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川微微揚眉:“隻是如此?”
蘇煙煙頓時緊張:“難不成王爺連這般都不願意?”
然而魏懷川吐出兩個字:“太輕。”
孟允棠氣笑了。而且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可沒忘記,魏懷川心裡還是恨她的——自己和魏懷川這個關係,和從前是不一樣的。
蘇煙煙聽見這話,則真的是狂喜了,當即毫不猶豫:“那就讓她每日跪著抄一個時辰的佛經,替王妃和孩子祈福罷。”
每日跪一個時辰,三個月下來,也是挺受罪的。
蘇煙煙可以說是真絞儘腦汁想這個懲罰了——這種不傷根本隻折騰人的手段,不至於被魏懷川否定。她也是真從之前那些事情裡漲了教訓的。
也摸到了魏懷川的底線。
魏懷川點點頭:“倒是個好法子。”
蘇煙煙眼眶還因為剛才的哭泣而紅腫著,這會兒卻因為魏懷川的這麼一句話喜不自勝,笑容壓都壓不住。
對於這個結果,孟允棠不意外,卻也有點麻木,心道:魏懷川你就沒有一點新招數?
結果下一刻,魏懷川便淡淡道:“蘇姨娘以下犯上,挑撥是非,惹王妃不痛快,從今日禁足三月,每日跪著抄佛經一個時辰,為王妃祈福。”
說完這話,他在孟允棠身上掃了一眼,冷冷道:“不過放你寬鬆點,就生出許多是非來,從今日起,便老實呆在院子裡,寸步不得離。每日罰半個時辰馬步。”
孟允棠的喜悅,竟沒維持住三個呼吸。
好,很好。孟允棠深吸一口氣,感受那快要衝到天靈蓋的怒氣,又一點點把火氣壓下去。
紮馬步就紮馬步,隻當是鍛煉!
蘇煙煙的眼淚已經又下來了:“王爺。”
“本王還有事。蘇姨娘好好反省吧。”魏懷川掃了一眼蘇煙煙,隨後補了句:“蘇姨娘想回去也可,直接走就是。”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蘇煙煙一口氣噎住,卻到底不敢賭氣接上一句“走就走。”
隻兀自氣得發抖。
而且還隻能等到魏懷川和孟允棠出了她的院子,她才敢將枕頭抓起來,猛地砸向了門口:“魏懷川,你混賬!”
丫鬟在旁邊,一句話幫腔的話也不敢說,反而隻能輕聲勸:“姨娘彆惱,其實就算王爺一直不過來,咱們吃穿用度也是不差的,比起在樓裡——”
做花魁固然風光,可哪裡又是真的好呢?
那些人砸的珍寶金銀固然多,可有幾個能到蘇煙煙手裡?
反倒是每日不管願意不願意,都要強打起精神來接待客人。
那滋味,怎麼可能好受?
蘇煙煙卻好似瘋了一般,惡狠狠瞪著丫環,咬牙切齒:“用不著你提醒我!住口!”
丫環便閉口不言。
蘇煙煙將床榻上的東西扔了個遍。
丫鬟一言不發默默地撿。
蘇煙煙發完了脾氣,人也緩過來一些,因力氣耗儘了,便靠在軟枕上,冷冷地說了句:“孟允棠必須死。但我們不能再直接出手了,需得找個幫手才好。”
丫環輕聲道:“可王妃瞧著和那孟允棠現在關係也不錯,恐怕不會和咱們合作。”
蘇煙煙笑了幾聲:“王妃不會,可有人會啊。那趙紅纓,不就是想弄死孟允棠嗎?”
丫環一顫:“可趙紅纓已經失敗了一次。而且,咱們怎麼說動她——”
蘇煙煙容貌肖似孟允棠。
趙紅纓的性情肖似孟允棠。
兩人之間,其實應是互相競爭的關係。
趙紅纓肯定不會和她們合作。
蘇煙煙輕聲道:“隻有孟允棠死了,我和趙紅纓,才有出頭之日。她但凡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什麼是最緊要的。”
她們之間的爭鬥,大可以放在後頭。
當務之急,是弄死孟允棠。
孟允棠自然不知因為這麼一件事情,蘇煙煙就打算和趙紅纓聯手了。
她這會兒正忍不住問魏懷川:“王爺這是故意折磨我麼?這種事情,王爺心知肚明怪不得我。”
魏懷川的語氣是漫不經心地,他閒庭信步一般走著,隨口就來:“本王心疼美人罷了。”
孟允棠發笑:“那就拿我撒氣?”
魏懷川輕笑:“不過是讓蘇姨娘消消氣罷了。你一個丫環,罰了就罰了。”
孟允棠徹底沒了脾氣:“王爺真是越發不講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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