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已經做好準備,待會兒見到葉巧,自己身份肯定會被拆穿。畢竟葉巧看過陸進揚的照片,可萬萬沒想到,她回到商店,葉巧竟然不在那裡。
正想找人問問,視線就跟之前賣衣服給她的售貨員對上。
售貨員視線在她和陸進揚之間來回切換,用一臉我懂的表情道:“姑娘,原來你今天買衣服是要和你對象見麵呀,哎喲,你對象長得可真帥,還是部隊軍官呢!”
溫寧沒敢忘原主妄圖攀折高嶺之花的教訓,連連擺手解釋:“您誤會了,他不是我對象。”
“對了,跟您打聽個事,您看到今天跟我一起來逛商店的那個女同誌了嗎?她東西忘在商店說回來拿,但是我沒找見她人。”
今天上午來逛街的人不多,買東西的更少,售貨員印象很深刻:“哦,你說那位女同誌啊,我見過啊,她本來跟你一起走了嘛,後來又回來逛了好一陣兒,試了兩件衣服才走的。”
聽到這話,溫寧的臉色一下不太好。
如果葉巧回去找錢包耽誤時間還好說,可她回商店還逛了會兒衣服,不知道她還在等她嗎?
又聯想到葉巧突然說要走路回去,還把她一個人丟在胡同口,溫寧心中多了些猜疑。
可又覺得奇怪,葉巧剛來首都,又是怎麼跟那兩個流氓認識的?
難道一切隻是偶然?
看溫寧臉色不停變幻,一旁的陸進揚不冷不熱地問了句:“確定你們是朋友?”
是朋友的話,為什麼既不在商店,也沒回剛才的地方找人?
商店距離出事的地方,也就一百多米。
溫寧一下就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心道看不出這男的還是鑒婊達人,不過不確定的事她不會亂冤枉人,道:“可能是她有什麼事先回去了吧,我們走吧。”
溫寧跟陸進揚走出商店。
溫寧想著要請人吃飯:“同誌,我們現在去跟你朋友彙合吧,再一起去國營飯店。”
陸進揚往她腳下淡淡掃了眼,沉聲道:“你腳受傷了,先去醫院。”
他剛才就注意到她每走一步,眉心都會輕蹙一下。
溫寧著急報答救命之恩:“我沒事兒,就是扭了一下,回去抹點跌打損傷的藥酒就好了。”
其實比扭傷要嚴重點,腳腕那個地方一走路就會針刺一樣痛,她走路的時候一直忍著沒吭聲,沒想到他早就看出來了。
陸進揚語氣不容置喙:“有沒有事去了醫院才知道。”
陸進揚抬腿往前走,溫寧隻好跟上。
因為心急追上他,小跑了兩步,沒想到腳腕更疼了。
陸進揚回頭,見到的就是溫寧咬牙忍痛的模樣。
他停下腳步,往回跨了幾步,高大身軀忽然在她麵前蹲下:“上來。”
啊?
看著麵前男人結實寬闊的背脊,溫寧懵逼了。
陸進揚要背她?
原書裡麵,陸進揚好像挺傲氣的,居然願意背她?
“那個”,溫寧沒忘這是七十年代,男女當街拉個手都可能被紅袖章抓去審問,“我們這樣會不會被抓呀?其實忍忍我也能走。”
陸進揚回頭看了她一眼,語調清冷地道:“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原來是怕被耽誤時間,溫寧不再猶豫,一下跳到他背上,手臂鬆鬆地圈住他的脖子,臉頰貼著他肩頭,在他耳邊聲音清甜的說,“如果我們要被聯防隊的人盤問,我就說你是見義勇為。”
“隨你。”陸進揚直起身,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將她穩穩背了起來。
他起身往前走的瞬間,溫寧一顆心仿佛被人端了起來,飄在雲端。
她看著男人背影,發現他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是硬邦邦的,趴在他身上,就跟趴在鋼板上沒區彆,但溫寧不得不承認,被這樣的男人背著,很難不心猿意馬。
從她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陸進揚耳後肌膚上的細小絨毛,聞到他衣服領口清淡的皂粉味道。
但溫寧沒忘原書裡陸進揚是什麼性格的人,千萬彆妄圖攀折,否則死得很慘。
想到這一點,她趕緊收起胡思亂想,頭直起來,不敢靠在他肩膀上。
陸進揚背著溫寧,走得又穩又快,溫寧那點重量對他來說就跟平時負重訓練背的沙袋差不多,速度一點不受影響,但又跟沙袋不同,比沙袋軟……陸進揚腦子裡不知怎麼閃過一些夢裡的畫麵,腳下步伐微不可查的淩亂了幾分。
溫寧根本看不出來,她思緒又飄到了其他地方。
溫寧穿書前談過兩次戀愛,但基本都是還沒發展到接吻的時候,她就對男方膩味了。
因為談戀愛的時候,對方總忍不住對她摸摸抱抱,想進一步。
偏生溫寧隻要一跟對方有深入身體接觸,就會覺得心裡犯惡心,莫名的抵觸,反感。
為此,她還去看過醫生,醫生說她有接觸恐懼症。
這種病,病因是心理原因,吃藥沒用。
溫寧徹底放棄治療了,之後也沒再談戀愛。
沒想到現在穿到書裡,這麼快就跟男人有肌膚接觸。
可是,溫寧回想起自己跟陸進揚兩次接觸,第一次她親他,第二次他背她,這兩次她都沒有心理抵觸,甚至第一次還是她主動的。
難道說,自己穿書後,接觸恐懼症消失了?
溫寧心中有疑問,就想著再試驗一下,她看著陸進揚的耳朵,手指狀若無意地蹭了下,結果心裡沒有惡心也不反感,一點波瀾都沒有。
那病還真是好了!
溫寧心下暗喜,卻沒發現,陸進揚耳後剛被她摸過的肌膚,泛起一片粉色。
陸進揚沒帶溫寧去醫院,而是背著她拐進了一處胡同,走到一個獨門四合院的門口停下,敲門。
開門的是個老頭,看到陸進揚,神色驚喜,再一看他身上還背著個女同誌,老頭嘴邊笑容擴大:“喲,這是帶對象來看病呐?”
溫寧剛想解釋兩人不是對象。
陸進揚先開口:“黃叔,她腳扭傷了,您幫忙看看。”
他把溫寧放了下來。
話題錯開,溫寧再解釋有點奇怪,隻好跟著陸進揚叫人:“黃叔。”
黃叔視線在兩人間來回轉了圈,一臉笑意,“丫頭,進來吧,我給你瞧瞧。”
黃叔以前是軍區醫院退休的骨科醫生,學的是中醫,尤其擅長跌打損傷治療。
陸進揚扶著溫寧進去,坐下後,黃叔讓溫寧把布鞋和襪子脫了,把腳伸出來。
溫寧照做,白嫩嫩的腳丫露在空氣中,黃叔抓住她的腳踝,摁了幾下,確定地道:“關節錯位了,我給你掰回去。”
溫寧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哢哢兩聲,她腳腕就複位了。
黃叔站起身,在旁邊的藥櫃裡翻找什麼,很快拿了一瓶藥酒出來,在溫寧眼前晃了下,“你腳腕關節裡還有些積淤,配合這個藥酒,一天塗一次,邊塗邊揉,七天之後保證健步如飛。”
“那個,進揚,今天你幫你對象塗,你以前受傷也是用的這個藥,怎麼揉應該有經驗。”黃叔把藥酒直接遞給陸進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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