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夫納被免職的消息傳遍整個北區港務局，而一張已經簽署好的任命書放在文森麵前。文森乾脆的將漢弗萊·阿普比的名字填寫在空白處，對著在身旁的血臣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北區港務局局長，我需要你將港務局握在我們手裡。”

成為血臣的漢弗萊恢複舊日的優雅，微笑著說道，“明白，主人。”

“另外，你畢竟剛剛成為異民，再生之爪運用的不算熟練，”文森說道，“凱瑟琳與鐘影會暫時跟你一起，免得被海夫納兄弟的人暗算了，你也剛好趁機向凱瑟琳請教，如何成為一名血臣。”

文森不等漢弗萊說話，繼續交代道：“你有什麼需要，隨時通知我。”

“是，主人。”

“去上任吧。”

莫甘娜看著離去的漢弗萊，問道：“這人看起來不像是異民，反而更像一名官僚。”

“你沒看錯，他是官僚出身，之前曾經出任過聯合城市長秘書。”文森笑著說道，“我們現在需要這樣的人，或者說，我們現在需要各種人才。”

莫甘娜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隻是說道：“埃米爾那邊雕像已經完成。”

“你怎麼看？”文森微笑著問道，莫甘娜明白文森想問的是什麼。

“我向埃米爾了解過，個人感覺是神之機器的可能性很高。”莫甘娜說道，“他們打算一周之後，開始獻祭儀式。”

“很好，”文森點點頭，“你那邊怎麼樣？”

“等你哪天有空，去參觀一下？”莫甘娜說道。

“我非常期待。”

————漢弗萊僅僅花了花了三天時間，就摸清楚誰是海夫納的人。————

市民服務中心。

安東尼奧匆匆忙忙走進路卡辦公室，問道：“老大，你聽說了嗎？”

“你是說北區港務局的事？”

“老大知道了？”

“港務總局跟我通過氣了。”路卡說道，“我們北邊這位真有辦法，據說是市長直接簽發市長令。”

“那我們要做什麼嗎？”

“不必。”路卡說道，“雖然我們一直都想染指北區碼頭，但是海夫納是個有背景的麻煩人物，既然北邊這位要跟他過過手，我們就看看吧。”

“海夫納確實挺麻煩的，”安東尼奧說道，“老大你看好誰？”

“海夫納在路易王國有關係，我不知道文森花了多大價錢才打通這條路，但是隻要事情不順，海夫納隨時卷土重來，還多了一個仇家。”路卡說道。

”那老大的意思是看好海夫納？”

“不，”路卡說道，“我看好我們北方鄰居。”

“為什麼？”

“海夫納連弗蘭克斯坦都擺不平，”路卡說道，“你要知道，關係，背景之類的東西都隻是錦上添花，我們黑暗之民的權力來源於我們的拳頭。對了，你去把海夫納的背景告訴文森，就說是我們的一點禮物。”

————順水人情。————

痛苦之屋。

漢弗萊正在跟文森彙報港務局的情況。

“主人，”漢弗萊說道，“北區港務局的人基本上都跟這個海夫納局長有關係。傳言是這個海夫納，背後還有人。”

“路易王國，對吧？”

“主人知道？”

“市民服務中心那邊的泰坦已經跟我說過了，”文森說道，“他們的順水人情。”

“我這幾天基本上摸清楚底細了。”漢弗萊說道，“雖然我現在是局長，但是局裡的人都認為海夫納會回來。主人，我們要怎麼辦？”

“簡單，”文森淡淡說道，“殺了他吧。”

“那他背後的關係…?”

“無所謂，”文森淡淡說道，“你看看你還想讓誰消失，告訴我，我讓影族一並處理了。”

“是，主人。”

————當天夜裡，北區港務局前任局長艾爾·海夫納，以及幾名官員失蹤了。————

市長官邸。

“文森先生，”費迪南市長看著微笑的文森，問道：“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想要麻煩。”

“市長有什麼麻煩？”

“海夫納！”費迪南市長說道，“你不會不知道他後麵有人吧？”

“海夫納先生失蹤了，不是市民服務中心處理就好了嗎？“文森淡淡說道，“市長大人還要處理尋人工作？”

“你知不知道他背後是誰？”

“知道，”文森淡淡說道，“海夫納家最小的妹妹，是路易王國一名侯爵的情人，據說還成功扶正，成為夫人了，對吧？”

“那你還！”費迪南市長剛想說什麼，文森繼續淡淡說道，“放心，這位侯爵不會找您。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是好朋友，我是不會給朋友惹麻煩的。”

“你最好做到！”費迪南市長說道。

“如果我做到，”文森淡淡說道，“能不能麻煩我的好朋友，費迪南市長也幫幫我呢？”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免檢許可。”

黑暗之民的遠航貿易進出人類海關有幾種方法，一種是利用結界遮蔽船艦，快速在碼頭或者利用駁船來卸貨。這種方法的優點是無需與港口的人類打交道，尤其適合黑船這種快速進出的遠航船；缺點也很明顯，無論知不知曉黑暗世界的存在，這種船艦在人類眼中就走私船，很容易引發各式各樣的衝突。

另一種方法更多是異民勢力使用，那就是提前處理好港務局關係，或者是港務局的代理人處理好關係。通過建立一條條固定的航線，到港船艦就可以正常停靠，正常卸貨，正常報關，隻是申報貨物與實際船艦上貨物不同，同時需要備一份禮到港務局。這也是海夫納這名人類可以在北區碼頭橫行的原因，在異民看來，與其跟人類發生衝突影響生意，還不如花點錢買太平。

而免檢許可則是通過當地市長簽發的特殊許可，擁有該許可的船艦可以十年免報關免繳稅，自由出入市長轄區的港口。由於市長移交職權時需要提交簽發許可的數量，為了避免授人以柄，一般市長是不願意隨意開出這種許可。

費迪南盯著文森，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我一直認為朋友關係是相互的。”文森淡淡說道，“你幫我，我幫你，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保證海夫納的事不會引起麻煩，”費迪南說道，“我會給你簽發的。”

————費迪南知道，如果那位侯爵要追究此事他必定首當其衝。————

路易王國，侯爵府。

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士正在低聲哭泣，同樣衣著華麗手戴印戒的貴族憤怒的說道：“你那個弱智哥哥，撈錢就撈錢！記什麼賬？還注明給我這裡多少，你知不知大公爵拿著賬本問我時，我有多尷尬！”

“大哥也是一份心意，”女士哭著說道，“我大哥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就什麼都不做？”

“什麼心意？他搞的那些破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侯爵憤怒的說道，“大公爵現在對聖奧古斯丁很感興趣，你大哥的事情到此為止！如果被我知道你用我的名義去做什麼，你給我滾出侯爵府！”

侯爵說罷，憤怒的走出房間。女士看著侯爵離開房間，一擦眼淚，思前想後，拿出信簽紙開始寫起信來。

侯爵走回辦公室，對著沉默不語的顧問說道，“你幫我安排人盯緊她，免得她又搞出什麼事端來。”

“是，大人。”顧問說道，“那新世界那邊…”

“大公爵盯著聖奧古斯丁，”侯爵說道，“看來是蒸汽火車的事情要敲定了。”

————當晚，收到信件的伯特·海夫納乘船離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