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記者同誌當場愣住,一臉驚訝。
兩人對視一眼。
太慘了。
被人頂替了大學名額,連副科長的位置都丟了!
兩人同情的目光太強烈。
許姣姣露出一個堅強的笑,“沒事,咱們乾工作的,都是聽領導安排,職位變動都很正常,我告訴兩位,是說不用叫我許副科長,直接喊我名字就成。”
兩位記者同誌沉默了一下:“......好的,許姣姣同誌。”
接著,許姣姣又羞澀的說,“對了,我現在不是副科長,辦公室也挪到了外間,嘈雜的環境可能不太適合采訪,要不,我帶兩位同誌去食堂吧,那裡安靜。”
......兩位記者看她的眼神更憐憫了。
其中一個女記者特彆好說話:“沒問題,許姣姣同誌你說去哪咱就去哪!”
許姣姣笑了下,跟朱曉麗說了聲,就帶兩個記者去了他們供銷社食堂。
“哎——”朱曉麗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
她不解地撓撓頭,想說,可以去會議室啊,那裡不但沒人,還安靜呢。
不過小許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就彆操那份心了,還是趕緊回去告訴大家這個大新聞吧。
朱曉麗急匆匆回去想找相熟的同事聊八卦,不巧在樓梯口遇上了朱副主任。
她脖子一縮就要走。
“站住!”
朱副主任無語,他就搞不懂朱曉麗這個親侄女,咋每次見他都跟老鼠見著貓似的。
他皺眉問:“乾啥呢你,屁股著火啦?上班時間你出去瞎溜達,再叫我聽見你們齊科長告你的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曉麗聽不下去的打斷了。
朱曉麗氣呼呼的跺腳:“齊科長咋又說我小話啊,這關鍵時候他故意的吧!”
朱副主任氣笑了,“你還知道他是故意的啊,那你自己立身不正,上班時間離開工位,你還怪人說你小話?”
朱曉麗撇撇嘴,哼了聲,她得意的道:“叔你啥都不懂,你知道咱單位發生啥事了嗎?你要是知道,你肯定要比我還坐不住!”
朱副主任不信:“你倒是說說,這後台有啥事我不知道的?”
朱曉麗也不賣關子,她打著嚇朱副主任一跳的心思,大聲道。
“小許的大學名額被人頂替了,剛才來了兩個記者,人家就是采訪小許的,這小許要是恢複大學生的身份,說不定就去上大學了,叔你整天掛在嘴邊誇的好同誌可就沒了!”
朱副主任壓根不信,他臉一板:“瞎說啥呢,白天說夢話呢!”
朱曉麗不服氣:“誰瞎說啊,我剛才就是帶小許去見記者同誌的......”
見侄女言之鑿鑿,朱副主任心裡突了一下。
接著他快步往辦公室走。
另一邊,許姣姣帶著兩名記者同誌來到食堂。
這會食堂沒人,桌椅板凳都是現成的,三人找了個角落坐下,兩位記者擺好架勢,他們分工合作,一人負責提問,另一人負責記錄。
負責提問的是男記者,他先對許姣姣被人冒名頂替大學名額的悲慘遭遇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和憤慨。
然後開始了采訪。
因為這次采訪主要還是偏向介紹案件,配合公安局宣傳,所以問題都很尊重許姣姣,沒有很尖利的問題。
一問一答,在許姣姣的默契配合下,采訪漸入佳境。
最後,記者認真的問,“許姣姣同誌,假如有其他無辜受害者也遭遇了你同樣的事,你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的嗎?”
許姣姣知道,這是要點題了,也是公安局這次宣傳案件的側重點。
她挺直了背脊,堅定道:“我會對他們說,請大家跟我一樣,勇敢的拿起法律的武器。不要害怕,更不要畏懼強權。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勇敢的揭露不法行為,讓違反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最後一句說完,許姣姣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鬥誌和力量。
她仿佛想要告訴所有人,我們即便是遭遇了不平等和迫害,也要勇敢,要相信自己,相信國家,絕不低頭!
兩位記者同誌深受觸動。
結束采訪後,兩人激動的站起來跟許姣姣握手。
“許姣姣同誌,你說的話太有力量了,我希望相同的遭遇永遠不要再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但是如果不幸發生,那你的這番話一定能給受害者帶來勇氣!”
另一個記者同誌用力點頭,“許姣姣同誌,你剛才說的太好了,一看就發自肺腑,特彆感人。”
許姣姣的神情中充滿了自嘲,她苦笑說,“可能是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更想給彆人撐傘吧,我最近遇到的事,又何止一件被他人頂替大學名額——”
話說半截,她承受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扭頭哽咽道,“不好意思,說多了也是傷心淚,兩位就當沒聽過吧。”
兩位記者同誌:“......”
感動的淚流了一半,悲慘的故事講了開頭,這咋還吊著人呢?
女記者焦急的問:“許姣姣同誌,你是不是遇到了啥事啊,我們都很關心你,你跟我說說吧。”
另一位男記者也同樣目光灼灼的看許姣姣,求知欲很大。
許姣姣放下了擦眼淚的手,她搖頭,“這不行的,這些事我自己消化就行了,說出來彆人還以為我對單位有意見,我沒意見,我咋可能對單位有意見,我就是有點委屈,我就是想哭嗚嗚嗚......”
兩位記者再三追問,許姣姣就是不肯說。
一副再問她就要搖搖欲墜的脆弱模樣。
兩位記者:“......”
兩位記者不敢‘刺激’她,連忙結束了采訪。
但追求真相是記者的本能,也是他們肩負的社會天職,許姣姣同誌明顯有事隱瞞,且這件事對她打擊如此大,都泣不成聲了,這讓他們如何不揪心?
離開食堂後。
女記者握拳道:“許姣姣同誌肯定還受到了其他不公平的待遇,這個不公平的待遇來自她的單位,所以她不敢說。但我要幫助她,我要為她申訴,那樣好的同誌不應該受到這麼多的迫害!”
男記者有些猶豫:“可是我們隻負責采訪大學名額被冒名頂替的案件啊。”
女記者憤怒的指責他:“我們身為記者,揭露事實,為不公發聲,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你要是怕這怕那,你就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
男記者被她說得無地自容。
他咬咬牙,點頭道,“好,我們一起調查,一起幫助許姣姣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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