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急死她了。
她媽下菜的速度趕不上鍋裡搶食的。
這人還偏要霸著所有的配菜,吃一口青菜都被她管得死死的。
萬紅霞抱著懷裡的菜盆,肉疼的滴血。
她狠狠瞪了眼小閨女。下班回來非得吃這個啥涮鍋子,這麼多的糧食、肉、菜庫庫炫,她看的是心驚肉跳。
要不是她死守著菜盆,再來是十斤肉都不夠這幫討債鬼造的!
她不情不願的下了點粉條、菜乾,繃著臉道:“吃慢點,吃那麼快乾啥!”
許姣姣理所當然道:“吃火鍋就要搶著吃啊,搶著吃才熱鬨嘛。”
許老五被辣得斯哈斯哈:“就是!老四說的對!”
許安夏不好意思的說:“媽,我也覺得搶著吃香。”
萬紅霞黑著臉:“......”你們是吃香了,口糧造沒了,香個屁!
許姣姣往鍋裡看了眼,急道:“媽你下點肉啊,全是菜,咱得葷素搭配啊!”
“......”萬紅霞同誌筷子抖了又抖,黑著臉往鍋裡下了點切成絲的小肉條。
下完她轉身抱起盆。
“沒了!”
看著剛下到鍋裡就仿佛石沉大海的小肉絲。
許姣姣:“......”
雖然沒有實現吃肉自由,美中不足的還沒有羊肉卷、牛肉卷,但終於滿足了自個吃火鍋的願望,許姣姣感覺她今晚睡覺都能睡的更踏實些。
許安春今天沒值班,他難得在家就吃上了香噴噴的火鍋,私心裡認為是小妹向著他,故意等他在家吃火鍋呢。
不然咋早不吃晚不吃,偏等到今天這麼巧呢?
“......”
許姣姣如果知道,一定會告訴她哥,親哥哎,你真的想多啦。
吃飽喝足,許安春親熱的坐靠在小妹一邊,兄妹倆閒聊著聯絡感情。
他小聲的跟許姣姣說,“許副廠長這次出差是去請修理機床的專家來著,廠裡對他寄予了厚望,結果你猜這麼著,沒請來。幸好小妹你幫廠子解決了那四千多雙皮鞋,不然咱廠長下個月工人的工資,夠嗆。”
說到這,他老驕傲了,皮鞋廠的大恩人是他小妹,他小妹就是能乾、厲害!
許姣姣抬眉:“沒請來專家是啥意思?總不能就放著那條生產線不用吧?”
就那麼閒置著,機床很快就會老化,這不是浪費嘛。
許安春也不懂,“應該不會,我聽說許副廠長過兩天又要出差了,應該是去其他地方找專家了吧。”
“他上次去的啥地方?”
“首都。”
首都都沒能請來專家,其他城市能有嗎?
許姣姣覺得懸。
不過這事是皮鞋廠的家事,到現在廠子工人們也隻是聽見點風聲,說明董廠長不願意向外透露。
許姣姣搖搖頭,這事輪不到她操心。
臨睡前,她翻出了那卷砸進她懷裡的錢票,撥開層層疊疊的票子,果然裡頭夾了一張字條。
隻見上麵寫了一行字:麵粉,急!
許姣姣:她說啥來著,就是陳三癩子那夥人!
“奇怪,陳三癩子這個老大今天咋隱身了,以前不都這家夥找上門?”她心裡嘀咕。
捏著手裡的錢票,許姣姣剛才數了下,大概是40塊錢,有角有分零零碎碎的,沒有一張大團結,不怪手感這麼沉。
她嘴角抽了抽,把錢票丟進代購員小倉庫。
40塊錢,意思要200斤麵粉,喲,胃口變大了。
賬還沒跟他算呢,就想要麵粉,美得他。
睡覺!
許姣姣被子一蓋會周公。
平安巷,陳三癩子老窩。
陳三癩子和手底下的兄弟圍著一張圓桌坐下,有電燈不開,幾人偷偷摸摸的非點了個蠟燭。
還特麼是白色的,就獨它一個放在圓桌中間,大晚上彆提多膈應人。
陳三癩子臉皮抽動了兩下,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誰特麼買的白蠟燭,老子還沒死呢!”
胡胖一把捂住他的嘴。
“三哥,忌諱。”
陳三癩子扒拉開他的手,他齜著漏風的門牙怒道:“我忌諱個鳥,這嘴上一圈燎泡瞧見沒?麵粉,我要麵粉!”
響子動了動屁股:“哥,錢我已經給許姐了,指不定,指不定明個咱就能在老地方瞧見麵粉了吧?”
他是陳三癩子親表弟,平時一些烏七八糟的事陳三癩子很少帶他,怕被他四姨揍。
不過這次因為麵粉的事,黑市裡有人眼紅想搞他,故意寫了舉報信給糾察隊,他差一點就被逮到,手下的兄弟也被人打的打,揍的揍,一個個吊著膀子瘸著腿的,沒啥人用,這才把響子又喊出來。
陳三癩子:“......”
這家夥要不是他親表弟,他非得把他的頭給敲下來。
聽聽說的叫人話嗎,還‘吧’,問誰呢,問他呢?
“送錢的人是你還是我?”
對著親表弟,陳三癩子說話就算客氣的了。
他強忍著不耐煩問,“說說你錢咋給她的,有沒有跟人好好說咱麵粉要的急,讓她趕緊送?”
響子傻眼:“......哥,這咋還要說話啊,你不是寫了字條嗎?我,我就把錢給她就走了啊,你不是告訴我黑市的人最近有人盯著咱,讓我找許姐的時候躲著點嘛。”
說到這,他還委屈上了,覺得他哥對他的要求比其他兄弟都高。
憑啥啊?
陳三癩子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站起身,抬腳就要踹。
胡胖幾個趕緊攔住。
“三哥,消消氣!”
陳三癩子推開擋著的人,他指著響子問:“合著你就把錢給她,一句沒吱聲唄?”
響子老老實實的:“嗯呐!”
“嗯嗯嗯,我嗯你個頭!”
陳三癩子沒見過腦子這麼死板的,他氣得跳起來找掃帚就要清理門戶。
嚇得響子跳在桌子上,差點把蠟燭打翻。
陳三癩子那個後悔啊,他光知道響子是生麵孔,跟蹤他們團隊的人應該不認識響子,找他送錢安全。
沒想到他是個蠢笨如豬,屬啞巴的,一句話不說。
這特娘的,姓許的再以為他陳三癩子是跟她抖威風,不尊重她,那他的麵粉還有戲嗎?
陳三癩子在黑市如今臭名昭著,如喪家之犬,與眾人為敵,就因為他手上有彆人沒有的高品質麵粉,他還不願意說出貨源共享。
如果他再拿不到麵粉了,請問他吃的這些苦,受的這些罪,是為了啥?
陳三癩子眼珠子赤紅,他拿起掃帚一個暴起。
“我打死你個鱉孫!”
“嗷哥!我可是你親表弟啊!”
大晚上,平安巷雞飛狗跳,許姣姣睡夢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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