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驚慌失措，一隻手緊緊地抓住秦峰的手臂，臉色蒼白地道：“秦峰，你要乾什麼……我們下去好不好……你不要做傻事……”

洪月已經感覺出秦峰想要做什麼了。

秦峰依舊沒有回答洪月，從兜裡掏出一支煙來點上，靜靜地抽著。

“你愛我嗎？說實話。”秦峰問著洪月。

“我……不愛，已經不愛了。”

“你出車禍之後，我在你在麗城的客棧房間裡住過一晚上，看過你寫的日記，從頭到尾，全部看過一遍。”秦峰緩緩地說著，隨後接著又問：“我再問你一遍，你還愛我嗎？”

“愛。但是……”洪月知道撒不了謊了，隻能承認，然後還想說什麼。

隻不過洪月剛說完但是秦峰就打斷了洪月的話。

“這兩年來，在你和周茜之間，反反複複經曆過這麼多事，我已經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愛了，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自從你離開我之後，我的心裡從來沒有一刻放下過你，一刻都沒有。”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你自始至終都在我的心裡，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道。

秦峰不會騙人，更不會騙洪月，他說的都是他的心裡話。

這一年多以來，他雖然表麵上什麼都沒說過，也什麼事都沒做過，但是他心裡一刻都沒有忘記過洪月。

“秦峰，我知道，但是……”

“你聽我先把話說完。”秦峰再次打斷了洪月的話。

洪月乖乖地點頭，對於秦峰她從來都是接受。

“你剛剛說你現在這個樣子了，配不上我，你會毀了我一生。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

“假如出車禍的是我，假如現在半身癱瘓的人是我，你會不會嫌棄我？”秦峰轉過臉看著洪月。

“不會！”洪月搖頭。

“你能不能做到不管我？”

“做不到。”

“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會！”

“那假如現在變成這樣的是我，你會不會嫁給我？會不會伺候我照顧我一輩子？”秦峰再問。

“我……我……我會！”洪月知道騙不了秦峰，隻能實話實說。

“好，那我再換個問法，假如現在癱瘓的人是我，你能不能做到去跟彆的男人結婚？即使結婚了，你能幸福嗎？能開心嗎？心裡能坦然嗎？”

“假如現在癱瘓的人是我，我出了什麼意外，你這一輩子能原諒你自己嗎？你下半輩子能開心嗎？能幸福嗎？”秦峰對著洪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我……我不能……”洪月明白秦峰的意思，聲音有些顫抖。

“洪月，拋開愛不愛不說，我們都是成年人，而且也已經不年輕了，我們談一點現實的問題。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有責任，周茜更有責任，沒有周茜，你我早就已經結婚，現在孩子都會走路了。”

“如果單論對我和周茜的孩子負責的立場來看，我的確應該與周茜結婚，給孩子一個溫暖完美的家，但是就現在的這個現實，你覺得我與周茜之間還可能在一起嗎？”

“強行在一起，能幸福嗎？她的內心受折磨，我的內心更加受折磨。我和周茜如果結婚，我們倆不是幸福，而是煎熬。”

“其實，從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我與周茜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無論你當初走還是不走，我都不可能與周茜再走在一起。”秦峰緩緩說道。

“洪月，你和我之間從認識、相知、相愛，到現在已經是第七個年頭了，這七年來，你我之間兜兜轉轉、反反複複、曆經曲折，我累了，乏了，不想再折騰了。”

“七年，人生還有多少個七年？”

“就像我前麵說的，我已經錯過了一次，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我也一直都處在痛苦折磨當中，所以我不想再錯了，更不想再在這種痛苦折磨當中度過了。”

“所以，我怕不想再折騰下去，也更不想再讓你折騰下去，這個婚必須結，往後的日子裡，不管你怎麼樣，我陪著你，你陪著我，咱們倆就這麼平平淡淡、相依相偎地把日子過下去，不離不棄。”秦峰一字一句地對洪月說著。

洪月眼眶紅了，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秦峰……不行……我這個樣子會耽誤你一輩子的……周茜才是你的歸屬……她能夠給你提供很多幫助……”

“我娶的是老婆，不是錢，也不是權。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幫助。”秦峰否認。

隨後道：“這裡一百多米高，隻要跳下去，沒有任何痛苦就可以結束這一生。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其實我心裡也非常痛苦，一直都在折磨著我自己。”

“洪月，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答應我下午跟我一起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然後跟我回宜安過日子。”

“第二，我陪著你一起從這裡跳下去，結束我們倆的痛苦，也結束這生不如死的日子。”秦峰用異常堅定而決絕的眼神看著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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