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梁一梅:“怎麼了梁姨?”
梁一梅上前親熱地拉住溫寧的手,表情忽然慈愛起來:
“寧寧,你還不知道吧,這次你回老家幫國安抓的間諜,供出來的其中一個暗線,就是你靳叔非常信任的一個助理,這人和被抓的那個間諜,兩個人配合,才把圖紙給偷運走的。要不是你幫忙,你靳叔科室的文件說不定還會泄露,你又幫了你靳叔一次。”
“我跟你靳叔都覺得跟你非常投緣,所以我們想認你當乾女兒,你要是願意,以後我和你靳叔就是你乾爹乾媽,靳昭就是你哥,我們就是你在首都的娘家人,你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你覺得怎麼樣寧寧?”
梁一梅說完,一臉期待地望著溫寧。
溫寧覺得有點懵,有點突然。
回趟老家無意間揪出的間諜,居然回來還有這麼多後續,不僅在單位收到錦旗,被領導表演,現在靳家還要認她當乾女兒?
靳為國是什麼人,軍研所機械科的科長,機械專業的頂尖人才,專家,高級知識分子,這樣的人當她乾爹,靳昭高級研究員,未來的科學家,這樣的人當她乾哥哥,肯定是她占人家便宜了。
不過拋開對方的身份,這段時間溫寧和靳家人相處下來,確實人品不錯,值得結交,反正認乾親這事兒百利無一害,溫寧沒什麼可猶豫的,當即點頭應下。
看到她同意,梁一梅和寧雪琴對視一眼,互相笑得合不攏嘴,梁一梅開心道:“那現在是不是該改口了寧寧?”
寧雪琴在旁邊提醒:“寧寧,你該喊乾媽。”
溫寧頓了一秒,彎了彎唇角,對著梁一梅甜甜地喊了聲:“乾媽。”
“誒!”梁一梅笑得眼睛彎成一條縫,朝床上的靳昭努努嘴:“還有你哥。”
溫寧又抬頭笑著衝靳昭喊了聲哥,靳昭臉上笑容洋溢,語氣溫柔,“你好,妹妹。”
梁一梅拉著溫寧:“那周六來乾媽家吃飯。”
周六?溫寧道:“乾媽,我還是叫您梁姨比較順口,這周六我和我媽要去陸家吃飯,咱們約周日可以嗎?”
梁一梅:“帶你媽去陸家啊?那不就是你對象家,兩親家要見麵了?”
溫寧點頭。
梁一梅:“哎喲,那挺好的,那咱們就約在周日吧,周日你來家裡吃飯,乾媽給你做好吃的。”
寧雪琴上次去靳家感受過梁一梅的手藝,打趣道:“你梁姨做的菜可好吃了。”
溫寧一臉期待:“那周日我也嘗嘗梁姨的手藝。”
從醫院出來,溫寧回了趟單位,跟王科長彙報了一下印刷廠那邊的工期,然後才返回自己辦公室。
劉梅一個人在屋裡,手裡提著包什麼東西,看到溫寧進來,忙招呼她過來:“寧寧,你看,我買了點毛線,準備給我家老劉織毛衣!”
溫寧一看她桌下掛著個帆布袋,裡頭裝著好幾個毛線團和四根竹棒針,驚訝道:“劉姐,你會織毛衣呀?”
劉梅一臉得意:“當然啦,我跟你說,我在織毛衣方麵很有天賦,隨便什麼花色,我隻要看一眼就能織出一模一樣的來,不僅會織毛衣,什麼圍巾手套拖鞋我都會織,我家老小的毛衣都是我織的。”
“太好了劉姐!”溫寧雙眼放光地看著劉梅,她前段時間正打算給陸進揚織圍巾,再給陸家人織點,還等著寧雪琴學了教她,沒想到眼前就有個現成的師傅。
“劉姐,你帶我一個唄,我也想給我對象織毛衣,還有我對象家裡人。”
劉梅一口應下:“你找我算是找對了,今天下班你有時間嗎?我帶你去買毛線,趁上班空閒的時候咱們就織起來。”
溫寧看了眼表,差幾分鐘就可以下班,“那我趕緊收拾,下班咱們就去買毛線。”
下班後,溫寧跟著劉梅去買毛線。
劉梅有相熟的人在紡織廠,剛好廠裡有毛線生產線,找熟人內部購買可以進倉庫挑,而且隨便選顏色。
既然來買毛線,溫寧就打算一次性采購齊,“劉姐,我大概要織九條圍巾和一件毛衣的量,需要多少毛線?”
“你織這麼多?拿出去賣嗎?”劉梅驚得瞪大眼睛,問道。
溫寧掰著指頭給她算了一下,靳家三口,陸家六口,就是九條圍巾,還打算給陸進揚多織一件毛衣,算下來就是這麼多。
劉梅搖頭感歎:“那可夠得你織。”
溫寧:“沒關係,我媽也幫著織。”
最後劉梅給溫寧估了個量,買了近十斤毛線,織圍巾用的是普通的毛線,給陸進揚織的毛衣選的是最好的羊毛毛線,輕薄保暖,冬天剛好可以貼身穿到軍裝裡頭。
買好毛線,又買了幾根棒針,溫寧跟劉梅告彆,然後拎著東西去找寧雪琴。
把毛線和棒針分了一些給寧雪琴,順便兩個人還分了下工,最後溫寧隻織陸進揚的圍巾和毛衣,剩下的都被寧雪琴給包攬了。
很快到周六,今天寧雪琴要來家裡,張嬸早早就出門買菜準備,陸振國和秦蘭也起床準備。
第一次見親家母,秦蘭對著衣櫃裡的衣服犯難:“老陸,你說我今天穿什麼合適?”
穿襯衫長褲,在家顯得有點板正,穿裙子又顯得隆重,最重要的是,她想象中寧雪琴就是個樸實的農村婦女,她怕自己穿得太精致,讓對方覺得局促。
但是又怕太隨意了,對方覺得她不重視。
陸振國不懂女人的心思,反正他平時穿什麼今天就穿什麼,“就你現在這身,挺好。”
秦蘭低頭一看,穿的是薄毛衣加百褶裙,好像也挺得體的,“那聽你的,我不換了。”
秦蘭不折騰衣服了,回頭又對著鏡子開始折騰頭發。
一會兒盤著,一會兒披著,陸振國在旁邊看得直搖頭,秦蘭編來編去都不滿意,“我還是去找小溫幫我編,上次我看她編那個辮子挺漂亮的。”
秦蘭出臥室去找溫寧。
溫寧剛梳洗完,正準備下樓,秦蘭叫住她:“寧寧,你上次編的那個一根馬尾辮怎麼弄的,你教教阿姨。”
“好呀,那個叫蠍子辮,長得有點像蠍子尾巴。”溫寧拉著秦蘭下樓,讓她坐沙發上,然後後腦勺對著秦蘭,一邊給自己辮,一邊教秦蘭。
秦蘭本來就是外科醫生,手特彆巧,看一會兒就學會了,按溫寧的手法在自己頭發上試了一下,很快辮好了。
“秦阿姨,你好厲害,一遍就學會了,還辮得又快又好,當時我學的時候,還練了好久才會給自己編。”
秦蘭被她誇得眉開眼笑:“那是因為你會教。”
兩人在沙發有說有笑,葉巧從樓上走下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瞬間心裡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咬,她就知道,秦蘭說得冠冕堂皇,什麼會一視同仁,把她和溫寧都當自己女兒看待,結果呢,心裡還是更偏向溫寧,更親近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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