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望著對麵的江景出神,他的麵前放著一杯雞尾酒。
一陣陰影籠罩在他的上方,他猶如睥睨天下的神一樣冷漠的掀起眼皮。
楚辭臉上掛著溫和又親切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在這。”
隨後自然的坐在楚逸的對麵。
這酒吧曆史悠久,雖然不是他們經常光顧的高級場所,但他們兩人從十幾歲開始就喜歡來這待上一會。
樸素的場所,來這的人也大多數是普通人,上演著普通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沒有阿諛奉承,沒有勾心鬥角,讓他們短暫的忘卻煩惱。
可以說最了解楚逸的人就是楚辭。
楚辭按下桌子上的按鍵,一會後酒吧的服務員走過來。
“先生,請問你要喝點什麼?”
楚辭本想喝威士忌,但看了一眼楚逸的雞尾酒,突然想品嘗一下,於是蓋上菜單。
“我和他一樣。”
“好的,請你稍等,馬上給你送過來。”
楚辭看著一言不發的弟弟,主動打破沉默。
“我今天去醫院了,你離開之後,奶奶的心情很不好,飯都吃不下了。”
楚逸斜睨著楚辭:“然後呢?你是過來當和事佬的嗎?”
小時候,楚逸隻要和家裡鬨矛盾,基本上都是楚辭從中調和,這麼多年以來已經成為習慣。
楚次無奈一笑,一拳不輕不重的打在楚逸的肩膀上。
“嗬,都不將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了。”
“現在隻要你幫著他們說話,你今天就不是我哥哥。”
楚逸撂下“狠話”。
也許是壓抑太久,一下子就爆發了,他真的受夠這種打著為人好的旗號安排他的生活,插手他的生活,隻要他抗拒就哭著一張臉讓他愧疚。
底線這種事情,隻要退一步,對方就會一直試探。
“過來找你喝酒而已,彆想太多。”
楚辭剛說完,服務員就將他的酒送過來,他嘗了一口,淡淡的甜味,這雞尾酒對他來說就是飲料,偶爾嘗嘗就好。
楚逸收起內心的戒備。
楚辭說的也是實話,他是個大忙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鬆的時刻,啥也不用想的看看風景,喝著酒,聽著民謠小調,吹吹風……
“真的分了?”楚辭忽然無厘頭的詢問。
楚逸正視著他的雙眼,唇角微揚:“堂堂楚家大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楚辭從容一笑:“如果是彆人的八卦,我並無興趣探聽,你的,我不介意八卦一下。”
楚逸玩味的勾了勾笑,蕩漾著痞氣:“你猜?”
楚辭定眼觀察著楚逸的神態,須臾後,他眸色微深,忽然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們沒有分手,這不像你的做事風格。”
楚逸但笑不語,不置可否。
楚辭:“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對於這一點,楚逸絕對相信,在商場上的楚辭是個笑麵虎,讓人膽寒,但對他這個弟弟是一等一的好。
~~~
沈輕梨剛吃完早餐就收到柳承源的信息。
“今天下午有時間嗎?”
“有事嗎?”在沈輕梨這的原則就是小事有時間,大事就無,甚至還會消失不見。
“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嗎?我今天想請你當我的導遊。”
………她先前隨口說出的話,柳承源竟然當真了,但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不無法收回,還好隻是小事一樁。
“可以呀,不過我想帶個朋友,你不介意吧?”
孤男寡女相處略微尷尬,剛好許玫瑰最近心情不好,可以帶上,一起去散心。
“那我也帶一個朋友,你應該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介意呀。”
沈輕梨和許玫瑰驅車到達目的地時,柳承源已經先她們一步到達,他旁邊站著的男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黃道一。
兩人今天穿得比較休閒隨意,那一身氣度光是站在那,什麼都不做都吸引不少目光。
黃道一看到她們後,熱情的揮著手打招呼。
待沈輕梨和許玫瑰走近後,黃道一調侃道:“我以為你們要帶我們逛什麼高山、公園、老城區、展館啥的,結果就帶我們逛一座廟宇,有點隨意了吧。”
精心挑選的地方被人嫌棄,許玫瑰翻著白眼不爽道:“你懂什麼,這廟宇可是我們江州最出名的地方了,風景優美,齋飯也好吃,重點是很靈,你小心禍從口出。”
這座山廟在江州人心裡有著特殊的位置,逢年過節都會過來拜拜,祈求平安,那時候人山人海,非常的熱鬨。
隻見許玫瑰的話剛落下,一個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籃球“咚”一聲砸到黃道一的頭上,痛得他連忙捂住頭,爆出一連串優美的國粹。
…………
許玫瑰都愣了一下,這現世報太快了吧,她也隻是聽彆人說這裡許願很靈,人雲亦雲而已,她一直都不信這些。
隨後,幾人哈哈大笑起來,取笑黃道一的活該和衰。
這時,一個小朋友跑到他們麵前,氣喘籲籲的,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他大聲道歉道:“哥哥,請把球還給我。”
頗有禮貌。
黃道一手裡正拿著一顆和腦袋大小的足球,他看著這個讓他出糗的罪魁禍首,氣不打打一處來。
他惡狠狠道:“跟我道歉,我就還給你。”
小朋友並沒有被黃道一“凶狠”的表情嚇到,反而眼含倔強。
許玫瑰看不下去,也許僅是看他不爽,於是出聲道:“你幼不幼稚呀?人家還隻是個小朋友。”
黃道一也不樂意被人這樣說,反駁道:“小朋友怎麼了?小朋友犯錯就可以不道歉嗎?誰教的?”
“我話就放這了,不道歉休想拿回球,要麼你就去彆的地方撿。”
說著,還把足球球舉起來裝作要丟到很遠的地方。
額………柳承源和沈輕梨無奈的笑了笑。
眼看就要失去心愛的玩具,小朋友緊張了,小短腿搶也搶不過人家,他隻好向“惡勢力”低頭。
“叔叔,對不起,請把球還給我。”
黃道一倒也說話算話,將球還給小朋友,還不忘“欺負”對方一下,暴力蹂躪小朋友的頭發。
小朋友靈活躲開,說的話比黃道一的行為更暴力。
他狠戾道:“彆摸我頭,小心我把你的頭當球踢。”
但氣勢不足,大家隻覺得他人小鬼大的模樣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