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被魏懷川這麼一捅破,孟允棠雖然尷尬,卻也隻能睜開眼睛來。
她忍不住哀怨看了魏懷川一眼。
周大夫樂嗬嗬在床邊坐下,就要替她把脈:“可算是醒了。你這一下,可嚇得人夠嗆。流了不少血。”
孟允棠也是真心愧疚,尤其是麵對周大夫時:“對不住。情況緊急,我實在是沒有彆的法子。原本也不會流血的,還是我大意了。”
其實是身體反應真的不如從前了。
以前,趙紅纓那個動作,她定是能完全躲開的。
可沒想到,現在就沒躲開。還受了傷。
周大夫剛才已經出了氣,而且也知道受了傷,疼的是孟允棠,態度倒是很溫和:“你骨頭斷了還騎馬,沒紮破自己的肺,就算是運氣好。身上還有不少瘀青擦傷,回頭讓丫環給你塗藥。下次,還是彆這麼莽撞了。”
孟允棠點點頭,乖乖認錯。
周大夫很快就去弄藥了。
他一走,魏懷川就冷冷開了口:“你還以為你是從前的孟允棠?”
麵對魏懷川的嘲諷,孟允棠不往心裡去,加上聽到剛才那一番對話,更清楚他其實心裡也是有些擔心的。
所以,她沒回嘴,隻柔聲問:“馬呢?我騎回來那一匹馬呢?”
“養在馬廄裡了。”見孟允棠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問馬兒,魏懷川的臉色更難看幾分。
他語氣很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情:“那匹馬是你爹不成?如此緊要?”
“它是重霞的孩子。”孟允棠依舊好聲好氣,不與他計較話語的難聽。
魏懷川終於沉默下來。
他是知道重霞的。也是知道孟允棠如何喜愛重霞的。所以,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我能養著他麼?”孟允棠輕聲地請求,表情是從未有的誠懇。
魏懷川忽然就被這個表情刺痛了心底某處,他冷冷道:“隨你。王府不至於養不起一匹馬。”
孟允棠高興地笑了起來,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你,魏懷川。”
魏懷川冷哼一聲:“你是本王的丫環,莫要忘了。下次再將自己弄成這般,我便讓你在意那兩人跟你受一樣的傷!”
孟允棠聽得好笑,也是真的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直白反問:“王爺是擔心我?”
“本王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受損!”魏懷川甚至加重了“東西”兩個字的語氣,故意強調孟允棠的身份。
甚至,說完這話之後,魏懷川好似懶得多留一樣,拂袖而去。
孟允棠被逗笑。
隨後雙喜紅著眼眶進來,一進來就埋怨孟允棠:“姑娘,你嚇死我們了!你不知道,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看見路上那些血,我們多害怕!”
孟允棠柔聲寬慰:“下次不會了。”
她又問起自己想知道的:“趙紅纓呢?”
“早就回來了。還請王爺過去了——她肯定是想惡人先告狀!但是王爺沒去!”雙喜的情緒變化很快,這會兒就紅著眼眶得意起來:“哼,她沒想到吧,王爺竟然不去!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東西!”
孟允棠點點頭:“那估計現在就要去了。”
雙喜“啊”了一聲,有些茫然:“為什麼啊?”
孟允棠笑了笑:“王爺總要問問情況的。”
雙喜其實也不知道情況,她隻是直覺地認為就是趙紅纓害了孟允棠。
這會兒,她就忍不住問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姑娘你怎麼搶了她的馬回來的?”
孟允棠並不欲多說——雙喜隻是個小丫環,知道太多,並不好。
所以,她不動聲色岔開了話題:“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了就行。雙喜,我有些渴了。”
雙喜連忙服侍孟允棠喝水。
而如同孟允棠說的,魏懷川的確去了趙紅纓那兒。
趙紅纓的腿斷了,脖子上一圈勒痕,當魏懷川進去的時候,睜著大眼睛紅著眼眶看過去,光是這般光景,看著就讓人足夠心疼。
見了魏懷川,趙紅纓卻反而不肯哭出來,倔強咬著嘴唇,冷哼一聲:“怎麼,王爺要對我興師問罪麼?”
丫鬟給魏懷川在趙紅纓床前放了椅子,魏懷川坐下了,上下一打量趙紅纓,開了口:“為何這麼做?”
趙紅纓揚起下巴:“她怎麼說?王爺信了多少?若王爺信她,我何必再說?!”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