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瞪著長子,說道:“跟你媽說了,你媽不讓你們給我零花錢,你們就真的不給嗎?”
“當然不是,我們會為爸爭取到一定數額的零花錢的,隻要爸保證不會再……”
鄭一帆記起父親已經自宮,便沒有再說下去。
鄭華臉色不好看。
也知道長子說的是實話。
他緩了臉色後,說道:“隨便你們,要說就說了,我是你們的父親,老了,沒有收入來源,你們給我幾百塊錢的零花錢,難道不應該嗎?她鳳悅好意思攔著?”
對鳳悅有氣,鄭華都連名帶姓一起稱呼老妻了。
“爸,相信媽不會阻攔的。”
“爸,咱們不說那些了,走,我們去吃火鍋去,今晚咱們父子四人可得好好地喝上幾杯。”
鄭一帆轉移了話題。
鄭華今晚是要到錢了,很快就被兒子們哄得開心起來。
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吃火鍋,氣氛還是不錯的。
可能是喝多了幾杯吧,又沒有傭人伺候,鄭一帆邊夾菜吃邊說道:“我今天安排人去撞海靈。”
其他人立即看著他。
鄭一帆看了大家兩眼,說道:“怎麼,很奇怪?阿若的死,海靈有責任,我就是替阿若報仇怎麼了?你們不敢去做,我敢去做,你們不支持我嗎?”
二少爺說道:“大哥,媽說過的,不要隨便招惹姓海的那個,她雖說是莞城過來的,但她是我們大姨的後代,大姨就算走了幾十年,在咱們鳳氏家族還流傳著大姨的傳說。”
“姓海的背後還有莞城幾大家族支撐著,那些族人明著暗著都看著海靈的表現,她表現得好了,很容易就得到人心的。”
鄭一帆說道:“就是這樣更要撞死她,不能讓她活著。”
“如果鳳家被姓海的要了去,還不如讓鳳晴坐上家主之位呢,好歹是我們的親妹妹,對我們再不好,也不會怎麼樣,但是姓海的接管鳳家的話,我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呢。”
鄭華說道:“你們不用太擔心,就以你媽的性子,她都不可能讓海靈坐上家主之位的,她豈會為他人作嫁衣。她和海靈也見過麵,看她們的相處就知道了,完全沒有親人的溫情,而是視對方為死對頭。”
這個倒是。
鳳家三兄弟想了想後,也就安了心。
鄭華更關心的是兒子的陰謀得逞了沒有。
鄭一帆不好意思地說道:“失手了,沒有成功。海靈身邊跟著一班保鏢,那些保鏢救了她。”
“大哥,你自己開車去撞她嗎?”
鄭一帆賞了弟弟一記白眼,“你當大哥是傻的?”
“我安排了兩個新手女司機開車撞她,撞成功了就是意外,不成功也是意外,新手的女司機,會犯點錯很正常。”
“大哥高明。”
兩個當弟弟的都朝鄭一帆豎起大拇指。
“一次不成,可以多撞幾次,就算她是九命怪貓有九條命,多撞幾次也能撞上她。撞死了她,我們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看商太太還敢安排誰過來?”
“來一個,我們就滅一個,來兩個就滅一雙。”
“對對對。”
父子四人想得太美好,邊吃火鍋邊喝酒,好不嗨皮。
與此同時的莞城。
商家彆墅。
忠伯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才醒來。
醒來,身處陌生的環境,他還愣了一下,確定自己真的在商家後,忠伯鬆口氣。
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夢到自己找到了兩位小姐,但是慧小姐卻早逝,隻有盈小姐活著。
他記憶中隻有幾歲大的盈小姐,已經當奶奶了。
老了,都老了呀。
家主的孫女輩都嫁人生子了。
如果家主還活著,有三個都很厲害的孫女輩,家主肯定很開心的。
不用愁接班人的事。
隨便讓一個孫女挑重擔,都不用擔心。
可惜……家主看不到她後代的成績。
忠伯醒來後,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見到了鳳盈小姐,他卻落淚了。
是想到他的家主,為家主感到不值。
長姐如母,養大了鳳悅,到頭來卻栽在鳳悅的手裡。
家主把鳳悅當成妹妹,當成女兒一般,疼愛至極,也信任至極,能害到家主的也的確隻有鳳悅。
三小姐沒有這樣的野心,三小姐也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性子,鳳悅都沒有讓三小姐活下去。
“咚咚。”
敲門聲響起。
“忠伯,忠伯,你醒了嗎?”
門口響起了鳳盈小姐的聲音。
忠伯邊擦著眼淚,邊坐起來,快速地調整自己的情緒,才應著商太太:“鳳盈小姐,我醒了。”
很快,商太太夫妻倆推門而入。
進來,商太太便開著了燈。
“忠伯。”
夫妻倆走過來,要攙扶忠伯,忠伯拒絕了他們的攙扶。
“我現在好很多了,我睡了一天吧,外麵的天都黑了,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睡了一天,現在精神好多了。”
忠伯笑著,“見到了盈小姐,我就什麼事都沒有。”
他是心事重。
被神醫他們救了後,跟著他們生活了幾十年,他都是沉默寡言,很少跟他們說心裡的話。
他的過去,都是他們出去打聽,再一點點向他求證。
幾十年的相處,他才慢慢地,相信他們,跟他們成了老朋友。
他們都有徒弟,他不收徒弟,不過他們的徒弟都熟識他,也把他當成長輩來孝敬著。
每次看到朋友們的徒弟們,他就會想到家主的兩位千金。
鳳家沒有易主的話,鳳盈小姐早就成了家主,鳳慧小姐也不用死。
“老先生他們在樓下,等會兒讓老先生幫忠伯再把把脈。”
商太太笑著,“戰老夫人也過來了,忠伯要不要去見見她?大家都在樓下。”
可以吃飯了。
她夫妻倆上樓來就是想叫醒忠伯下樓吃飯。
海彤夫妻倆還有老太太,君然以及戰奕辰夫妻倆都過來了。
再加上忠伯這些老前輩,商家今晚熱熱鬨鬨的。
忠伯嗯著,“我識得戰老夫人,她年輕時可潑辣了。”
“她老公都不如她,不過她夫妻倆感情很好,她老公是我見過最寵妻的男人。戰老夫人能活得那般瀟灑,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就是她老公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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