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讓自身的傷勢,基本上恢複如初之後,蒲牢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便扭轉身體,麵向此刻正在不遠處,一臉獰笑地望著自己的副人格,毫無延遲地發動了,他們一族的招牌天賦技能之一——狂浪聲雲霄。
在解放了自身的真實形態、進入第二階段之後,蒲牢的狂浪聲雲霄,不僅能夠對目標,造成極為可怖的衝擊力、形成大量殺傷,更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目標的精神,使目標出現,十分強烈的、想要惡心嘔吐的不適感。
即使實力強悍如副人格,也照樣難以完全規避狂浪聲雲霄,這一神話級超凡技能的影響。
然而誇張的是,這種於絕大多數人,或者說是於絕大多數生物而言,都難以承受的不適感,反倒是讓副人格,這個變態至極的家夥,變得更為興奮、躁動了起來,而他那自打掌握了,江風的身體控製權起,便本就極其盎然的戰意,也顯然隨之,瘋狂飆升了許多。
隻不過,副人格確實是因為,這種強烈的不適感,而興奮、躁動了起來,但是江風的感覺......可就遠遠沒有這般“好受”了。
雖然此刻的江風,已經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被崆峒印和昆侖鏡,聯合封印進了心房世界內,但是他卻依舊能夠,極為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十分強烈的不適感。
同時,這也令江風有了新的發現——這一次的他,似乎在與副人格,完成身體控製權的交換之後,不再似之前那般,迷迷糊糊、渾渾噩噩,而是無論意識、思維邏輯,還是各方麵的感知力,相較於之前,都變得清晰、順暢、完整了許多。
這對江風來說,雖然是有好有壞,但卻顯然是弊大於利的。
有利的一方麵是,在思維較為清晰的狀態下,江風可以借助此次機會,增長許多戰鬥經驗,同時也能夠從副人格,與這種神話級彆超凡生物的戰鬥中,學習到更多細膩、有用的戰鬥技巧。
畢竟這種級彆的戰鬥,即使對於江風來說,也是少之又少、很難碰上,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就連任何觀摩的機會,都不可能擁有,更彆說是直接參與了,而副人格這家夥,又是天生為戰鬥而生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士,是當之無愧的戰爭機器。
副人格不僅實力強於江風,對於戰技的把握能力、戰鬥經驗,還有各種細微之處的戰鬥技巧,也俱是遠在江風之上。
即便直麵第二形態的蒲牢,狂浪聲雲霄的衝擊,令副人格感覺想要嘔吐、十分不適,但是這並沒有能夠影響到,副人格的行動,反倒是激發了他的戰意。
當蒲牢看見,眼前這個“幼年古族人”,並沒有被自己的狂浪聲雲霄,給擊退半米遠之後,他那張頗為人性化的臉上,立刻便露出了,恐懼與驚訝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神情。
不過,已經完全放棄了逃生念頭,一心隻想與江風決一死戰,好換回一線生機的蒲牢,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麵向江風,再次發動了狂浪聲雲霄,並且還加大了功率。
幾乎是在蒲牢,全功率再次發動狂浪聲雲霄的一瞬間,副人格麵前的水流,便再次劇烈地席卷、激蕩了起來,像是一束束水質炮彈一般,伴隨著威力強大的靈力音波,一同猛地襲擊向了副人格。
麵對這聲勢駭人的陣仗,副人格的心中,依舊是興奮躁動,並沒有泛起半分恐懼、萌生半點兒退意,而是頂著這威力巨大的激流,趁著蒲牢張大嘴巴的一瞬間,鑽入了他的口腔。
以蒲牢第二形態的巨大身軀,無論是口腔還是食道,裝下副人格整個人,自然都是不在話下,如若不然,剛剛這深海霸主海蟒龍,也不可能那般簡單、輕鬆地把江風,像是吃棗仁一樣囫圇吞入腹中。
順著蒲牢的食道,副人格很快便抵達了他的胃部,這心理變態至極、戰力彪悍可怖的家夥,登時便如同一隻,因為聞到了血腥氣味,而已經癲狂的水蛭一般,開始在蒲牢的腹部橫衝直撞、大肆破壞。
與蒲牢的身形體積相比,江風,或者說是副人格的體型,確實與水蛭之於人類所差無幾,但是副人格這一水蛭,卻是比真正意義上的水蛭,要癲狂、恐怖得多,破壞力也大得多。
