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態進展,如同江風所料想的一般。
當看到在此之前,如同天神降世、好似永遠都不會受傷的江風父親,終於受到了創傷。
即便隻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小創傷,可是這也同樣打破了,江風的父親,在之前戰鬥中的無傷記錄,同時也在極大程度上,鼓舞了另外兩方勢力的士氣。
儘管他們,很是驚訝於,江風的父親,那赤金色血液的表現力,以及實際殺傷力。
可是當看到,江風的父親流血之後,無論是萬族生物、萬族教徒,還是那股疑似,大府正規軍的不明勢力,看起來俱是,好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群一般一擁而上,很快便將,江風的父親,給完全地湮沒了。
即便江風的父親,無疑把他的女人,還有兒子的性命,也就是江風的母親,還有江風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遠遠還要更重。
但是此刻的他,已經身陷重圍,儘管他有拚死想要保護,自己妻兒的強大意誌與強烈念頭,他也同樣想要如此實施。
可是在那些,實力強大且數量駭人的敵人,重重包圍之下,江風的父親,也依舊是根本無法脫身,隻能夠發出,一聲聲如同困獸一般,悲憤且不甘的怒吼聲。
這無疑導致,江風的母親,麵臨的壓力驟然增大。
即便她天生便擅長,使用遠距離、大範圍的靈法轟擊,去轟殺敵人,並且驚人的靈能強度,的確幫助她,具備遠超尋常同境界修者的強大殺傷力,而她麵臨的敵人,也遠遠沒有,受到主要針對的江風父親多。
可是在敵我數量,與總體實力,過於懸殊的影響下,實際所具備的綜合戰力,並不能與江風的父親持平,同時還要分心保護,自己懷中兒子的她,最終還是很快,便被團團包圍住,難以脫身了。
就算得益於,自身驚人的靈能強度,與細致入微、遠超常人、登峰造極的靈能操控技巧,她施加於自己,與嬰兒期江風身體周遭的靈能護罩,依舊是具備,頗為不俗的防禦力,能夠抵禦敵人的攻擊,並且阻止他們接近,能夠護得她們娘倆周全。
可這也僅僅隻是,能夠暫時性地保護她們娘倆,免受這數不清的敵人侵害而已。
畢竟縈繞於,她們娘倆身體周遭的那一圈,散發著湛藍色光芒的靈能防禦罩,此刻的形體,已經開始變得搖搖欲墜、逐漸趨於不穩定,色澤與光芒,也是隨之變得,稀薄、黯淡上了許多......顯然已經不可能,再支撐太長時間了。
而浮現於,自己“眼前”的這幅畫麵,不由得讓江風的腦海之中,再次蹦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如果自己的父母,真的是被這些魔鬼、惡徒與不明勢力,就這麼害死在了這裡。
那麼尚且年幼,不,準確來講應該說是,尚且毫無自保能力、隻是處於嬰兒期、與待宰羔羊沒有任何區彆的他......又怎麼可能,得以從這場,毫無生還可能性的厄難之中,安然無恙地逃脫出來了呢?
當然,伴隨著“劇情”的推進,江風還是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就在江風的母親,與尚且處於嬰兒時期的江風,危在旦夕、眼看著就要慘遭,這兩方勢力毒手之際。
一個麵容與身材,俱是普通至極,屬於是標準型的“大眾臉”,一旦丟到人群裡,就絕對再也找不出來的男人,忽然間就那麼,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在了戰場之中。
是的,毫無征兆......並沒有什麼,從天而落、神人降世的戲碼,也沒有什麼絕塵攬勝、天外飛仙的世外高人既視感。
可饒是如此,即便江風,並沒有身臨其境,但是借助著血脈之力,他也依舊能夠感覺到,打從這名平平無奇的男人,出現在戰場之中的那一刻起,什麼都沒有刻意去做,甚至就連任何敵意,都沒有散發出來的他,靈壓與威壓,就已經在無形之中、頃刻之間,幾乎籠罩了,整個戰場了。
而這男人,在出現之後,便麵色平靜,沒有任何表情地負手走向,江風的父母,所處的方向了。
他那每一次,看似稀鬆平常地閒庭邁步,都能夠在轉瞬之間,跨出尋常修者,即便淩空而行,也絕對難以在短時間內,輕鬆抵達的距離。
不過隻是一眨眼兒的功夫,這男人的身形,就已經轉瞬來到,江風的母親身旁了。
而隻是將雙手,背負於自己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做,甚至就連手指頭,都沒有動彈一下的他,所經之處,包括但不限於,萬族教徒、萬族生物,與那疑似隸屬於,某一或某多個,大府正規軍的生物,都在頃刻之間,便灰飛煙滅了。
