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坐在馬車上被搖的昏昏欲睡。
就在雲傾要睡著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隨著下人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二少夫人,這裡有個茶樓,大姑娘讓小的過來問問您,要不要喝杯茶,歇息一下再繼續?”
雲傾:彎彎繞繞的還真是多,秦妤大抵是累了想歇息一下,還特意繞個彎,讓她來決定。
雲傾掀開車簾子,從馬車上走下來,朝著秦妤的馬車走去。
“姐姐,這茶樓的茶水和糕點好像都不錯,咱們嘗嘗再走可好?”
秦妤頷首,“既然弟妹喜歡,那麼咱們就暫停一下,晚一些再去看祖母吧。”
雲傾:……
這話聽著怪怪的,好像她把吃的放前麵,把看望老夫人放後麵了。
讓人覺得老夫人不如吃食重要。
本以為秦脩說話已經很難聽了,沒想到秦妤說話更加難聽。
秦妤扶著餘嬤嬤的手,走下馬車,徑直越過雲傾朝著茶樓走去。
將那目中無人,展現的時玲離儘致。
昨天在侯府的時候,當著秦脩,秦妤對她這個弟妹還一副,不敢惹弟妹不快的卑微勁兒。現在,弟妹在她眼裡就完全是個屁了。
這就是兩麵三刀沒錯吧。
對秦妤這種人該怎麼做好呢?巴結,討好,講道理?都太多餘。
所以……
雲傾看看秦妤掛在腰間的錢袋子,無聲撚了撚手指頭,然後抬腳跟上。
或許是雲傾小心眼,還未達到四大皆空的境界。所以,秦妤這嘴臉,真是影響雲傾的胃口。
如此,自然要做點什麼,讓自己高興一下,讓她難受一下。
禮尚往來嘛!
“咦,裴謹!你怎麼在這裡?”
“秦家姐姐?”
聞聲,雲傾腳步微頓,裴謹?!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秦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去彆苑看我家祖母,你呢?”
裴謹:“好巧,我也要去那兒給我娘送東西。”
秦妤聽了,笑了,“那倒是真巧,咱們剛要可以結伴同行。”
“行。”裴謹剛應下,就看雲傾走了進來。
看到雲傾,裴謹臉頓時耷拉了下來,隨著問秦妤,“大姐是跟她一起的?”
看裴謹見到雲傾時,那眼可見的厭惡,秦妤神色微動,隨著笑了,“是呀!我跟弟妹一起去的。”說著,帶著探究的問道,“世子跟我弟妹應該也很屬實吧。”
畢竟,憑著秦脩和裴謹的關係,裴謹對雲傾不熟識都難。
裴謹:“熟,當然熟。”說著,裴謹冷笑一聲。
不但對她這個人熟,對她的身手也相當的熟悉。
想到雲傾竟然動手打他,還罵他男生女相,裴謹就氣的牙癢癢的。
每次見到雲傾,裴謹很很想知道秦脩有沒有當鰥夫的盼望。如果有,他一定馬上就讓秦脩得償所願。
雲傾:“裴世子。”
裴謹:“彆叫的那麼熱乎,做人要有點眼色,不知懂得看人臉色嗎?你看我,是想搭理你的樣子嗎?”
雲傾聽言,不覺得看了一眼裴謹的錢袋子,然後,在另外的桌子上坐下。
秦妤聽到裴謹擠兌的雲傾的話,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切了,對著裴謹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世子還是那麼喜歡開玩笑。”
“玩笑?我可沒跟大姐開玩笑,對秦二少夫人,我確實十分不喜。”
裴謹話出,秦妤不覺心情大為愉快,第一次發現裴謹這莽撞又言語粗鄙的人,竟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秦妤心裡樂嗬著,看著裴謹道,“世子為何這麼說在?可是我弟妹之前有冒犯之處嗎?”
裴謹嗬笑了聲道,“這個大姐就要問二少夫人了,她比我更清楚。”
聞言,秦妤看向雲傾,“弟妹,你跟世子可是有過你什麼誤會?”
