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摻合他與柳湘的事兒,放了柳湘。
看到信上內容,雲傾靜默了下,隨著對著秦燁道,“既然就上相公開了口,我自是照辦。”
說完,雲傾對著周全道,“勞煩周叔去莊子一趟,對看守柳湘的護衛說一聲,讓他們把柳湘送到小公爺那裡,免得小公爺心裡總是不踏實。”
周全聽了,恭應一聲是後,就要去執行,被秦燁給攔住了。
“等下。”
周全停下腳步,看著秦燁道,“大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秦燁嗯了聲,然後轉頭對著雲傾道,“弟妹,秦脩這樣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雲傾:“有什麼過分的?相公這樣坦率,坦誠的人我覺得很好。而且,他跟柳湘認識十年都有了,我與相公才相識多久?所以,論情分,他向著柳湘也是人之常情,也足以證明,相公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能與相公這樣有情有義的人成親,也是我莫大的福氣。”
雲傾一番話說的流暢又自然,甚至還隱隱看到一絲感動和讚歎,一點違心都看不出來。
秦燁盯著雲傾,一時竟分辨不出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在嘲諷。
看秦燁不說話,雲傾也不再與他多言,隻是對著周全道,“勞煩周叔跟侍衛說一下,一定要把人交到小公爺的手裡再回來。”
“是,老奴遵命。”
周全領命,雲傾轉身離開。
待雲傾走遠,秦燁對著周全道,“你說,剛才雲傾那一番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周全聽了毫不猶豫道,“當然是真的,二少夫人可不是那眼皮薄,又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人,她心思正的很。”
對雲傾,周全的恭敬可不是裝出來的,都是真的。
在周全心裡,作為侯府將來的女主子,必須穩重,大氣,更要能沉得住氣。而以上這些,二少夫人可是都有了。所以,對雲傾,周全很看好她。
秦燁聽了周全的話,靜默,不知為何,周全這話,讓他感覺,周全在麵對麵的罵他。
“大公子,若是沒彆的事兒,老奴就先去忙了。”
秦燁:“先彆忙了。”
周全聽了不明所以。
秦燁:“剛才那封信,不是秦脩寫的,是我寫的。”
聞言,周全先是愣了下,看著秦燁,嘴巴動了動,又把話給咽下去了。
不過,雖然周全嘴巴閉上了,可是,他的眼神其實把話都說了,覺得他生事兒了。
看著周全那難掩譴責的眼神,秦燁歎了口氣,“周叔,我這樣做,其實也是有用意的。”
周全:“老奴信。”
肯定是有用意的,就是好意或歹意罷了。
“你說,我把這件事告訴祖母,祖母她會怎麼說?”
聽到秦燁的問話,周全恭敬道,“稟大公子,老奴以為老夫人定然會讚您誠懇誠實。”
秦燁聽了笑了下,對著周全道,“百官之中,許多人都說我們侯府沒一個好人,現在看來,他們倒是也沒說錯。”
周全說老夫人會誇秦燁,這就是在給秦燁挖坑。
老夫人會誇秦燁?屁,她不抽他就不錯了。
從主子到下人,都這麼擅於挖坑,心底跟純善都不沾邊。
小心思被拆穿,周全剛要賠不是,就看秦燁轉身朝著老夫人所住的院子走去。
看著秦燁的背影,周全心裡暗腹:難道大公子真的去跟老夫人自我揭發去了?
確實,秦燁這次主動告發了自己。
當老夫人聽完,先是摸了摸自己的拐杖。
這動作出,秦燁下意識的摸了下屁股。
好幾年不曾挨打了,屁股不知道能不能扛住。
秦燁想著,看老夫人又把手收了回來,淡淡道,“這樣也好,關於柳湘,早晚是要解決的,不能讓她總這麼去惡心雲傾,秦脩跟局外人似的。所以,把她送的秦脩那裡,讓他看著辦吧。”
秦燁聽了當即道,“孫兒也是出於這個想法,才會寫這信的。”
老夫人聽了輕哼。
秦燁忙陪著笑道,“我這也是為了秦脩,先替他試探一下雲傾的想法和反應。萬一雲傾反應很大,死活不願讓柳湘進門的話,或者因為柳湘,雲傾對秦脩生出怨氣的話。到時候,我就可以站出來,說信是我寫的,把這事兒給擔起來。讓秦脩衡量著安排柳湘,避免做出錯誤的決定。”
聽言,老夫人看著秦燁,悠悠道,“不怪彆人糊塗,有時候連我都覺得你是個妥帖,細心,又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真的是善惡難辨,忠奸不明。皇上有秦燁這樣的臣子,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秦燁笑著道,“祖母,看你這話說的,我本來就是好……”沒說完,被打斷。
“你想我把你做的惡一一說出來?”
老夫人話出,秦燁頓時把嘴巴閉上了。
所以,侯府這一家子,也是真的怪。對外,他們很齊心。但關起門來,他們就開始互刀,說揭短就揭短,說坑就坑。
“祖母,您老見識多廣,您說,雲傾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老夫人聽了,沒什麼表情道,“能有什麼想想法?你來我往,將心比心!她能善待柳湘,也能弄死她,就看柳湘怎麼做,秦脩怎麼選了?”
秦燁:“所以,她之前把柳湘圈禁,是在震懾柳湘,也是在告誡秦脩了。”
老夫人:“雲傾的心思你不用管,你隻要記住,雲傾才是你弟妹,你的家人,柳湘不是,你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行。”
秦燁應的乾脆,但老夫人可是不信他,因為秦燁涼薄,說翻臉就翻臉的屬性,她可是相當清楚的。
“總之,你如果敢聯合外人來惡心雲傾的話,那麼,我就把你做的壞事兒,還有醜事兒都告訴她,到時候她手裡都是你把柄。”
秦燁:……“祖母,我才是您的親孫子呀。”
“所以,我這不是還沒告訴雲傾嗎?”
秦燁聽了正色道,“祖母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好好護著弟妹,絕對不讓她被人欺負了。”
秦燁說的信誓旦旦,老夫人聽的半信半疑。
老夫人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那個跑到寺院去詆毀雲傾的老奴,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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