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撲棱一聲,起身就是防禦姿態。
一臉戒備的望向門口。
初始,他還以為是於浩受了憋屈,惱羞成怒,深夜尋仇。
結果電燈亮起之後。
來者不是於浩,而是一位身穿軍裝,猶如蒼勁古鬆魁梧的大漢。
他的麵部線條剛毅分明,濃眉如劍,鼻梁挺直,下顎棱角分明。
軍人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一臉不爽:“真是可惡!你的門牌號都掉下來,也不說收拾一下,害的我踹了9號彆墅房門!”
沈北:……
接著,軍人大漢皮笑肉不笑道:
“我是你們的軍訓教官,程燎原!”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魔鬼”教官。”
“三分鐘,馬上操場集合軍訓!遲到一秒鐘加練!”
說完。
軍人大漢轉身就走。
在沈北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就聽見對麵的彆墅房門被踹開,傳來餘秋怡的尖叫聲還有軍人大漢的嗬斥集訓聲。
沈北抽抽鼻子:“這特麼……還以為半夜軍訓是開玩笑,沒想到玩真的。”
急忙穿上衣服跑向操場。
黑夜之下的操場,燈火通明。
已經有不少軍隊的教官背負雙手,如狼似虎,帶著玩味的神色看著一個個跑來的學生。
沈北一言不發,找了個靠後的隊伍站進去。
待到自己看清周圍的學生,這才一愣。
齊傳語,遼中陽,牛牪犇,杜子騰四人皆是和沈北站在一排。
杜子騰打著哈欠,懶散的說道:“真是折騰人,哪有淩晨軍訓的,太不人性化了。”
這一句話得到其他人點頭認可。
一個軍訓,走走形式,差不多就得了。
遼中陽嗡裡嗡氣的說道:“我可是聽說上一屆的軍訓都是學校自己的老師監督,這一次請來軍人,這是抽什麼瘋?”
齊傳語嘟嘟囔囔:“軍官們都是變態,沒咱們好果子吃。”
牛牪犇小聲嘲笑:“怎麼,怕了?把你白色的內褲掏出來,掛上樹枝,舉起來嘿。”
“怎麼哪都有你?”齊傳語肝火直冒,臉色不爽:“日後給我小心點,彆被套麻袋!”
牛牪犇哼了一聲:“還未成為武者,就開始裝逼是吧?套我麻袋?有能耐你現在就套嘿!”
“草你大爺的!”齊傳語拉拉袖子:“比劃比劃?”
本來半夜被叫起來軍訓就一肚子窩火,三言兩語,誰都不服誰。
“怕了你?”
牛牪犇斜視一眼,梗著脖子:“老杜,給我上嘿!”
“彆,彆!”一邊的遼中陽衝過去拉架:“這可是軍訓,容易被抓典型啊!”
齊傳語瞪著眼睛:“遼中陽!你他媽是哪一夥的?給我上!”
沈北見勢不對,這四個傻缺就要打起來,當下退後幾步。
真是腦子秀逗了。
在這種情況下打架,那軍官還能慣著你們包子?
彆連累我啊。
這邊的叫罵聲瞬間就驚動前麵幾個教官。
可把他們樂的不行,差點沒憋住笑。
當下跑過來幾位軍官,對著四個傻缺一頓拳打腳踢拉開。
那可謂是拳拳到肉,打的四個傻帽哀嚎連天,哭爹喊娘。
但幾位軍官揍人的手法那是相當專業了。
傷筋不動骨。
看似鼻青眼腫,但實則沒有內傷。
將四人擒拿住後,好像那死刑犯似的,押到場地中央。
“有點意思。”
此時的程燎原踩著皮鞋踏踏作響,目光環視著他們。
“不對吧,我記得最後一排是五個學生啊。”
程燎原目光越過其他學生,落在沈北身上。
沈北:……
關我什麼事啊!
