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小子，你一個戴罪之身，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侯朝貴頓時嗬斥出聲。
“關隊長，趕快將此人連同那南洋惡徒帶走，免得他們驚擾到了秦夫人和秦少！”馬老板朝著關隊長使了個眼色。
關隊長聞言，也不敢怠慢，當即就要讓人扣押葉梟和貪狼離開。
這時，周芷雲卻是出聲了，“等一等，我想聽聽這小夥子要說什麼。”
“媽，這不過就是一個歹徒而已，他的話有什麼好聽的，咱們還是趕緊去彆的地方，再給外公挑選一件禮物吧！”秦東升不悅的道。
他自然沒有母親的眼力，看不出葉梟有什麼不同。
然而周芷雲卻是完全不在意秦東升的話，她朝著葉梟看過來，柔聲道：“小夥子，你說吧！”
見到周芷雲真的打算聽葉梟說話，侯朝貴和馬老板都不免緊張了起來。
不過他們卻也沒有太當回事，就算葉梟說那海獸葡萄鏡是贗品，那也得說出個道道來才行，這一點他們篤定葉梟是說不出來的。
葉梟將手中的青銅鏡舉了起來，看向馬老板慢條斯理問道：“我手中這麵青銅鏡，可是你們替秦夫人采購的那一麵？”
“不錯，正是這一件！”馬老板很是肯定的給出回答，他知道自己需要博弈的周芷雲而不是葉梟，隻要不讓周芷雲對自己產生懷疑，那他就穩操勝券了。
“秦夫人，現在我要告訴你，這麵海獸葡萄鏡是贗品。”葉梟神情自然的說。
葉梟的話完全在馬老板的預料之中，此時他麵不改色，做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贗品？
周芷雲眉頭挑了挑，她其實並不太相信葉梟的話，其一是因為巡警隊長和侯朝貴，一來便將葉梟和貪狼打上了罪犯的標簽，在她印象中先入為主的認為葉梟是在撒謊。
其二，是因為葉梟的年紀，葉梟看上去太過青澀了，十八九歲的年紀懂古玩嗎？
其三，便是因為這馬老板在魔都古玩圈子裡麵的地位，馬老板曾信誓旦旦的給她保證過是真品，她自然不會懷疑。
隻是葉梟的眼神，卻不像是撒謊之人能夠做到的。
太清澈，太平靜了。
“馬老板，你怎麼說？”周芷雲並沒有回應葉梟，而是準備看看馬老板的應答。
馬老板早已經打好了腹稿，隻見他一邊盤著手裡的紫金核桃，一邊侃侃而談道：“我天晟齋在魔都乃至整個龍國的古玩圈子內，都是小有名氣，我馬開元也在魔都古玩協會擔任副會長一職。”
“我可以拿我天晟齋乃至我馬開元的聲譽保證，在我的店鋪內絕不會賣出一件贗品，我馬開元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二字。”
若葉梟是某個古玩大家，馬開元或許還不敢這般言之鑿鑿，但葉梟才多大，估計也就是看過幾部鑒寶節目而已，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馬老板的話說完，圍觀的顧客之中大都點頭附和，“我在天晟齋買過的好幾件古玩了，從沒有被坑騙過，天晟齋就是古玩街的金字招牌。”
“小子，你質疑誰都可以，但凡是有點良心都不能質疑馬老板。”
“說的不錯，小子，我勸你趕緊為你的行為向馬老板下跪道歉，否則就算馬老板不追究你，我們也絕不會讓你好手好腳走出古玩街。”
聽得眾人的話後，馬老板神色越發的沉著了，他繼續說道：“秦夫人，這麵海獸葡萄鏡，是侯先生從影國一個沒落的貴族手裡買回來的。”
“其祖上參加過八國聯軍，此便是其祖上從我龍國搶掠回去的，所以這麵海獸葡萄鏡，來曆明確，有跡可尋，你完全不用懷疑它的真偽。”
馬老板這一番話，算是徹底打消了周芷雲的疑慮，清末那段曆史國人都知道，到現在還有無數的龍國古玩瑰寶流落在國外，在那些欺世盜名的博物館內展出。
看來自己的感覺應該出現了偏差，這年輕人果真是在撒謊。
就在眾人皆是以為，葉梟會因為馬老板的話而啞口無言，無地自容的時候。
不料，葉梟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梟的笑聲之中滿是嘲諷，滿是戲謔。
聽得眾人都是橫眉瞪眼，滿臉的激憤，眾人完全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葉梟竟然還笑得出來。
那馬老板也被葉梟這笑聲弄得心頭發麻，他忍不住叱嗬道：“小子，你在笑什麼？”
“我笑什麼嗎？”葉梟喃喃自語。
“我在笑，你馬開元人品低劣，簡直侮辱了誠信這兩個字，竟然將一隻贗品包裝成價值一千五百萬的真品，我也在笑你機關算儘，卻是死到臨頭都不自知。”
“放肆！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當真以為我馬開元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馬開元猛地攥緊手中核桃，吹胡子瞪眼嗬斥道。
然而葉梟卻是絲毫不理會馬開元，他上前兩步來到古玩店正中，“秦夫人，還有各位，我知道我剛才的話，你們都不信，但有句俗話大家應該都聽過。”
“那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現在我就給大家證明，這是一個贗品。”
原本眾人都因為葉梟的張狂而憤怒，但是聽得葉梟這話後，卻是全部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是相信馬開元的信譽，但如果葉梟真有證據呢？
而且看葉梟這架勢，也不像是在胡鬨的啊！
不妨先看看再說。
周芷雲此時也沒再開口，反正來都來了，也不少這幾分鐘時間，就看看這小夥子有什麼本事吧！
然而下一秒，周芷雲和眾人便都是傻眼了。
隻見葉梟高舉起那麵海獸葡萄鏡，猛地就是往地上一摔！
“哢嚓！”一聲，由於葉梟的勁力用的奇大，再加上那青銅鏡本就有裂紋，是以登時便被摔成了兩半。
“這，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這小子知道拿不出證據，所以就發瘋了吧！”
“我看八成是這樣，我還從沒有見過哪個鑒定古玩的，是如他這般直接砸碎的。”
“真是暴殄天物啊！原本就算是這青銅鏡有裂紋，賣個幾十萬應該不成問題，但現在怕是幾十塊都沒人要了。”
在眾人不解、譏諷、惋惜的目光中，葉梟躬下身將兩截青銅鏡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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