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蘭的試探,魏懷川隻是淡淡道:“你也不必試探本王。陳大人,本王最不喜人試探。”
嘴裡說著警告的話,可魏懷川卻一眼都沒看陳蘭。
顯然,在魏懷川的心中,從未將陳蘭放在眼裡過。
陳蘭眼底有情緒一閃而逝。
不過,他的心智並不是陸雲鳳那種,最終,陳蘭隻道:“如今王爺既然還是與我們心思相通,那還懇請王爺出手,平息謠言,穩住局麵才是。”
魏懷川隻問了三個字:“憑什麼?”
陳蘭知道,這是魏懷川在要說法。
之前他儘心儘力,陸太後卻將他軟禁,甚至多方打壓。
如今,沒個說法沒個好處,他還任勞任怨,那怎麼可能?
陳蘭看向陸雲鳳,示意陸雲鳳這個時候應當說幾句了。不能繼續沉默下去。
陸雲鳳疲倦坐在那兒,揉了揉眉心,感覺頭有點兒隱隱作痛了,她強撐道:“你想要什麼?哀家做主,都可以給你。”
魏懷川但笑不語。
顯然,他不打算說,隻想等著陸雲鳳自己說。
陸雲鳳沉吟了很久,才道:“哀家可以給你增加封地,江南道曆來富饒,哀家可以劃分給你。還有陸家之前的封地,加一個皇莊,都可以給你。”
然而魏懷川仍舊是那麼一副樣子,絲毫沒有動心。
陸雲鳳皺起眉頭:“哀家已經很有誠意了。”
魏懷川看陸雲鳳的確說不出自己要的,就終於恩賜般開了口:“西南大營。二十萬兵馬。”
陸雲鳳瞬間變臉色,她甚至站起身來,怒瞪著魏懷川:“你想乾什麼?!你要把這天下兵馬,都攥在你手裡不成?!”
陳蘭也微微色變。
他沒想到魏懷川的胃口這麼大。西南的兵分給魏懷川一半之後,這天下兵馬,魏懷川一人手裡就握了三分之二!
魏懷川笑了笑,“本王還是把京都附近這三十萬兵馬都留在太後娘娘手裡了不是?”
這三十萬,足以守住京都。
但也就僅僅能守住京都了。
陸雲鳳皺起眉頭:“你想乾什麼?”
魏懷川淡淡道:“穩住天下大局。”
隻要權利都在他手裡握住了,其他人再怎麼鬨騰,那都不是什麼事兒。
陸雲鳳看住魏懷川,感覺他真是要做攝政王了。她忽然想起先帝臨終之時說的那句話:“防著魏懷川!安安穩穩地,等兒子長大!”
可她一心想要把權利握在自己手裡,然後剔除魏懷川的掣肘。
她又想起先帝留給她的最大的,能牽製魏懷川的東西,然後就感覺腦子像是被抽過一樣疼了起來。
無他,隻是因為那東西,她早就用了
現在,她根本沒有能牽製魏懷川的手段!
而光靠著權力的博弈,她早就輸得一塌糊塗!
陸雲鳳慘白著一張臉,徹底明白魏懷川會在先帝死後,就立刻用手裡的二十萬兵馬換了那東西。
她還笑話魏懷川,覺得魏懷川這種太注重私情的人,永遠做不了她的對手。
可現在……陸雲鳳隻覺得自己臉上很疼。
火辣辣地疼。
陳蘭給陸雲鳳使了個眼色。
示意陸雲鳳可以先答應。大不了以後再想辦法。
最終,陸雲鳳隻能點頭。
她看著魏懷川,甚至還主動退讓一步:“哀家身體不好,教養不了陛下。陛下的教養職責,還是靖王你來管吧。哀家寫一封懿旨,冊封你為攝政王,如何?”
在足夠弱勢的時候,陸雲鳳覺得,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來綁住魏懷川。
這也是她之前和陳蘭商定好的計劃。
魏懷川這一次倒沒有拒絕,當即微微一頷首:“如此也好。太後娘娘的確是沒有教養陛下的精力。”
說完,還看了一眼陳蘭。
那眼神,讓陳蘭的手指,攥緊又鬆開,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身上衣裳都被扒光了一樣難堪。
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更彆說坦蕩和魏懷川對視。
魏懷川淡淡道:“沒彆的事,我回去了。”
說完還真就起身走了。
陳蘭本想一起走,陸雲鳳卻道:“陳大人,你留下,替哀家寫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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