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回到宜安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秦峰剛回到辦公室,張玉剛就走進了秦峰的辦公室。
“張主任,有什麼事嗎?”秦峰問。
“縣長,市委那邊……怎麼說?”張玉剛有些猶豫地問著,看得出來,他很擔心秦峰。
當然,張玉剛的擔心不是因為他關心秦峰,而是關心自己的前途,他的前途是深深地綁定在秦峰身上的,以秦峰現在與元少軍勢成水火的關係,如果這次秦峰倒下了,或者是調走了,元少軍不會讓張玉剛好過。
張玉剛在聽說了今天常委會上秦峰與元少軍的交鋒以及秦峰公然與縣委對抗提前把錢全部花出去的事後,他心裡就十分的緊張,特彆是在聽說元少軍要把秦峰告到市委去之後他整天下午心裡都忐忑不安,一直在辦公室踱步,等著秦峰回來。
“你覺得市委會怎麼說?”秦峰笑著問張玉剛。
望著秦峰輕鬆愜意的模樣,張玉剛心裡頓時就輕鬆了下來。
“彆想太多,孰是孰非組織上分的清楚,我們要相信組織。”秦峰淡淡地說著,這也是在告訴張玉剛他沒事。
張玉剛聽到這也就徹底放下心來了,咧開嘴笑著。
“機關這些人都是怎麼說的?”秦峰靠在椅子上笑著問張玉剛。
“這……”
“閒聊而已,坐!有什麼說什麼,我想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秦峰給張玉剛遞過一根煙。
“大家都在傳,您這次肯定要栽了,說您不懂規矩,與元少軍對抗是不自量力,不知道審時度勢,肯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您的笑話。”張玉剛坐下後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
秦峰微微笑了笑,沒做任何評價,機關裡這些人是些什麼德行秦峰太清楚了。
“張主任,跟我去一趟醫院,看望一下陸子安。”秦峰換了個話題。
“好,我去準備一下。”張玉剛連忙起身。
“先不急,說說看,你對陸子安被打這事的看法?”秦峰繼續問著張玉剛。
張玉剛思考了一下,然後道:“周亮跟我彙報了這事,我認為陸子安被打這事可能不那麼簡單。”
“具體說說。”
“一個副鎮長,不至於因為個人瑣事與人發生矛盾,就算發生矛盾也不至於鬨成肢體衝突。而且這個肢體衝突還是對方群毆陸子安,群毆一個副鎮長,一般人沒這麼大的膽子。另外嘛,群毆,這事真要破案一點都不難,再說了,當地派出所應該非常積極主動的破案,但是到目前為止派出所都沒有任何的線索,這事就很值得玩味了。”張玉剛分析著。
秦峰不得不佩服張玉剛的邏輯思維能力。
“而且嘛可能還有一點,陸子安管著清水河大橋的建設,他離奇的被人毆打,很難說這事與這個工程沒有關係,自古以來工程建設都是個多是非的地方。如果陸子安是因為工程的事被人報複,那這就說明有些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陸子安可是我親自派過去負責工程建設的。我很想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耐。”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慢慢地說著。
“我讓周亮去醫院看望陸子安,並且當麵詢問陸子安事情的經過,陸子安卻不願意告訴周亮,隻是說希望能夠當麵向我彙報。”秦峰道。
“這個陸子安架子倒是真大,竟然敢讓您親自去見他。”張玉剛笑了。
“架子大一點倒沒關係,重要的是到底有沒有真本事。”秦峰也笑了。
張玉剛陪著秦峰去了醫院,周亮提前買了一個水果籃。
縣醫院的院長接到了縣政府的通知知道秦峰要來,帶著醫院的一眾領導列隊在醫院門口等著。
秦峰並不想搞這麼大陣仗,但是張玉剛已經把通知發到醫院去了他也沒辦法。
秦峰下車後與醫院領導握手,然後先去視察了一番醫院,聽取了醫院領導的相關工作彙報。
秦峰最後才來到了陸子安的病房裡看望陸子安,醫院一眾領導都跟著,在病房裡秦峰聽取了醫生對陸子安病情的彙報,得知沒有太嚴重的問題後才放心。
隨後張玉剛讓醫院的人離開,病房裡就隻剩下秦峰等幾人和躺在病床上的陸子安。
“縣長……”陸子安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躺好,彆動。”秦峰阻止著。
周亮搬了張椅子擺在床邊給秦峰坐下。
秦峰看著鼻青臉腫還斷了兩根骨頭的陸子安,心裡百感交集,就像是看到了當年在牛角山村修路的自己。
“你被誰打的?”秦峰淡淡地問著,沒有一句廢話,也沒有一句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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