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餘年看在吳修賢給了錢的份兒上，答應了給吳修賢百分之二十五的工程，但是同樣進行了約法三章。一，大市場改造項目的征收方麵不允許吳修賢的獵德公司插手。二，吳修賢的獵德公司絕不能用暴力手段購買店鋪。三，吳修賢的獵德公司在賺錢的前提下，絕對不能克扣工人工資。總之，一句話，吳修賢在大市場的一切工程相關活動，必須不能損害他人合法利潤。對此，雖然吳修賢滿口答應，但是餘年心裡清楚，監管的事情需要專人裡搞。沒有監管，單憑口頭的答應毫無作用。餘年第一時間想到了計方原，遺憾的是計方原對這一切一竅不通。但是餘年心裡知道，要想讓計方原腳踏實地的跟著自己，那也必須要給計方原足夠的甜頭。否則站在計方原的角度來看，跟著餘年身邊混的人都吃的肚肥腸圓，唯獨他跟在自己身邊當個忙前忙後的小跑腿，注定早晚心裡不平衡。不過餘年也知道，計方原剛從農村出來，還達不到獨擋一麵的程度，更彆說是管理大市場改造這麼大的工程，所以計方原要先走學習這條路。按照餘年的想法是，和戴佳一樣，先找個專業的人帶著計方原搞。雖然計方原不能從上到下各個部門、各個工種都了解透徹，但是這年頭當老板的本身就不需要做到全部了解。何況是要當大老板的人，那就更加不用全部了解，隻需要手下管一群能夠了解這些且能乾事兒的人就行。當然，還要能夠接受這些人在違規但不違法的情況讓這些人變相合理吃飽，刮走部分有限利潤，否則就沒人願意給你賣命。一句話，想要馬兒歡跑就得讓馬兒吃草，從古至今，亙古不變。退一步講，其實餘年也明白，不能讓手下人發展太快，一旦發展太快，就會產生反噬這種後遺症。所以在短暫的思考後，餘年決定先讓計方原接觸吳修賢，在工程開始後讓計方原監管吳修賢。一是看看計方原的自我約束力，二是通過吳修賢對計方原進行鍛煉。雖然不可否認吳修賢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吳修賢能夠從街頭一步步爬到這個位置，身上肯定有很多值得計方原學習的地方。於是回到家後，餘年首截了當的衝計方原說道：“大市場的工程開始後，你負責聽我吩咐在多家公司中間居中調節，同時負責監管吳修賢的獵德公司，防止這家夥憋著壞。”“這麼大的事兒，我行嗎？”雖然就在剛才餘年己經簡單的跟他溝通拿了大市場改造項目的事情，但是想到高達西千萬的工程項目由他負責在多家公司中間居中調節的同時還要監管吳修賢，計方原充滿擔心。要知道，他最多當過村長，高光時刻也就是召集整個村子千把號人去操場上開會。“不行也得行。”餘年表情嚴肅的說道：“既然你爸將你交給我，那肯定希望你能夠出人頭地，我既然讓你跟著我身邊，總要給你一方天地。”掏出煙盒，餘年給身邊的趙得柱散了根煙的同時又給計方原遞了根，這才掏出一支叼在嘴裡。不等他掏出火機，趙得柱掏出火機點燃湊上前，餘年用力吸了口。看到這一幕的計方原本以為手伸進兜裡，最後掏出火機的手又鬆開。“我承認吳修賢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吳修賢身上的圓滑絕對夠你學。”餘年抽了口煙，繼續說道：“將他的圓滑學到，這些就會成為你的本事，將來你做工程的時候，就有的玩。”“那行。”計方原聰明的沒點煙，而是將煙握在手心，“一切我都聽年哥的，年哥怎麼說，我就怎麼乾。”“回頭我把我乾爹介紹給你認識，你接觸下。”餘年有條不紊的說道：“我讓他找個對工程各方麵都了解的專業人士帶著你。”“謝謝年哥。”計方原點頭道：“我一定不讓您失望。”“嗯。”餘年點點頭說道：“每個人的路終歸是在自己腳下，你能走多遠最後要看你自己。”兩人的對話落在趙得柱耳中，趙得柱目光落在計方原身上，平靜的心難得的生出了幾分羨慕和嫉妒。得，這小子要騰飛了！趙得柱就算是再傻，都知道餘年跟計方原說這些話是想培養計方原。所以在餘年和計方原談話結束後離開後，趙得柱主動上前摟住了計方原的肩膀，道賀道：“可以呀計老弟，你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以後你要是發大財，一定要關照老哥。”這話怎麼聽都有幾分巴結的味道。受寵若驚的計方原忙不迭的說道：“趙老哥，我跟在年哥身邊，就是跑跑腿，純粹一個打雜的，哪兒能發財，您實在是高看我了。”趙得柱是個人物，還是個大人物，頭次接觸趙得柱這樣的大人物，被對方當朋友平等對待的同時還能聽出對方言語中的恭維，這是計方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知道，不出意外，真如趙得柱所說，他要開始發財了。可計方原看了眼堂屋方向，剛才逐漸浮躁沸騰的心立即又平靜下來。這一刻，他比誰都明白，以後他的立場隻屬於年哥這個貴人。“我說的是實話，你小子將來肯定前途無量。”趙得柱爽朗一笑，拍著計方原的肩膀說道：“年哥能夠讓你在各大公司居中調節，可見他對你的信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頓了頓，趙得柱笑容逐漸變得神秘，湊在計方原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這可是個肥差啊，你要好好把握機會。”“肥差？”計方原愣了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年哥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我居中調節，不是為了撈油水，是為年哥辦事。換句話說，年哥給我吃什麼飯，我就吃什麼飯，飯外飯不吃。”“你這小子，誒，不是我說你，你怎麼看不懂你的年哥呢？他能夠讓你居中調節，肯定給了你吃好處的權限啊。”趙得柱發現計方原有些不開竅，惱羞成怒道：“難不成年哥讓你乾我，你也乾？”計方原聞言重重點頭，毫不猶豫的從齒縫中吐出一個冰涼的字眼，“乾！”說完，大步離開。“我靠，你小子虎吧？”趙得柱雙眼瞪大，哭笑不得的說道：“連我都敢乾，你真是賽比武鬆打虎啊！”看著計方原離開的背影，趙得柱摸了摸下巴，一琢磨瞬間吃過味兒來，猛地一怔後不由感慨道：“好小子，真是野心大看的遠啊，我小瞧你們這些年輕人了，終究是我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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