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斯本，龍牙財團辦公室。

“你急急忙忙叫我回來做什麼？”盧克走進辦公室問道。

“倉庫的事情你知道了，對吧？”瑪麗·丹淡淡的說道。

盧克說道，“這讓我更想殺了他。”

“他在收利息。”瑪麗冷冷說道。

“什麼意思？”

“他突然如此激進，應該不想跟我們繼續發生衝突。”瑪麗說道，“彆忘了，他是死靈船長，而都鐸目前隻有海斯本一個遠洋碼頭，跟我們龍牙財團繼續衝突，對他不見得有什麼好處。”

“那他還炸我們的倉庫？”

“無非是讓我們低頭找他談判而已。”瑪麗說道，“這也是他那留言的意思，我們狩獵他，他就狩獵我們。”

“那要是我不跟他談呢？”盧克說道，“你不想殺他？”

“我想解決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我非常了解文森的能耐，也很擔心他會在漆黑之中突然出現。”瑪麗淡淡說道，“但是殺他…你已經失敗了一次，我們是否還要繼續呢？如果你有把握，那殺了他當然最好，能了結一切；但你要是再次失敗，以我對文森的了解，他絕對會跟我們龍牙財團死鬥到底，就像當時對鐵爪狼族一樣。”

“你的意思是，”盧克說道，“跟他談一談？”

“你要能殺掉他，我們就不必談了，不是嗎？”瑪麗並不想留給盧克這個話柄。

這時，一名侍者急急忙忙走進辦公室，正在煩躁的盧克怒罵道：“你不會敲門嗎？”

“會長，”侍者說道，“撕裂者…撕裂者把埋伏在夜鶯酒館附近的人全殺了。”

“什麼？”

————畏懼繼續在發酵。——————

文森正在海斯本治安領治所。

海斯本因為文森的到來而掀起一陣風波，治安官伍茲決定召見文森。

“文森，”伍茲笑著說道，“有段時間沒見你了。”

“治安官大人，”文森非常鄭重的行禮，“非常感謝您的召見。”

伍茲見文森如此上道，看來是對於自己身份的變化還是有清晰了解，不過伍茲也不想太過壓迫文森，畢竟文森與卡羅琳大人有師生之誼，所以和顏悅色的問道：“我聽說，你最近在城裡掀起一陣風波？”

“請大人見諒，”文森苦笑著說道，“是龍牙財團懸賞我，我才不得不反擊。”

“噢？”伍茲一愣，“還有這種事？我還以為你是來尋仇的。”

“我不會隨意給大人添麻煩。”文森說道。

“卡羅琳大人最近怎麼樣？”伍茲轉移了話題。

“我本來想去頓靈拜會老師，”文森知道伍茲還在試探，“不過老師似乎有事，說是不在頓靈。”

在伍茲看來，文森是在暗示，雖然自己身份改變，但是似乎與卡羅琳的關係並沒有太大變化，點點頭說道：“龍牙財團那邊，需要我出麵協調嗎？”

“請原諒我的狂妄，”文森再次行禮說道，“但我不想低頭。”

伍茲眉頭微微皺起，正要開口，一名血族侍者敲門後走進會客室，在治安官耳畔低聲耳語，伍茲一愣，再次看著文森，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你有狂妄的資格，龍牙財團拜托我來約你進行談判。”

“任憑伍茲大人吩咐。”

看到文森對於龍牙財團的狂妄，以及對自己的恭敬，劇烈的反差讓伍茲感覺到文森對自己深深的尊重，說道：“那我來約定時間，如何？”

“有勞大人費心。”文森再次行禮，恭敬的離開會客室。

“大人，”血族侍者看著文森離開房間，問道：“我們要幫龍牙財團留下此人嗎？”

“不，”伍茲說道，“此人與卡羅琳·波莉有師生之誼，雖然不知道他跟卡羅琳關係有多密切，但是完全沒必要為龍牙財團去惹麻煩。你明確告訴盧克，要是想約文森談判，我會以見證人的身份幫忙。”

作為談判見證人，就有保障談判雙方安全的義務，伍茲的意思是不會幫助龍牙財團截殺文森。

“是，大人。”

文森剛剛走出海斯本治所，一輛馬車緩緩駛過，車窗內傳出熟悉的聲音：“文森？”

馬車隨即停下，文森抬頭望去，卡羅琳正倚靠在車窗看著文森。

“老師，”文森正準備說話，突然想起什麼，說道：“請原諒我的失禮，卡羅琳大人。”

“你的身份是什麼，我們的師生之誼都不會變。”卡羅琳笑著說道，“上車，剛好這裡還有一位故人。”

文森疑惑的踏上馬車，發現卡羅琳身邊坐著的，居然是當年在學院杯的最後對手，魔靈氏族的愛麗絲。

“是你？”

“是我，”愛麗絲笑著說道，“我後麵才搞清楚當年是怎麼回事，真是抱歉。”

