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裴謹那笑聲,秦脩嘴角垂下。
認識裴謹十多年了,秦脩一直覺得他對裴謹十分的了解。現在看來,並不儘然。
若是了解的話,不會到今天才發現他的笑聲是如此的刺耳。
秦脩麵無表情走進去,進屋,就看到裴謹,老夫人都在。
裴謹望著雲傾,滿臉是笑。
老夫人也同樣麵帶微笑的樣子。
雲傾床上躺著,秦脩並未看到她的表情。不過,就算是看不到她的臉,也可以想象到,必然也是笑眯眯的吧。
雲傾真的很少給人掉臉子,幾乎大部分時候都是笑眯眯的,隻是大多時候都笑的不懷好意就是了,且那壞心眼大部分都還使在了他的身上——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情有獨鐘?
這想法出,秦脩嘴角抽了下,沒忍住對自己翻了個白眼。
他這不是動情了,應該是中邪了,想法都愈發的邪乎了。
“咦,秦脩,你回來啦?怎麼這麼早?”
秦脩聽了,看著裴謹,不鹹不淡道,“怎麼?嫌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裴謹笑道,“你這話說的,你啥時候回來都正是時候。”說著,裴謹起身走到秦脩的跟前,低聲道,“怎麼了?可是事情不順利?”
秦脩:“沒有,事情很順。”
“是嗎?既然很順,你怎麼瞧著一副心氣不順的樣子?”裴謹關心道,“秦脩,咱們可是兄弟,你有啥難處直接說彆藏著瞞著的,我能幫的一定幫。”
秦脩:他想麻煩裴謹自宮一下,不知道可以不?
以上念頭閃爍過,秦脩:“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點家務事兒想跟雲傾和祖母說。”
裴謹聽了乾脆應了聲是。
誰家還沒點見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兒,就如他家,他父親懼內也是瞞的緊緊的。
“傾兒妹妹,你不是想吃桃子嗎?我這就去給你買,你等著。”說完,裴謹樂嗬嗬的走了。
秦脩看一眼裴謹的背影,抬腳走到床邊,看著精神很好的雲傾,開口道,“你這哥哥倒是有心。”
雲傾聽了,笑了下道,“相公說的是,世子是個心底很好的人。”
心底好,有的時候真不如腦子好。就如現在,裴謹的好心底,讓秦脩想把臭襪子塞他嘴裡。
秦脩心裡默默收拾著裴謹,對著雲傾道,“這會兒感覺可好些了?”
“嗯,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
說完,秦脩沉默,關心人這事兒,真他娘的不擅長。
憐香惜玉這種事兒,竟然也是需要天賦的,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出來的。
被媳婦兒擠兌,要反擊,需要文采。
媳婦兒受傷,要憐香惜玉,需要天分。
娶媳婦兒後,發現自己缺點竟這麼多,秦脩開始有些苦悶了。
而老夫人坐在一旁,看著秦脩,第一次在她孫子看到了木訥兩個字。
“傾兒,秦脩,你們先說話,我去廚房看看你的藥煎好了沒。”說完,老夫人扶著桂嬤嬤的手走了出去。
讓他們小兩口好好說說話。
當屋內隻剩下雲傾和秦脩兩人,雲傾看著秦脩,等他開口。
一般他們在一起,秦脩都是發號施令的那個。但秦脩可完全沒這感覺,也不這麼想。
“你盯著我乾什麼?剛才跟裴謹和祖母,你不是很會說嗎?這會兒怎麼突然啞巴了?”
雲傾這樣,秦脩都感覺被差彆對待了,她是親疏有彆了。而他,還是疏。
雲傾:“因為我無論說什麼,祖母和世子都會誇我呀!可相公你……你跟他們不一樣。”
秦脩抿嘴。
確實不一樣,雲傾每次開口,秦脩都是一肚子的氣,哪裡還誇的出口,他沒跳起來罵人都已經是極大的風度了。
不過,這事實秦脩現在不想承認,對著雲傾道,“今日不同往日,你與我說話試試。”
是嗎?
怎麼就不同往日了?對於秦脩的話,雲傾萬分的懷疑。
她可不信她受傷,能讓秦脩改過自新,變成暖男和紳士。
想著,雲傾對著秦脩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說了。”
“說。”
秦脩不覺端坐好,想著誇人的詞。
這會兒雲傾就是放個屁,秦脩都能誇她一句條兒正屁香。
秦脩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然後聽雲傾跟他說了句,“相公,我的月錢能不能從每月五十兩漲為每月一百兩呀。”
聞言,秦脩放在膝蓋上的手,頓時就握成了拳。
她這話,簡直是比放個屁都難誇。
看秦脩臉頓時繃緊了,雲傾笑了下道,“相公彆急,我就是說著玩兒的。”
秦脩也餉銀也就一百兩多點。給她一百兩,不可能。
“好,給你一百兩。”
聞言,雲傾頓時愣住。
秦脩:“對於夫人這種敢想敢乾,一切都向銀子看齊的做法,為夫很是欣賞。”說完,秦脩起身,“好了,夫人先歇息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看著秦脩大步離開的背影,雲傾有點懵,什麼情況?他是不是中邪了?
秦脩走出屋子,隨著重重吐出一口氣濁氣,這就是回來看雲傾一眼的結果,把銀子都給看沒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刀刀砍向他荷包。
秦脩正憋悶,看墨文疾步走了過來……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