是的......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大場麵,這些生物,就那麼“樸實無華”地化為空氣了。
仿佛這名麵容與身材,俱是極為普通的男子,是一團無形卻又切實存在的高溫烈火,而那些被他所經之處、沿途之間,在“無意”之中,被蒸發成無色無形、恍若空氣的生物們,則是某種易燃易化品一般。
在接近江風,還有他的母親,一定範圍內之後,這名男子,才終於有所動作——
伴隨著他,看似隨意的揮了揮手,一股無色無形,卻又切實存在的靈能防禦罩,便瞬間將江風母子,所完全地籠罩在內,同時也將他們兩人,與外界完全地隔絕開來了。
這是一道,在場的任何生物,都無法逾越的空氣牆......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防禦。
唯一可以破解,這一“絕對防禦”的方法,便是隻有江風母子,願意自己主動,從內部走向外部。
而這神秘男子,之所以要拉起,這堵從外界看來,根本無從可破,隻能夠從內部,主動瓦解的靈能防禦罩,既是為了幫助江風母子,免遭另外兩方勢力的侵襲與毒害,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將他們二人,與自己所完全隔絕開來。
使得他們母子,不至於像是,那些被自己,沿途無意間,“蒸發”掉的可憐生物一般......隻在頃刻之間,便灰飛煙滅。
即便此刻的江風,早就已經知曉,這一場厄難的最終結果了。
他也明白,接下來的事態進展,是沒有任何外力、任何希望,能夠出現轉機的。
可是這名,在突然之間亂入戰場,並且在現場的任何生物麵前,都具備無與倫比、碾壓實力的男子,依舊是給江風,帶來了莫大的希望。
畢竟從這名,神秘男子的所作所為,還有他的現場表現力來看,他不僅僅隻是擁有,足以碾壓現場,任何生物的,已經近乎於,超乎江風理解範疇的恐怖實力,同時更是顯然,和江風的父母,屬於是同一陣營。
雖然這麼講,有點兒太過絕對,但是這名男子,不說與江風的父母同仇敵愾,至少也絕對不會,是站在他們對立麵陣營的,就算情況有變,他也隻能夠算作是,“守序中立”的那一方。
如若不然,這名神秘男人,也就不會在蒸發掉,另外兩方勢力的同時,還要特地施加,靈能防禦罩,去保護江風母子了。
有這麼一名,強大到超乎,尋常人理解範疇的頂尖戰力,作為自己一方的後盾,不得不讓在此之前,已經近乎於,萬念俱灰的江風,又萌生了一絲希望、多心存了一分僥幸。
在確認江風母子,已經暫時處於,絕對安全的狀態之後,那名神秘男子,這才扭轉過身子來,麵向他們,用無喜無悲、十分淡然,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任何感情波動的語調說道:
“跟我走吧......看在你長輩的麵上,這次我護你母子周全。”
江風的母親聞言,她那原本已經,被絕望、憤怒與不甘心,所近乎於完全充斥的血紅雙眼之中,登時便浮現出了一抹,光亮與希冀。
但是江風的母親,並沒有立刻就作出決定,更沒有馬上予以,這名神秘男人回答,而是扭過頭去,望了一眼,那已然被另外兩方勢力,所完全湮沒,紮在人堆與萬族生物之中,已經完全看不到身影,隻是能夠通過,仍舊在持續不斷爆發出的廝殺與怒吼聲,從而判斷出,大致方位的江風父親。
儘管江風的母親,並沒有明言,可是這名實力深不見底、身份高深莫測的神秘男人,還是大致猜出來了,她的心思。
而他那一直都古井無波,仿佛不會出現,任何的表情,也不會擁有,任何感情的臉龐之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不甚明顯的無奈之情,爾後回複江風的母親道:
“能夠保下你,已經是我的容忍上限了......畢竟我早先就已經發過誓,不會再去插手,世間的任何俗世之事了。”
儘管這名神秘男人,所說的這番話語,言辭與意圖,俱是有些隱晦,也很是奇怪。
但是江風的母親,還是瞬間便聽懂了,這家夥的意思——能夠保下她一人,還有她的兒子,是這名神秘男人的容忍上限,而並非是他的能力上限。
這家夥,並不是沒有能力,幫助他們夫婦二人,解決現場的困局,或者說是死境,而隻是不想,把她和她的男人,給全部保下來而已。
當然,對於這名神秘男人,所具備的實力與位格,江風的母親,還是不存在,任何的質疑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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