雲傾:“沒有!我不記得跟世子有過什麼接觸。”
雲傾這話,頓時又氣的裴謹瞪大了眼睛,“不記得了?你……”
站在裴謹身後的小廝多才,看裴謹就跟那點燃的炮仗一般,又要爆,忙道,“世子,快,快喝茶,快喝茶,都要涼了。”
裴謹聽言,看自家小廝滿是懇求的目光,最終決定再忍一下。
狠狠瞪一眼雲傾,裴謹拿起手邊的水,大口喝一口,給自己消消火,然後對著秦妤道,“大姐,你彆怪我說話直,我跟你說,秦脩這廝什麼都好,就是找媳婦兒的眼神是真的差。”
秦妤聽了,差點沒笑出來,趕緊繃住,對著裴謹道,“世子你可是不能這麼說,讓弟妹聽到可是會傷心的。”
“她這樣毫無羞恥心的人,哪裡會懂得傷心。”
擠兌你,羞辱你,都不帶背著你的。
雲傾看看裴謹,這樣的奇葩也是少見。
裴謹:“看什麼?說的就是你。”
雲傾聽言,心裡嗬一聲,隨著起身,“姐姐,我在下麵的馬車上等你。”
說完,抬腳離開。
雲傾走著,還能聽到裴謹在對著秦妤擠兌她。
說她潑婦,歹毒什麼的。
畫眉聽著,幾乎忍不住要去跟裴謹拚了。
雲傾拉住畫眉,“不急。”
裴謹是很欠揍,但是揍他,想要不過癮就不能明著來,明著來攔的人太多。
還是要暗中來。
……
當秦脩忙完政務,去找裴謹時,卻得知裴謹去秦家彆苑給長公主送東西去了。
聞言,站在秦脩身後的墨文神色不定,世子去彆苑了,二少夫人也去彆苑了,這倆人不會碰上吧?
根據裴謹離開的那個時辰,還有大小姐與雲傾一起離開的時間,算一算,是真的很有可能遇到。
所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天注定不成?
墨文想著,對著秦脩輕聲道,“小公爺,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秦脩聽了沒什麼表情道,“跟過去做什麼?”
墨文:“就是那個,那個算命的人說的……”
墨文眉說完,被秦脩打斷。
“在你眼裡我是死人嗎?雲傾想和離就和離?裴謹想娶就娶?”
墨文:那不可能。
小公爺莫說沒死,就是死了,也會化成厲鬼的。
二少夫人和裴世子絕無可能。
“就雲傾和裴謹這兩看相討厭的,我不以為他們能有什麼緣分。”
是嗎?
這,怕是很難說。
……
馬車內,秦妤對著雲傾道,“弟妹,裴世子就是有口無心,他說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雲傾:“姐姐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特彆小公爺還與我說過,說裴世子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他嘴上在罵一個人,可能心裡完全不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一點也不生氣或傷心。”
聽言,秦妤一時無語,隨著道,“但裴謹大多時候都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他是一點都不帶裝的。”
秦妤說完,就看雲傾貌似一驚,然後看著她,臉上表情變得分外微妙。
秦妤皺眉,“怎麼了?你可是覺得我在糊弄你不成?”
“沒有,沒有!我隻是沒想到裴世子竟還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因為,之前我無意中聽到裴世子對人說……”說著,雲傾微頓,欲言又止。
秦妤:“說什麼?彆吞吞吐吐的。”
雲傾聽了忙道,“其實也沒什麼,裴世子就說姐姐最似婆母,簡直跟婆母如出一轍!”
秦妤:……
秦妤:……
雲傾這,這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但秦妤又無法反駁,被說像自己的娘,連翻臉都不能。
餘嬤嬤看著雲傾,神色不定,這大抵是大姑娘聽到的最難聽的話了。
不過,裴世子真的說過那樣的話嗎?可能真的說過你,畢竟,裴世子自來以說話難聽而出名的。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驚叫……
“世子,小心!”
聽聲音,好像是裴謹身邊的那個小廝多才。
這莫不是遇到刺客了嗎?
猜測著,雲傾迅速將自己的荷包藏好,然後掀開車簾子,朝外看去。
當看到外麵情形,神色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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