沈北連忙擺手,露出一副“萍水相逢”的麵孔:“我不認識他們。”
“你自己信麼?”程燎原冷哼一聲,眼中的警告意味愈發濃了:“細皮嫩肉的小乖乖,給我出列!”
沈北翻著白眼。
一步一磨蹭的走到場地中央。
看著四個大傻帽,心裡窩火。
還是被殃及池魚了。
此時的程燎原暫時沒有搭理五人,轉而看向其他學生。
他渾厚的聲音響起:
“這次突擊軍訓,一定有人心存不滿,但不滿也得給我憋著!”
“我不管你們以前接受什麼教育,是何種誘惑讓你們想成為武者。”
“在我眼中,武者隻有一個使命,保家衛國,鏟除地窟!”
“任何武者附帶的價值,那都是狗屁!我今天的使命,就是消滅你們榮華富貴的糟糠思想!”
“彆以為考入武大,就可以淩人之上,心高氣傲。”
“今天,我不把你們訓練成狗,你們永遠不知道你自己多麼廢物!”
“十圈!開跑!跑吐血也得跑!跑不動給我退學!”
“國家不需要廢物!”
“開始!”
武大的操場可不是一般的操場,要比尋常學校的操場大上不少。
2000米一圈!
縱然武大的學生們屬性比較高。
但體質並非完全等於耐力。
更何況,屬性表麵數值也不等於真實屬性數值。
難度還是有的。
學生們響起一陣哀號聲,但也隻能陸陸續續開始跑圈。
程燎原轉身看著沈北等人,臉上麵無表情:“武科考試前幾名都集齊了,真是難得一見啊。”
“我就喜歡鬨事的學生,這會讓軍訓格外有趣。”
“你們——”程燎原勾起嘴角,頓了頓,陰惻惻的說道:“二十圈,絕對沒問題是吧?”
沈北舉起手說道:“我是連累的,他們打架完全與我無關好嘛。”
程燎原頓時臉色暴怒起來:“如果你的隊友在地窟遇難,是不是也與你無關,冷眼相觀!說,是不是!”
“這……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沈北有些無語,啞口無言。
“開跑!”
程燎原下著命令。
沈北哀歎一聲,心想以後可得遠離這四個黴神。
從集體角度出發,這個任務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沈北很清楚,所以也沒有逞強。
當五個人跑了15圈,實在跑不動之後。
一個接一個嘔吐著癱倒,或停下,甚至暈倒,沈北也軟趴趴坐在地上。
程燎原走過來,看了看,彎腰,伸出一隻手,揪著遼中陽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懸空,目光逼視。
“你是什麼?”他聲音低沉。
遼中陽不吭聲。
“你是什麼?!”程燎原再問,目光淩厲,聲音雖不暴戾卻充滿壓迫感。
遼中陽憋了半天氣,終於開口說道:“我是新生。”
“不,你是廢物,一個徒有虛表屬性,完全發揮不出來真實屬性的廢物!將來進入地窟幾乎肯定會害死隊友的廢物。”
遼中陽整個神情僵住一下,跟著猛地掙紮:“我不會!”
“你會,因為你是一個廢物,你連十圈都跑不下來。”程燎原突然整個眼神變得暴戾起來,“來,說,說你自己是廢物,隻要你說十遍,我就放你回去睡覺。”
遼中陽不吭聲。
“廢物。”說話的同時,程燎原鬆手。
早已經力竭的遼中陽癱在地上。
“你呢?”程燎原看向齊傳語。
“我……無所謂。”齊傳語說。
“哈哈哈”,程燎原笑起來,轉向杜子騰,“你呢?”
“我不是。”這一句是吼出來的,杜子騰似乎對這個詞無比反感,第一時間的反應,有些激烈。
程燎原返身指了指跑道,“跑完。”
“我……”杜子騰掙紮了一下,站起來,身形踉蹌。
程燎原走近,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嗎?不管你多嘴硬,你仍然是一個廢物,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將來做我的隊友,一定會害死我……你一定會害死很多人,包括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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