拿,但屍體得留給我,幫我送到尖刺營地,我好托人運回地表。”
方南夕快速的說著。
她還能怎麼辦?
敢說一個不字嗎?
方南夕雖然是個女人,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審時度勢的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沈北點點頭:“我們沒有虐屍體的習慣。”
說完,沈北伸手摸向方寒麵上的麵具。
如果不是方南夕肯定無比方寒戴著麵具,饒是沈北和方寒擦肩而過,也不會發現他帶著麵具。
簡直和真的異人麵孔一模一樣。
絲毫看不出麵具那種顯眼感。
頗為神奇。
此時的莊畢凡也顫顫巍巍來到沈北身後,目不轉盯的看著。
但見。
沈北的大手扣在方寒麵上,五指緊握,如同爪機一般,緩緩提起。
下一刻。
那麵具便和方寒的麵孔分離開來。
麵具的顏色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幽藍,輪廓流暢而詭譎,其表麵浮現出細膩繁複的紋路,邊緣處鑲嵌著一圈不知名的細小寶石。
隻不過,與三人預想中的不同。
一般的麵具都是直接能拿下來。
而這個奇物麵具,竟然發出粘稠的聲音,類似膠水被硬生生拉扯絲絲聲。
又如血肉的脫落,黏連著濃稠的血液拉絲。
沈北與莊畢凡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目光差距到一絲不對勁。
這麵具古怪的很啊!
終於,沈北將麵具抬到一米之高,依舊有血絲和黏液黏連在方寒的臉上。
像是拉絲的麥芽糖。
“啊~~!!”
此時的方南夕看向方寒的麵孔,整個人頓時被嚇的跌坐在地。
沈北這才循聲看過去。
這一看,沈北瞳孔微微一縮。
但見,方寒的麵龐哪裡還有人樣!
整個麵龐的皮膚好像被王水融合一般,血肉之色混雜成一片混沌不明的模糊。
五官不再是上帝精巧的手工,而被扭曲成了超乎想象的恐怖畫卷。眼睛仿佛被無形之手狠狠拉扯。
鼻子與嘴巴失去了原有的形態,被殘忍地重塑,宛如一塊塊錯位拚接的雕塑碎片,滴落著令人膽寒的猩紅液體。
“嘶~~”
沈北倒吸一口涼氣,瞧瞧手中的麵具上麵的血肉拉絲,又瞧瞧方寒的麵部,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甩手將奇物麵具丟給莊畢凡:“給你了,不謝!”
這玩具不能戴。
看看方寒就知道了,會產生嚴重的反噬效果!
最後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代價太大!
畢竟,沈北可沒想加入異人,戴著麵具活一輩子。
還有大好的日子等著自己呢。
而如同接受燙手山芋的莊畢凡將手中的麵具掂了兩圈,又丟給沈北。
莊畢凡極度厭惡的表明自己態度:“我就靠這張臉活著,你讓我戴?”
“屁話!”
沈北一把將麵具丟在地上,好像什麼恐怖之物,語氣斬釘截鐵,已經是聲色俱厲:“我還靠這張臉吃飯呢。”
莊畢凡一看沈北這種態度,當即擺出政委的姿態,勸說道:“你得為大局著想,有思想覺悟,有情願,為國為名,個人的犧牲換來集體的利益,這是你的榮耀和榮幸啊!”
沈北指著莊畢凡鼻子,語氣不善:“我就煩你們這出,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給誰洗腦呢?特殊時代的確需要特殊產物,但你都是看看這都什麼年代了,能不能換個說法。”
莊畢凡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白薇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沈北白了一眼。
不是沈北自私,是這玩意真心戴不得。
誰戴誰變成方寒這般鬼模樣,完全受不了。
沈北剛想再說點什麼,眼角餘光卻是看見身邊多了一個女異人!
“臥槽!”
沈北唰的一聲抽出長刀:“他媽的,什麼時候來個異人!”
莊畢凡也是一愣,手中的板凳剛要掄過去。
但見那異人伸出手,搖搖頭:“是我,方南夕!”
沈北嘴角一抽,一看地麵上的奇物麵具不見了,不用多想,一定是方南夕好奇戴了上去。
沈北臉色頓時僵硬下來:“你是傻子麼!這玩意不能戴!給我摘下來!”
方南夕倒是說道:“其實沒你們想象那麼嚴重,否則當初怎麼會有人認出方寒?”
此話一出,沈北和莊畢凡一愣。
似乎發現了盲點……
對啊!
如果這個奇物麵具一戴上,就變成現在方寒現在的鬼樣子,即便是方寒摘了麵具,誰能認出他這幅樣子?
此時,方南夕摘下麵具,隻不過是摘下來似乎有點疼,但麵龐沒有絲毫變化。
方南夕還是方南夕!
沈北摸著下巴,分析著:“如此看來,這個麵具不是不能戴,而是佩戴的時間越長,越對原本的相貌侵蝕的越厲害。”
莊畢凡點點頭,讚同沈北的看法。
“對了,我發現你剛剛摘下麵具有些疼?”沈北問著方南夕。
方南夕揉揉麵部肌肉:“像是被蚊子叮咬似的,不是很疼。”
沈北哦了一聲:“那是因為沒拉絲。像是方寒這種,想要摘下麵具,必然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莊畢凡把玩著麵具,歎息一聲:“何必呢,一旦丟了麵具,這幅鬼樣子,誰能想象他是人類……”
沈北揮揮手:“不想那麼多,既然麵具有這個特性,咱們可以嘗試使用。”
“將方寒的屍體帶走。”
“我們出發尖刺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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