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對著床上重傷昏迷的顧淮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芊芊!”
“她為你生了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何要再三欺辱她?”
“她生了如此嚴重的病,你為何不帶她去治療?為什麼要等到現在藥石無醫,才帶她去看病!”
“你這個孽障,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程迦瑤靜靜在一旁聽著,靜待時機,上前去安慰。
沒想到,林芊芊這麼快就要死了,完全用不著她動手。
聽說,她沒有兩個月可活了。
得到這個消息,她便高興地想要放鞭炮,晚上睡覺都笑醒了。
這個女人真是狠毒,竟然捅了世子一刀。世子對她那麼好,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她竟然絲毫不知道感恩。
世子真是可憐啊,被她傷害,被她戴綠帽子,果然壞女人就是會勾引男人,她這種賢妻良母的好女人就是會被這種女人冷落欺負。
這才是壞女人的下場。
大快人心。
程迦瑤心情明顯異常地好,三月見她走在院子裡都哼小曲,比平常更加喜歡打扮。
猶豫再三,仍然選擇上前,跪在她麵前明說,“小姐,奴婢眼看著歲數不小了,不知小姐,您怎麼安排奴婢的終身大事?”
程迦瑤見狀,用手支起半張臉,不耐煩地看向她,“怎麼?你這麼快就想嫁人了?不想伺候我了?”
三月羞得臉通紅,她低著頭道,“沒有,奴婢想一輩子伺候您。”
“隻是年紀大了,再不嫁人,怕是要被人說老姑娘。再也不好說親事了。”
程迦瑤上下甩動手裡的帕子玩,過了一會,斜著眼睛問,“你可有什麼相中的男人?”
三月心中一梗,她和二月都是陪嫁丫鬟,按理說都是世子的姨娘預備役。
果然,小姐從來沒有讓她們做姨娘的意思。
她寬容大度地為世子納妾,卻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把他們納為世子的妾,她的寬容,不是真寬容,大度也不是。
所幸,她自己做了兩手準備。
三月咬住嘴唇,不好意思地說,“冬青。”
“冬青?”一聽說是顧淮身邊的小廝,程迦瑤嘴角上翹。小姐配公子,丫鬟配小廝,倒是般配,她也是有自知之明,比那些想往上爬的安分。
“冬青是個伶俐的年輕人,你跟著他,倒也好。”
她這種奴仆,還想當姨娘,還想和她伺候同一個男人,真是笑話。
“這事,我替你做主了。”
三月感激地磕頭,“多謝小姐。”
成婚當天,三月穿著一身新娘喜服,被程迦瑤叫來伺候她打水洗腳。
見到三月成親後整日笑容滿麵,與冬青你儂我儂,一個給一個送水送吃的,有了小女人的嬌羞姿態,儼然一副小情侶的恩愛樣子。
一到晚上,程迦瑤特意把三月叫到身邊,伺候她起夜。
三月私底下,委屈地向二月哭訴,“哪有剛成親,就和自己的相公分房的。這都三個月了,每晚都要我去伺候她。”
“我看,她就是存心見不得有人疼,有人對我好。之前林姨娘受寵是,翠屏受寵也是,但凡眼前有個女人得到男人的疼愛,她一定要想辦法拆開。她明明很在乎男人的愛,卻還要裝作不在乎。”
“你彆這麼說。”二月撫摸上她的肩膀,柔聲安慰。
三月抹著眼淚說,“怎麼不是?”
“我家那邊之前有個守寡老太太,年輕時丈夫對她不好,喜歡彆人。她就整日咒罵人家感情好的小夫妻,專門站到門口潑罵女人賤,女人騷,罵女人勾引男人上床。男人是一句都不罵的。”
“一見到女人的男人,就恨不得上去舔,再差的男人,都能被她找出優點來誇。”
“這老太太一見到夫妻和諧,就要想辦法拆散。專門跑到巫婆那裡買來符水詛咒女人早死,難產而死。”
“我感覺她好像那個老太太,那張臉越來越像。一個是明著壞,一個是背地裡暗戳戳地壞。”
“你看,她身邊哪個女人,得到了幸福?”
“一見得到男人喜歡的,立馬給打散。”
“張口閉口著世上沒有好男人,男人都是壞的,還攛掇著冬青將來再納一個,坐享齊人之福,說是為我減輕生育負擔,男人就應該享受女人。”
“可是我身邊就有一對老夫妻慢慢磨合,相濡以沫,就過得很好。她要女人對男人失望,把其他人變成和自己一樣,滿身怨氣守活寡的人,這種女人,太可怕了。”
“她不好,也見不得彆人好。她得不到男人的愛,你也彆想得到男人的愛。”
“故意地不提你的婚事,就拖著你的年齡,就因為你之前提到要做世子的姨娘,從那開始就防備著我們兩個,不許我們塗胭脂,不許穿漂亮衣服到世子跟前去。明明都是青春年華的少女,就準她自己打扮,我們要收拾得像個老媽子一樣。”
“你本來就進府早,比我們大得多。你現在,當真不著急以後,怎麼辦嗎?”
ps:寫著寫著,又和之前構思好的結局全然相反,自己也完全沒想到會給女主安排這樣的結局。
emmm……差不多最後兩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