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裡斯對於沒能成功解決文森這個問題頗為惱怒,但是考慮到龍牙財團的配合程度,經過思量之後還是通知新世界安排出貨。盧克·龍息在確定問題得以解決之後,與瑪麗·丹一同來到頓靈城,龍牙財團的總部,安排新股東出席龍牙財團股東會。
頓靈城,龍牙財團總部,會議室。
盧克·龍息坐在主位上,看著會議室內的公司股東們,開始介紹道:“這位是瑪麗·丹,我們商會的新股東。”
“會長,”其中一名股東說道,“你隨隨便便增加股東,損害的可是全體股東的利益。”
“不必擔心,”盧克說道,“她的股份會從我個人股份之中贈予,而不是從集體股權之中移交。”
“那不知道這位新股東,”另一名股東說道,“能為財團帶來什麼?”
“那批經過聯合城,運往阿非利加的貨物被鐵爪氏族扣住不出貨,”盧克說道,“是她做出犧牲才讓狼人同意出貨。”
“那也不用讓股份吧?”這名股東繼續問道。
瑪麗·丹突然開口說道:“我掌握著魔女姐妹會的貿易渠道,同時我擁有路易王國的三處魔能礦百分之五的產權,在我看來,我能為財團帶來全新的業務。”
“魔女姐妹會?那幫瘋女人兜裡有貨有錢,但是隻跟自己信任的人做生意。”一名股東說道,“我這有個超凡植物種植園,回頭我給你份清單,看看能不能一起合作?”
“沒有問題,我們可以在會後詳談。”
盧克笑道,“我正是因為知道瑪麗·丹對財團的好處,對大家的好處,所以選擇才將股份轉讓給她。我相信,大家都沒意見了吧?”
“歡迎加入,”股東們紛紛表示支持,“有機會一起合作。”
瑪麗·丹微笑著點頭向會議桌上的眾人致意,心裡卻在微微歎息:“希望這一切都值得。”
————值得,還是不值得,隻有到永眠那一刻才能知道。————
文森在不斷沉睡與蘇醒之中循環,通過不斷沉睡與進食,在凶獸之軀的作用下,文森的身體逐漸恢複。
“貝裡斯·克萊恩肯定在搜索我的蹤跡,看來得暫時低調點,或者是個暫時離開聯合城…離開對於一個擁有變形能力的狂獵之子來說非常簡單,關鍵是在哪裡跟梅根彙合呢?”文森一邊思考著一邊走下樓,準備再次進食來幫助血能恢複。
看著數目不多的血瓶,文森苦笑著想到:“看來還得搞點物資…”
拿著血瓶的文森坐在沙發上,看著熟悉但是已經被清空的秘修會據點,一時感慨萬千:“沒想到,竟是瑪麗出賣了我…果然,黑暗世界之中背叛才是常態。”
回想起之前與瑪麗·丹的過往,以及卡特琳娜隊長她們當時的欲言又止,文森這時才明白她們的擔心。回憶如同噴泉般湧現在文森眼前,想到痛苦之屋的朋友們,還有與瑪麗過往的甜蜜,那仇恨的毒火不斷灼燒著文森的內心。
思索良久,文森通過信息聯係米爾頓·維克多,將飛影號目前的情況告訴維克多,並詢問在舊世界何處進行氏族貨物的交收。
米爾頓很快就回複文森:“海斯本見,我正在前往海斯本的路上,大約一個月之內會抵達海斯本。”
文森聯係梅根得知,目前飛影號正在米蘭達港附近一個小島上休整,等候文森的信息。
文森看著梅根的信息,考慮到從破碎群島到海斯本的時間,再次回信讓梅根直接前往海斯本,到時候兩人在海斯本彙合。
“諷刺的是,我要再次逃亡,”文森自嘲的想到,“而更諷刺的是,我又再次逃往海斯本。”
文森仔細檢查自己的狀態,盧克那灼熱龍息的傷害在凶獸之軀強大的恢複能力下已經痊愈,但是貝裡斯·克萊恩的毒液卻如同附骨之疽,仍然在文森的體內緩緩腐蝕著身體,隻有依靠血能才能緩緩驅散那附著在血管上的毒液,導致在毒液驅散之前都不能使用血能,文森目前隻能依靠變形術以及凶獸之軀這些天賦異能來戰鬥。
看著所剩無幾的血瓶,文森知道無論留在聯合城還是離開聯合城,都必須出門搞些物資回來。
“看來休息時間到此為止。”文森想到,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裝備,拿起秘鑰走出秘修會據點。
