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去燒水過來。”
“是,我馬上去。”
看著頤指氣使,心氣兒滿是不順的袁老太,還有滿身疲憊,卻還是恭恭順順的薑挽,袁衝躺在搖椅上,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好像一切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似的。
廚房內,青竹對著薑挽道,“姑娘,這種粗活兒您怎麼能做呢?讓奴婢來。”
薑挽嗯了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青竹開始麻利的打水燒火。
從蘄河到鄉下,薑挽隱忍著被袁老太差遣了一路,端茶倒水,喂飯捶腿等等,從前沒做過的活兒,她是做了一個遍。
“小姐,咱們日後該怎麼辦?難道要一直這樣嗎?”青竹對著薑挽,忍不住道。
薑挽聽了眼簾垂下。
青竹低聲道,“小姐,奴婢算是看出來了,那袁老太是真尖酸刻薄,她是不會是善待小姐的。而那袁大人,坐視不理,任由他娘這樣惡待小姐,明顯也是愚孝,無情的人。小姐,咱們繼續待在這裡,任由他們這麼欺辱,奴婢真替您不值呀。”
薑挽聽了,淡淡道,“袁衝他當然不會護著我,也許,他還盼著他娘對我更加刻薄一些。以這樣的方式來討好國公府,討好秦妤,盼著秦妤知道,我在這裡過的艱難委屈,她能消氣,能諒解他。然後,能與他重修舊好,讓他也再次重返官場。”
到此時,薑挽才真切的知道,她之前真的是過於高看袁衝了。
本以為袁衝也是有幾分魄力和血性的人。可惜……
袁衝之前是想利用她來膈應國公府,以此來表達他身為男人的骨氣和氣魄。可是,當他發現,秦妤病倒,國公府真的發怒,不依不饒的時候,袁衝當即慫了,怕了。
所以,現在他應該十分後悔了吧!而他後悔,向國公府賠罪的方式就是折磨她。
清楚知道這些,薑挽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是她過於高看袁衝了。
不過,袁衝若是以為她就這樣認命,任由他和他娘欺辱。那,他可就想錯了。
“薑挽,你窩在廚房做什麼呢?是不是在偷懶?我可告訴你,你現在是我袁家的妾室,你耍奸耍滑,惹得我們不高興,我是可以直接賣了你的。”
“所以,如果你不想被賣到窯子的話,最好是給我勤快點。”
袁老太說完這威脅的話,心裡還是不舒坦的很,繼續糟踐道,“真是沒用,本以為你比秦妤強,沒曾想,你連她都不如。秦妤至少還能從國公府拿銀子出來,你是屁都沒有……”
“真是掃把星,如果不是你勾引我兒子,我們怎麼會被趕回鄉下,真是越想越可氣。”
“孫婆子,一會兒你再去集上買些雞崽兒和豬崽兒回來,讓薑挽和她那丫頭養著,咱們這個家可是不養閒人和懶人的……”
聽著袁老太在外麵不停的叫囂著,青竹氣的臉都綠了。青竹雖然是丫頭,但是也從沒受過這份氣。
這袁家真是又壞又蠢。
之前,她還覺得秦妤夠狠心,對袁家能下此狠手。現在,青竹也算是理解了,秦妤沒直接弄死袁老太真的是仁慈了。
“小姐,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薑挽點頭,聽著袁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看著癱成一灘爛泥的袁衝,薑挽對著青竹輕聲道,“少時我寫一封,你到鎮上找個人給送出去。”
“送到哪裡?”
“大漠北……”
聽到薑挽說大漠北,青竹心裡暗腹:是求助呂氏嗎?不過,這種時候,呂氏怕是也不敢出手幫她們吧?
畢竟,秦妤都差點死了,呂氏這個時候若是還護著薑挽,秦脩,秦燁,包括秦老太怕是都不會縱著她。
青竹心裡很是擔憂,但心裡擔憂,嘴上什麼都沒說。
隻是青竹不知道的是,薑挽這次可不是求呂氏,而是換了方式……
……
“石頭,我真想看看秦脩讀信時,會是什麼表情。所以,不若咱們去看看吧。”
秦燁說完這話,直接把公務靠後,帶著石頭去了秦脩所在的地方。
石頭:大公子對聖上的恭順,卻是都在嘴上呀,心裡真的沒多少。
另一邊……
因為秦妤身體不好,所以走的很慢。
“我真的第一次發現,回娘家的路上,這景色這麼好。”
秦妤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心情卻是還不錯。
人的心一旦變了,很多東西都跟著不一樣了。
過去,秦妤覺得從娘家趕回婆家的路是最漫長的,因為歸心似箭,趕著回去見袁衝,感覺路好長好長,恨不得一步回到袁衝的麵前。
現在,已是截然相反了。
雲傾:“等姐姐回去後會發現,您之前住的院子景色也是特彆好。”
秦妤點頭,“我信。”
到今天,恍然回頭才發現,她過的最舒服最自在的日子,還是在娘家。
在娘家的時候,她凡事都想著如何讓自己高興。
而在成親後,就變成了凡事都要先讓彆人高興才行。
“姐姐,你先睡會兒吧!等快到了我叫你。”
“我不困,我第一次覺得回娘家心裡這麼興奮。”
雲傾輕笑了下,正要說話,忽然馬車停下。
“請問馬車內坐可是國公府的大姑娘和二少夫人嗎?”
聽到那聲音,秦妤眉頭皺了下,雲傾挑眉,畫眉耷拉著嘴角,掀開車簾子,對著雲傾和秦妤道:“姑娘,姑奶奶,是柳湘和她的丫頭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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