畢竟水蛭隻吸血,但是副人格這條“水蛭”,卻是要在吸光血的同時,還要把蒲牢身體內部的所有部件,全都破壞殆儘、全部“吃乾抹淨”。
不過隻是過去,短短數秒鐘的時間,剛剛還橫衝直撞、威勢驚人的蒲牢,動靜就已經變得小了許多,而他的身軀,也被副人格這條“瘋狂水蛭”,給破壞得體無完膚了。
此刻浮現於現場的景象,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都絕對足以稱得上是駭人至極——皮膚表麵還是其次,最為血腥駭人的,還是蒲牢體內的各種血肉內臟,以及各種,不能以現如今的萬族知識與世界觀,去了解、搞清楚的不明組織,飄散了四周一圈,很快便將原本還算純淨,隻是較為有些幽暗的海水,給染成了一團團、一注注,被各種血肉與汙穢所充斥的血水。
副人格的戰鬥方式,看起來極其得簡單粗暴,好像沒有任何,可供江風學習的地方,而隻是單純依靠力量,去碾壓蒲牢,但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儘管蒲牢,並非是以肉體素質見長的神話級超凡生物,他的體表,也確實有很多薄弱之處,但是在解放了自身的真實形態、進入第二階段以後,這家夥的體表防禦力,依舊是不容小覷。
畢竟蒲牢的體表,那一枚枚,狀似盔甲的鱗片,可不是什麼隻具備觀賞性,而不具備實戰意義與效用的花瓶。
因此相較於體表,蒲牢防禦力更為薄弱的部位,顯然還是他的身體內部,對於絕大多數生物來說,情況基本上皆是如此。
倘若起初的江風,並沒有把精力、體力,還有時間,浪費在支撐住蒲牢的上下顎,這種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上,而是直接果斷地鑽入蒲牢的口腔、進入蒲牢的腹部,從蒲牢體內的薄弱之處下手,顯然可以更為簡單迅速、輕鬆省力且穩妥地殺死蒲牢。
副人格的做法,為江風大大拓寬了戰鬥思路——這看似瘋狂、魯莽的家夥,無論是在戰鬥中,還是在日常生活中的決策,固然有很多不可取之處,也與江風的作戰與行事風格,幾乎完全相悖,但是在很多時候,副人格的瘋狂、“魯莽”,卻是能夠讓很多,原本看似複雜的事情,變得更為簡單直接。
實際上瘋癲之人,在很多時候、很多方麵,也有很多過人之處,畢竟靈感的最大來源之一......便是瘋狂。
當從蒲牢口部進入的副人格,在蒲牢的身體內部,大肆破壞一通,並且從蒲牢的尾部,如同一陣旋風一般鑽了出來之後,蒲牢的身形先是一頓,爾後他那雙,原本閃爍著暗金色光芒的雙瞳,很快便變得暗淡了下來,直至完全熄滅。
幾乎是在蒲牢的雙瞳,失去所有神采的一瞬間,他那已經僵硬了數秒鐘的身體,也像是完全腐壞了的修模雕塑一般,一寸寸地分解、崩壞......直到完全化為,一堆稀爛的齏粉碎片。
與此同時,一滴碩大的、閃爍著暗金偏紫色光芒的精血,也隨之出現在,已經化為一堆齏粉碎片的蒲牢,身體之上了。
毫無疑問,這滴大小並不在橙子之下的精血,正是四龍子蒲牢的本源精血。
當副人格發現,這滴暗金色的碩大精血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便開始著手吸收、煉化,四龍子蒲牢的本源精血了。
副人格的做法,與江風此次的打算,還有在此之前的做法完全相悖。
在贏取了普通的夢境世界,還有超凡之戰的勝利後,江風總是想要,儘可能晚地吸收敵人的精血,以便借此來延長,自己在夢境世界中停留的時間。
江風之所以會這麼做,一來是想要,為自己爭取到足夠充分的時間,隻有這麼做,才能幫助江風,最大程度地彌補、修複,自己在戰鬥中的傷勢,還有各種損耗。
如此一來,他在吸收敵人的精血,尤其是在吸收、煉化,那些神話級超凡生物,本源精血的時候,才能將自身所承受的風險,給降到最低限度,畢竟吸收那些,蘊含大量精粹、狂暴靈能的精血,可不是什麼,毫無風險的簡單事情。
二來則是因為,江風想要借此“做研究”,利用他在離開,夢境世界之前的這段時間,來鑽研夢境世界的運行機製。
除了這兩個目的外,還有一大因素,驅使著江風去這麼做,那便是他想要借助,自己使用各種手段,拖延、爭取來的這段時間,去進行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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