“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鮮血議會，人事部專員，愛麗絲·莉迪亞。”卡羅琳說道：“這位是我的弟子，血族遊民，文森。”

“剛才失禮了，”文森鄭重行了一禮，“莉迪亞大人。”

“以後請叫我愛麗絲，”愛麗絲說道，“我看過聯合城的情報，你的表現非常亮眼，令我印象深刻，成為血族遊民也是非戰之罪。更何況血族遊民並不低人一等，我的血親當年就曾經是血族遊民。”

文森鄭重的點點頭，說道：“夜安，愛麗絲。”

“夜安，文森。”愛麗絲說道，“卡羅琳女士，我今晚或許可以與當年的同學敘敘舊？”

卡羅琳說道，“就在治安領治所，如何？”

見愛麗絲點點頭，卡羅琳轉頭問道：“說起來，你在治所做什麼？”

文森將來龍去脈與卡羅琳詳細講了一遍，卡羅琳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說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必，”文森搖搖頭，“龍牙財團已經出麵拜托治安官約我談判。”

“有意思，”卡羅琳說道，“你做了什麼？”

“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文森笑著說道，“我炸了他們幾個倉庫，殺了他們二十多人。”

“有你這個弟子，我臉上有光。”卡羅琳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走，我們一起去治安領坐一坐。”

“我先跟我隊友說一聲，“文森說道，“她在治所外等我。”

卡羅琳看了一眼已經在車廂外的伍茲，轉頭對愛麗絲說道，“抱歉，愛麗絲，需要在治安官麵前展示一下我對這位弟子的看重。”

“無妨，”愛麗絲笑著說道，“我們就在車上等文森的隊友過來，讓這位治安官在外麵晾一晾也好。”

“多謝兩位。”文森點頭說。

卡羅琳朝著伍茲吩咐了一句，很快，梅根就來到馬車邊。

文森率先下車為兩位女士開門，梅根看到愛麗絲走出馬車後一愣，愛麗絲也認出梅根，說道：“是你？”

“好久不見。”梅根笑著打起招呼。

伍茲在旁邊疑惑的看著，文森朝著伍茲小聲解釋道：“我們都是學院同期。”

卡羅琳說道，“走吧，我們進去說。”

海斯本治安領，會客廳。

文森與梅根坐在末座，伍茲說道：“讓我們歡迎議會的人事專員，愛麗絲·莉迪亞。”

掌聲響起，愛麗絲起身說道：“感謝各位的熱情，我在都鐸的巡視即將完成，除去極少部分貴族，整體來說，作為專員的我還是很滿意都鐸王國各位為血之榮耀的辛勞，希望在最後一站，各位能讓我有一個圓滿的結束。”

“一定，一定。”伍茲說道，“讓血宴就此開始！”

燈光隨即變得昏暗，穿著禮服的血仆走進會客廳。愛麗絲起身朝文森與梅根招招手，文森與梅根走到愛麗絲的主位卡座。

“請治安官不要見怪，”愛麗絲說道，“我與文森是老同學，多年未見，想借貴地敘敘舊。”

伍茲深深看了一眼文森，說道：“無妨，難得專員遇見老同學。”

說罷起身去找正在旁邊應酬的卡羅琳。

“文森，梅根，”愛麗絲笑著說道，“作為人事專員，跟被考核對象走得太近，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借你們的名頭一用。”

“我謝謝你才是，”文森說道，“我一個遊民有你這位老同學，以後在海斯本應該沒什麼人敢惹我吧？”

“我看，就算是沒有我這個同學，”愛麗絲掩嘴輕笑道，“也沒什麼人敢惹你，撕裂者。”

文森看了一眼同樣在掩嘴親笑的梅根，苦笑著說道：“看來這名號要跟我一輩子了。”

卡羅琳與伍茲正在陽台閒聊著。

“卡羅琳大人，”伍茲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的考核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你自問做得如何？”卡羅琳輕笑著說道。

“呃…還行？”

“隻能說無過吧。”卡羅琳說道，“放心，你是親王殿下的人，隻要沒給親王殿下丟臉，親王殿下會關照你的。”

“多謝親王殿下，”伍茲笑著說道，“多謝卡羅琳大人。”

“我看你也沒有多謝我的意思。”卡羅琳冷冷說道。

“大人？”伍茲聽著卡羅琳冰冷的話語為之一顫。

“我的學生在海斯本被人懸賞，”卡羅琳繼續冷冷說道，“你的做法居然是想讓他息事寧人？”

“大人誤會了，大人誤會了，”伍茲連忙說道，“我隻是聽說大人的弟子在海斯本殺了兩個異民，所以叫他來問一問，我是後來才知道龍牙財團的事情。”

“所以我的學生不會受委屈，對吧？”

“絕對不會。”伍茲挺直身體回答道。

“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卡羅琳表情緩和起來，淡淡說道：“彆以為我學生變成遊民就沒人關注了。”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