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在秘書科哪是秘書科啊,應該叫許秘書辦公室,許秘書這麼能乾,又得辦公室領導的喜歡,還要我們這些人乾啥,趁早給我們轉崗算了!”
江娟把手裡的文件摔得劈啪響。
“......”終於反應過來的朱曉麗後背一僵。
她給了許姣姣一個歉疚的眼神,然後苦哈哈地轉過身。
聽了江娟陰陽怪氣的話,朱曉麗苦著臉,縮著脖子,像個小媳婦似的。
“江姐,我說錯話了,你彆生氣,我嘴笨,那啥,你要是心裡不痛快,要不你抽我兩下子?”
她試探地伸長了脖子,把腦袋對著江娟。
心想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江娟:“......”缺心眼吧!
這下她更來氣了。
朱曉麗是瞅準了她不敢對她咋樣,故意站許姣姣那頭跟她作對是不是?
虧她還想過拉攏這丫頭,吃了她那麼多紅薯乾,喂出個白眼狼!
朱曉麗尤不自知,又‘噔噔噔’跑到自個工位拿了好些紅薯乾,抱在懷裡跑過來。
“江姐你吃!這紅薯乾我也不知道我這咋那麼多,我都吃膩了,你要喜歡,都給你吃!”
江娟不說話。
江娟狠狠瞪著朱曉麗。
朱曉麗∶咋,咋了啊?紅薯乾也不吃?
許姣姣:……她咋覺著江秘書更來氣了?
辦公室裡另外兩人,一個葛秘書雙手抱胸看熱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另一個齊秘書擱下筆,皺了皺眉頭,許姣姣還以為他要為江秘書說話。
就聽他義正辭嚴地道∶“江秘書,你這麼大度的一個人,你跟朱秘書計較啥,她心思單純,有口無心的,你彆跟她斤斤計較,失了老同誌的風度。”
朱曉麗一臉感激地看齊秘書,這是為她說話呢!
再看江秘書,好像氣也消了些。
許姣姣∶???
有一說一哈,這話她咋聽著那麼彆扭。
看似站在朱曉麗這邊,話裡話外卻又跟江秘書暗諷朱曉麗。
心思單純,怕不是罵她蠢吧?
許姣姣眨了眨眼。
不確定她是想得多,還是人家齊秘書壓根沒這意思,反正她總覺著這不像好話。
氣氛正僵硬著,齊科長從外麵進來了。
辦公室的人齊刷刷朝他看過去。
突然被這麼多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雙手背著的齊科長心裡一陣發毛。
他罵道:“都乾啥呢,一個個的不乾活閒聊,手裡的活都乾完了?小朱你在小許這乾啥,朱主任前天要的統計表你交了嗎?不能再拖了,你非得要我催你才行是吧?”
“是領導!我這就去做!”
朱曉麗脆生生的應了。
她鬆了口氣,第一次覺著齊科長的嘮叨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一股腦把紅薯乾擱江秘書桌上,朱曉麗飛快地跑回了自個的工位。
江秘書自覺一腔真心喂了狗,板著臉收起紅薯乾。
齊秘書也不再多管閒事,繼續低頭工作。
沒熱鬨可看的葛秘書伸了個懶腰,繼續看報紙。
眼裡沒有一點活,要不是看在辦公室朱副主任的麵子上,這樣的混子他可不會要。
齊科長哼了聲,然後直奔許姣姣。
許姣姣:一臉不懷好意的樣,一瞧就不是啥好人。
“小許啊,忙著呢?”
許姣姣遮了遮桌上的稿子,回道:“改個稿子,齊科長是不是有工作要吩咐我啊?”
莫名其妙沒話找話,指定找她有事。
“哈哈哈,沒啥,”齊科長一副直屬領導的派頭,關心的問:“這不你來我們科也有幾天了,工作還適應啊?”
“挺好的,科室裡的同誌都挺照顧我。”這話就有點昧著良心了。
不過職場套話嘛,誰當真誰傻。
顯然齊科長也想到了之前自個聯合侄子為難人的事。
他心裡有點虛,“挺好就行,你是科室的新同誌,大夥都有義務照顧你嘛。謝主任跟我說了,說你上手挺快,你的能力是有的,再學學,以後也是咱秘書科的業務骨乾。”
許姣姣挑了下眉。
每個科室的業務骨乾是要每年評選的,科室負責人的態度占權重比較大,朱曉麗可跟她說了,往年都是齊秘書,就連以前的林漢陽都撈不著邊。
這是要給她畫大餅啊?
看來這人今天找她,是真有事。
她不好意思的道:“齊科長,您要不直接說吧,我這還有一攤子事呢。”
劉副主任給的競選稿子她還沒改完呢。
說是改,那就是重新寫一篇。
劉副主任給的這稿子簡直要用一塌糊塗、驢頭不對馬嘴、毫無水平......來形容,一上午她改稿子,到現在頭都是暈的。
真不想跟齊科長猜來猜去。
話聊到這,齊科長也不拐彎抹角了。
“咳咳,這不,聽說托兒所副所一職,謝主任準備搞個內部競選,還是你給他建議的?照小許你看,是不是謝主任對目前幾個候選人不太滿意,打算換人?”
然後又不好明著說,就故意搞這麼個內部競選,讓其他人也有機會爭一爭。
這話他壓低了聲音問。
畢竟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在,得避諱著些。
離許姣姣工位不算遠的江娟停下自個的動作,屁股往旁邊挪了挪,豎起耳朵。
托兒所副所一職,他堂伯父也在爭取呢。
這個齊科長和許姣姣肯定在聊啥見不得人的小道消息,她得聽了回去告訴她堂伯父!
還不知道有人聽牆角的齊科長衝許姣姣討好的一笑。
他聽過一點消息,這個托兒所副所的位置一開始謝主任是打算直接給許姣姣的,但被這傻女人給拒絕了。
不過齊科長覺得許姣姣的意見在謝主任那分量肯定還是有。
齊科長很期待,許姣姣心裡嗬嗬。
“齊科長,”她歎了口氣,“您這不是為難我嘛,領導的事我一個秘書哪裡知道,建議是我提的不假,我這也是基於下屬為領導分憂的本分提出的建議,領導心裡的想法,我是真不知道。”
擱她這打探消息來了,真能想。
彆說她也不知道謝主任心裡的人選是誰,就是知道,她憑啥告訴齊科長。
憑他帶著侄子給她穿小鞋?
憑他洗衣粉簽單那會故意拖延時間不讓人去喊她?
憑他不懷好意,還不知道想在這次內部競選搞啥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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