這是一個寧靜的月夜,月亮如同漆黑之中的明珠,不斷閃耀著柔和的光芒,那柔和的光芒輕輕撫摸著大地,為聯合城披上一層薄薄的銀色麵紗,與聯合城中那些昏暗的燈光融為一體,讓人在城市喧鬨的夜晚之中感覺到一絲靜謐。
夜色之中,一隻有著赤紅眼眸的黑色雕鴞依靠著夜色的掩護,在天空之中飛翔著,化身為鴞的文森正在找尋可以入手血瓶的地方,雕鴞飛過碼頭區那些之前作為新晉血族經常巡邏經過的熟悉地方,碼頭區血庫,血族巢穴,放眼望去,僅剩下一些空無一人的建築,或者是破舊的殘磚碎瓦。漫無目的飛翔的雕鴞突然被一個熟悉的招牌所吸引———「堡壘酒吧」,黑色雕鴞降低高度,在酒吧外圍飛行了三圈,凶獸直覺都毫無提醒,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物,化為人形的文森站在酒吧的陰影處開始觀察,酒吧內懸掛著那昏暗的燈火不時被微風吹得微微晃動,酒吧內幾乎毫無動靜,似乎隻有一個人在內,酒吧大門緊閉,懸掛著“關閉”的字樣。
文森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是誰?”格蕾斯的疑問伴隨著槍械上膛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文森說道,“我是杜克的隊友,文森。”
大門隨之打開,格蕾斯一把將文森拉進酒館,謹慎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外,小心的將門鎖了起來。格蕾斯順手將手中的後膛槍放在吧台上,看著文森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需要一些血瓶,”文森無奈的笑道,“結果我熟悉的地方都已經關閉了。”
“大部分遊民都離開了碼頭區,李剛,杜蘭特·波特,還有新近崛起的克裡斯托弗·諾蘭都選擇離開聯合城。”格蕾絲一邊說一邊從吧台後麵拿出血瓶,“來,這些你先拿去,如果還有需要,你隨時跟我說。”
“你為什麼不離開?”文森看了一眼吧台上的血瓶繼續問道。
“異民互助會的拉裡·奧布萊恩在北邊通道劫掠離開的遊民,不少人命都丟在那裡了。”格蕾斯說道,“我一個女人,想離開也離開不了。”
文森點了點頭,“那你想離開嗎?”
“當然想,”格蕾斯說道,“現在的碼頭區充滿狼人的臭味。”
文森想了想,“我或許可以幫你。”
格蕾斯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文森指了指桌上的血瓶,“你應該知道,狼人正在懸賞我。”
“你是杜克的朋友。杜克跟我說過,你是他的朋友。”格蕾斯說道,“我絕不會原諒那些讓杜克永眠的狼人。”
“那我幫你的理由也很簡單,”文森笑了笑,“因為我是杜克的朋友。”
說罷,拿起血瓶,對著格蕾斯說道:“你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們一起離開。”
格蕾斯點點頭,說道:“謝謝。”
文森離開堡壘酒吧之後,將血瓶隱藏好,再次霧化懸浮在酒吧氣窗之外,默默注視著堡壘酒吧內格蕾斯的一舉一動。文森雖然認為一個普通血族遊民,並沒有與自己產生利益衝突,但是在經曆過一次背叛之後,還是變得更為謹慎,一直默默觀察格蕾斯收拾行李與裝備,直到天蒙蒙,格蕾斯躺下之後亮文森才確定她應該不會出賣自己。
早晨的陽光照耀在文森身上,雖然有著日行者之石的保護,但是厭惡陽光的文森還是走到陰影之中,看著路上已經開始有稀稀疏疏的行人,提著包裝好的血瓶,攔住一輛載人馬車重新回到秘修會據點附近,然後小心的進行若乾次反跟蹤後,返回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