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辦公室,王永軒就接到上級發來的文件,與此同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接完電話,看完文件,王永軒臉上多了抹困惑。電話和文件的內容都十分簡單:全力杜絕相關企業偷稅漏稅行為,尤其是近年新興崛起各類會館,其中以嵐圖會館為首的運動類會館。王永軒不是傻子,特意交代運動會館肯定是針對如今省城風頭正盛的嵐圖會館。要知道,剛才電話裡上級領導專門指名道姓的點了嵐圖會館,雖然沒有多說,但是意思不言而喻。啪嗒——點了根煙,王永軒麵色凝重的抽起來。一根煙抽完,王永軒叫來秘書,將相關文件交給秘書,說道:“立即組織會議,對市內各類會館進行稅務調查。”為避免秘書會錯意,王永軒補充道:“你給大家都打聲招呼,嵐圖會館是我朋友開的,走個流程就算了。”雖然他知道嵐圖會館稅務沒有任何問題,但真想卡嵐圖會館脖子,那就能找出一百個理由。“好。”秘書重重點頭,說道:“我現在就通知大家開會。”“嗯。”王永軒擺擺手,看到秘書離開後,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將電話撥通給餘年,王永軒笑著說道:“餘總,這幾天在忙什麼呢?”電話另一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餘年聽著電話裡傳來的熟悉聲音,笑道:“最近確實有點忙,攬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工程,到處應酬。有段時間沒有拜訪您,您多多擔待。”“哈哈哈……”王永軒聞言爽朗一笑,說道:“沒事沒事,都是朋友,以後機會多,咱們來日方長。”“那倒是。”餘年笑道:“咱們肯定來日方長。”“對了,給你說件事情。”王永軒臉上多了幾分嚴肅,說道:“最近你沒有得罪人吧?”“得罪人?”餘年愣了下,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還是笑容不減的說道:“沒有呀,我平日裡老老實實,又是一個學生,能得罪誰。”“沒有得罪人那就好。”王永軒想了想,說道:“我剛接到上級通知,讓我們對各類會館進行調查,其中以你的嵐圖會館為首,你多注意,回頭我會派人走個流程。”“原來是這樣,沒事,謝謝您的提醒,我們會館肯定沒有問題,該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當然,您對我的幫助,我都會記在心裡。”餘年笑著說道:“麻煩您了。”“嗯,那就這樣。”王永軒笑道:“放心,我心裡有數。”掛斷電話,王永軒的目光落向窗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決定,先隨便敷衍下上級。這一邊,彆墅內掛斷電話的餘年臉色凝重起來。從王永軒的話中,他不難判斷出,戴合已經開始動手。下手的第一目標就是嵐圖會館。果然,就在這時,餘年的電話再次響起。餘年剛將電話接起來,電話裡就響起了池宗的聲音,“小年,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單是這句話,餘年就知道這次要下手的不單單是王永軒的工商,還有池宗的招商辦。“乾爹,最近是遇到點問題。”麵對池宗的開門見山,餘年坦誠道:“的確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但您彆擔心,我能解決。”“我就知道,你肯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否則今天不會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找你們嵐圖會館麻煩。”池宗說道:“他們讓我從政策方麵掐你脖子。”“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餘年說道:“您看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擔心我。”“你這話說的,你喊我一聲乾爹,我這當乾爹的能不幫你?”池宗不高興的說道:“這樣吧,我先敷衍下,若是再追究,我幫你周旋。”“既然這樣,那謝謝乾爹。”餘年感激道:“我欠您一個人情。”“好了好了,彆說這種客氣話,就這樣。”池宗說道:“你照顧好自己。”說完,掛斷電話。池宗的電話剛掛斷,一道電話又打了進來。這次打電話來的是趙得柱。“趙老哥,您打來電話,一定是我給您添麻煩了。”餘年坦誠道:“我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實在抱歉,我也不想給您添麻煩。”這番話說的,直接說到趙得柱心坎,尤其“趙老哥”這聲喊得,本來稍微有那麼點怨氣的趙得柱瞬間也沒了火氣。“年哥,你說什麼呢,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責怪你,但的確是遇到點事情。”趙得柱滿臉堆笑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剛才接到電話,上麵要求我對你采取立案調查。”“原來是這樣。”餘年說道:“既然你接到通知,那就按照正常流程走吧,我沒事,頂得住,肯定不會怪你,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年哥,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嘛,我趙得柱在你的幫助下才有今天,難道現在要我忘恩負義?”趙得柱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這事兒我來頂。”“趙老哥,一碼歸一碼,您彆開玩笑。”餘年笑道:“您能有進來,全靠您自己,跟我半點關係沒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被關照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誒,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趙得柱苦笑一聲,說道:“這樣吧,我對你進行立案調查,隻走流程,你本人也不用親自來我這裡,過段時間,我再給他們一個交代,就說你沒問題就行啦。”為了避免餘年誤會,趙得柱刻意結束道:“對你立案調查,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防止異地勢力插手這件事情,一旦異地勢力插手,他們要帶走你,我就沒辦法了。你看怎麼樣?”“行,我一切都聽趙老哥的。”餘年感激道:“那就這麼辦,有勞了。”“那好,先就這樣,你忙你的。”趙得柱笑道:“我去開會。”“好。”餘年點點頭,掛斷點頭,臉色越發凝重。看了眼因為折騰一夜累的在床上熟睡的古冰秋,餘年走出臥室。來到陽台,餘年拿起手機,猶豫要不要將電話打給徐康盛老爺子,請求徐家幫助。可很快餘年又打消掉這個念頭。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浪費掉這個人情,像徐家這種龐然大物,不是用來天天讓他求的。也許,這輩子隻能求一次。既然隻求一次,那必須用到關鍵時刻。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想到戴合,餘年再想到剛才的三個電話,搖搖頭,苦笑道:“你以為你能一次性打倒我,殊不知我也有我自己的人脈關係,你終會明白,打倒我也要使使勁,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目光落向外麵的湖區,餘年簡單的思考後將電話打給牧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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