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燈光從那間小屋中映照出來。
優美的鋼琴聲在房屋中彈奏而出。
他並沒有陳大星彈奏的那麼驚豔,那麼讓人大起大落。起到恨不得衝上長空與烈陽肩並肩,落到恨不得抱著最深的絕望斬成碎片,沉入最黑最暗的深淵。
但是卻和緩如潺潺的小溪。
溫暖如三月陽光。
溫馨的灑在每一個天空下的人身上。
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幸福的舒適。
“這一路以來,我們看到的都是各種被扭曲的音樂形狀。”
“當一個愛好成為了自己的職業,它就會成為你又愛又恨的那個存在。你平時看到它都會下意識的抗拒,厭煩。”
“甚至和它有關的曾經也會變成疲憊,腐朽的第一回憶。”
“我們這一路上在霧氣中所遇到的,可能就是這個鋼琴師曾經的一路回憶。”
“但是與普通職業不同的是,以愛好為職業的那個核心,卻是最堅固,最美好,也是最割舍不了的。”
“他能帶給一個人最深刻的堅持和幸福。”
“就像是每天早上,晚上,鋼琴師總是想要彈奏第二首曲子一樣。”
看著眼前這溫馨一幕,
陳大星嘴角微微揚起,
“我們可能真的接近了這個霧氣的核心。”
“越是核心,越可能找到上樓的路!”
緩緩的向著前方溫馨的小房中靠近而去。
那霧氣中的景象變得更加清晰,20米以內的視線都在漸漸明了。
陳大星能夠看到遠處小樓的窗口上,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坐在鋼琴前,一臉沉醉的在鋼琴上奏出樂聲。
他嘴角微微上揚,雙眸閉起,一張麵龐上充滿了純粹和幸福。
這是霧氣中行走到現在,唯一一個以人類模樣出現的彈奏者。
也是唯一一個和正常人一樣,隻有兩隻手,兩條腿的彈奏者。
在足足有60億同胞的藍水星上時,陳大星從來沒有感覺找到一個同樣兩隻手,兩條腿的同類是這麼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就在不斷前行之時,
陳大星的目光突然又微微頓住,看向了小樓旁邊的一個方向。
在小樓旁邊一間樓房的一樓,
一個女生翹首以盼,就像看著月光一樣的看著窗戶上彈琴的男生,她的雙眸中滿是癡迷和欣賞。
那深切的愛意似乎要滿溢出來!
“這是......護士?”
陳大星一愣,
“不對,也不完全像。”
她要比現在的護士更年輕,更清純,朦朧的霧氣中,充滿了一種屬於少女的美感。
“是護士的妹妹,還是年輕版的護士?”
陳大星想起了6樓的護士。
第一次見麵時,她就對1樓的鋼琴師充滿了喜愛和欣賞。
隻是相比現在這個身影,那個護士要更加病態。
陳大星清楚的記得她看自己,尤其是看自己手的眼神。
簡直想要將自己的手切下來好好珍藏。
“感覺上不像是6樓的那個護士,至少不是現在的護士。”
“難道曾經的鋼琴師和護士有什麼交集?他們以前就認識?”
陳大星微微挑眉。
他一直以為這些人除了明確有目標的幾個之外,其他都是進入這棟病樓才認識的。
現在看來,這個觀念可能不對。這些人可能有著更深的聯係!
沒有去管旁邊的女生,陳大星再次向小樓走去,
溫馨的場景埋藏在眾多的混亂和扭曲中,這裡多半就是這個世界的核心!
很可能埋藏有通向病棟二層的路!
然而,
就在這時!
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二層樓,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男生身邊!
他留著金色的長發,額角那片發絲微微卷起,
一個金色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
靜靜的觀望著前方彈琴的男生。
不知道為什麼,
整個上衣都被他脫下了。
精壯的肌肉顯現在他的身體,一塊塊的腹肌即便隔著很遠都能看到輪廓。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八個字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嚴醫生!”
陳大星猛的停住了身形。
旁邊樓上的女生是不是6層的護士他不確定,但是這個精壯的男人,一定是病棟中的嚴醫生!
唯一能夠闖入病棟外的男人,
在鋼琴師被殺的那一瞬間,就感應到,瘋狂趕回來的男人。
無論怎麼看,這個男人的身上都有著大秘密。
“他很可能就是新南私立醫院中的主人,那個30年前出現凶兆的準大凶!”
“他沒有追向玩家?出現在這裡是要乾什麼?”
就在陳大星疑惑時,
窗台上的嚴醫生,突然翻手間取出了一個手術刀。
冰冷的寒光在手術刀上升騰而起。
所有觀看的人眼中都升騰起了恐懼,
但是正麵他的男生卻還依然在彈奏鋼琴,他閉上眼,整個身心都融入鋼琴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
自己的身後,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男人,
揚起了高高的屠刀!
下一瞬......
“哢嚓!”
屠刀猛地揮下。
音樂戛然而止。
刺目的鮮紅噴射狀的灑滿了整個窗戶。
直到整個窗戶都被血雨染紅!
嚴醫生就像一個嗜血的凶獸!他手中的手術刀一刀又一刀的揮下,即便鮮血射出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此刻的他比起殺人,更像是作畫,做餐一般的大開大和!時而細心雕琢,時而瘋狂揮刀。
不久後,他猛地伸出了雙手,
一個跳動的心臟竟被他從其中拿了出來。
這才消失在了窗口。
“咕嘟。”
荊文生吞了口口水,遠遠的望著遠處的那一幕,幾乎想要挖掉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了什麼?”
“一個心臟......被人生生挖出來了?”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也不受了控製,像是不屬於自己似的,本能的反胃。
陳大星也微微皺眉。
這一刻,嚴醫生所表現出的殘暴,與他溫文儒雅的外形大相徑庭。
他就像是包裹在美好皮囊下的怪物,
衣冠禽獸一般讓人畏懼,膽戰心驚。
過了半晌,
陳大星才緩緩的邁出了步子,
“他走了?”
半天都沒有再見他的身影,嚴醫生似乎是離開了這棟樓。
陳大星緩緩的邁進,向著這間小屋靠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