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餘年說道:“我懂,戴佳是你的逆鱗,不可觸碰。”
提到戴佳,牧泛琴的神色逐漸暗淡下來,說道:“前段時間戴佳給我打電話,跟我說想要回國,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不清楚。”
餘年搖頭道:“戴佳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情。”
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餘年苦笑道:“其實自從戴佳出國後,我們的聯係就一次次地減少,以前一個月能聯係七八次,到後來每個月聯係兩三次,甚至,在電話裡將所有的話題一遍遍說完之後,永遠都找不到新的話題,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聳了聳肩,餘年無奈道:“總不能在電話裡隔著大洋彼岸一遍遍的說我想你吧?”
“這倒是。”
餘年的話讓牧泛琴的心裡很開心。
她為當初讓戴佳出國的決定感到正確。
作為過來人,牧泛琴比誰都明白,異地戀難熬,異國戀如同煎熬。
就目前餘年和戴佳的戀愛狀態,一百對戀人有九十九對戀人堅持不下去,牧泛琴不相信餘年和戴佳會是一百對戀人中的特例。
異地戀總是從起初的不舍到信任,再到彼此間的猜測,最後到在一起的自我懷疑,時間和距離讓感情淡化,再到分崩離析。
牧泛琴能夠預料到,餘年和戴佳的感情就會如此,逃不過異地戀的魔咒。
喝了口咖啡,牧泛琴推心置腹的說道:“其實在我眼中,你挺優秀的……”
“就是配不上戴佳,對嗎?”
不等牧泛琴說完,餘年打斷道:“我的優秀,始終達不到你的女婿標準。”
麵對餘年的一針見血,牧泛琴笑了笑,說道:“你是個聰明人,該懂的道理應該懂,戴家不是普通家庭,不是任何一個人想進入就進入,得不到認可,就算是你進入了戴家,也得不到戴家的資源相助,與其這樣……”
說到這兒,牧泛琴看了眼對麵的唱片,遲疑了幾秒,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和戴佳兩人分開,是一件最正確的決定。”
“你不用看唱片。”
餘年放下手中的咖啡,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一臉平靜的說道:“聲明一下,唱片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討好你的意思,你我都知道,我和戴佳談戀愛的事情,絕不是兩張唱片一疊形象照外加簽名就能左右的事情,所以辦這件事情,完全看在你是校長的身份上答應我一個要求,日後我可以用的上。”
餘年直白的話語讓牧泛琴臉上多了抹尷尬之色,嘴角扯了扯,說道:“唱片的事情,你是在未雨綢繆?”
“可以這麼說。”餘年說道:“我現在才上大一,以後在學校還有好幾年,難保不會遇到點事,這個時候我就會用上這個人情。”
牧泛琴表情不變,心頭震驚,眼睛緊緊的盯著餘年,發現餘年不卑不亢,能夠迎麵直視,心裡蹦出一句話:“這小子不簡單!”
“你很聰明。”
良久,牧泛琴點了點頭,重新將話題拉回戴佳身上,“你想過和戴佳的未來嗎?”
“沒想過。”
餘年坦誠道。
“為什麼不想想呢?”
牧泛琴笑道:“是不敢想,還是不願意想?”
“雖然我這個人喜歡未雨綢繆,但是對於未發生卻又發生後無法阻擋的事情,我向來不會多想。”
餘年笑道:“因為我知道,想了是多餘,與其這樣,我不如不想,況且……”
聳了聳肩,餘年說道:“人生應該是體驗酸甜苦辣的人生,如果事事順利,又有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自我安慰。”
牧泛琴雖然心中意外,但是嘴上不願意服輸,選擇繼續刺激。
“無所謂。”
餘年攤手道:“你怎麼想都好,你有你思想的自由,我有我思想的自由。”
牧泛琴看著餘年稚嫩的麵孔眉頭緊皺。
坦白說,這一刻牧泛琴竟然發現餘年像是一個飽受經霜的中年男人,因為他發現餘年說的話竟然充滿哲學。
而且,她竟然說不過餘年,甚至自己一個校長在餘年麵前沒有任何威嚴。
這就讓牧泛琴納悶了,這種感覺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大一學生身上。
深吸了口氣,牧泛琴努力調整好心態,問道:“戴佳想回來的事情,真的沒有跟你說過?”
“沒有。”
餘年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我和戴佳很少打電話,這你知道,我沒有必要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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