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秦祖光和秦康麵前求他們把錢給我,這是我上大學的錢,是我唯一能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是我不分晝夜一滴汗一滴血賺來的。”
“可沒有換來他們絲毫的憐憫,不僅不認賬,而且兩父子合夥打了我一頓,把我打得鼻青臉腫,說我汙蔑他們。”
“第二天我就離開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今天。”秦峰說到這的時候,眼淚不自然地流了下來,誰也不知道,對於他來說這是多麼深刻的傷痛,也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跟人提起這件事。
秦峰哭了,周茜更是哭的稀裡嘩啦。
周茜一邊拿著紙巾替秦峰擦著眼淚,一邊自己擦著。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還是人嗎?他可是你的親伯伯啊,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老公,你錢被偷了怎麼辦?你怎麼上大學?”周茜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問。
“我去了江南大學,求輔導員、求導師、求學院領導、求學校領導,挨個求,最後學校領導見我可憐,一邊給我辦理了貧困學生補助,另外一邊允許我延遲繳費。”
“就這樣,我白天上學,晚上在外麵打工,工作日上學,周末打工、暑假、寒假所有的節假日我都在打工……餐廳服務員、派發傳單、電腦城
導購、甚至於最開始為了儘快把學費交上,我還在學校旁的一處工地上乾過民工。”
“到了後來,我就去了一家教育中介報名,繼續給人當家教,城裡的有錢人多,對孩子教育更加重視,也舍得花錢,我數理化這一塊是強項,之前高中也教了幾年孩子,有經驗,所以得到很多家長的認可,漸漸地一傳十十傳百,我還有了一定名聲,課時費水漲船高,不僅能夠完全滿足學費和日常生活,還有一定剩餘,生活開始過的不錯。”秦峰說到這的時候,表情才輕鬆了許多。
“老公,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經曆,竟然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累,對不起。”周茜眼淚一直就沒乾過,側過身抱住秦峰的手臂,也不管秦峰是不是正在高速上開車。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對不起我?”秦峰笑了。
“我應該對你多一點關心的……”
秦峰把車開回東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第二天,按照秦峰與周啟民的約定,每個周末都要回家待一天,所以周日這天秦峰和周茜回了周啟民家。
謝鳳敏不在家,出去了,一直到秦峰晚上離開都沒回,顯然謝鳳敏是不想看到秦峰。
周茜也在與秦峰回到周啟民家不久就接到電話臨時有事出去了,家裡就隻有秦峰和周啟民。
秦峰陪著周啟民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著政府的相關政策,其樂融融,翁婿之間的關係十分的融洽。
在回家祭祖了之後,秦峰和周茜的日子開始恢複了正常,兩個人都非常的忙,當然,周茜的的工作遠比秦峰更忙,謝鳳敏當真是開始做好把信陽集團交給周茜負責的準備了。
秦峰這邊也開始在做工作交接的準備,慢慢地把自己負責的工作分給劉小兵和陸國華,秦峰算了算日子,應該也馬上到宣布他為副縣長候選人的日子了。
這天上午,秦峰忽然接到了胡佳芸打過來的電話,胡佳芸語氣很嚴肅,讓秦峰現在去一趟辦公室。
秦峰問胡佳芸什麼事,胡佳芸沒說。
秦峰讓王軍開車往山南而去,去的路上心裡一直在嘀咕,他覺得今天胡佳芸的態度有些反常。
王軍把車開到縣委樓下,秦峰獨自上樓,王軍坐在車裡等著。
秦峰剛走到二樓,想回車裡把自己的包拿上,卻見到王軍卻被兩個人從車裡給帶走了。
“怎麼回事?”秦峰愣了愣,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但是秦峰也沒想太多,以為王軍遇到什麼朋友了。
王軍離開了,秦峰也就沒去拿包,繼續去了胡佳芸辦公室。
秦峰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了胡佳芸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有外人,就隻有胡佳芸一個人,秦峰便沒那麼多講究,笑嘻嘻地坐在胡佳芸對麵道:“姐,什麼事啊?這麼急把我叫過來。”
“先去把門關上。”胡佳芸態度嚴肅,直接指著門。
秦峰皺起眉頭,心裡的不踏實感覺更加濃烈,走過去把門關上,再次坐在胡佳芸麵前,問道:“姐,到底怎麼了?”
“秦峰,今天我是代表縣委和縣紀委來找你問話,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認真交代自己的問題,不要有任何隱瞞,更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胡佳芸冷冷地問著秦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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