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川垂眸:“那倒也不是不可。過繼給七哥吧。”
眾人又是神色一變。
魏懷川的七哥,是廢太子。
仁帝雖然叫仁帝,但並不是真就那麼仁慈。
他也是從兄弟堆裡廝殺出來的。
廢太子是嫡出。
但卻因為被瘋狗咬了,得了瘋病,所以不得不廢掉。
而且發作的時候,把自己懷孕的妻子推得早產,最後一屍兩命。
提起廢太子,無人不唏噓。
就連仁帝,也是每每提起自己這個弟弟,就一臉的哀痛,甚至他登基之後,還給追封了諡號。
而其他的兄弟,仁帝就沒有那麼在意了,畢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仁帝爭奪過皇位。
廢太子的事情,可以說是拉開了龍子們爭搶皇位的序幕。
而魏懷川此時提出這個建議,可以說又是很巧妙的事情了。
四舍五入,吳南吳北兩兄弟,從今以後,倒成了魏家皇位嫡出一脈的正經嫡孫!
這可真是……
安王的笑容徹底僵硬了。
陸雲鳳的笑容則是收斂了,她灼灼看著魏懷川,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
孟允棠倒覺得,魏懷川應該會同意了。
畢竟,不會再有比這個更好地結果了。
陸雲鳳為了皇帝,都絕不會將吳南吳北兩兄弟認下來。
反而逼急了,隻怕是要不惜代價下狠手。
而且,吳南吳北兩兄弟,也很容易被人拿去當槍使。
魏懷川沉吟了許久。
但這一次,不管他如何沉吟,安王都沒有再開口了。
所以,最後,魏懷川勾起嘴唇笑了笑,卻看向了其他人:“那諸位的意見呢?這也不是我的家事,如何能我說了算?”
他語氣平靜,好似很講道理。
但是孟允棠覺得,其他人聽著,心裡估計沒少罵他。
畢竟誰會覺得,這事兒不是魏懷川他說了算的?
明明就是魏懷川說了算!
但這話,魏懷川不承認,他們也不能說出口,隻能憋著。
憋著……可不就難受麼?
其他人紛紛看向了陸雲鳳——這件事情,魏懷川不想說,那就隻能陸雲鳳說了。反正,他們自己是不敢說的。
誰敢惹一身腥臊啊!
陸雲鳳狠狠地閉了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最終還是開了口:“罷了,哀家看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麼辦吧。先讓他們母子三人搬進宮來住,然後修繕一下長寧王府,再叫他們住過去。”
長寧王府,是廢太子被廢掉後的住處。
這麼多年,一直空置著。
但長寧王府很大,比起靖王府,都要大不少。
陸雲鳳也是決定把麵子做足了。
但至於搬進宮裡去——
魏懷川沒說什麼,林明珠卻道:“孩子們住在靖王府,跟著叔公學習,正是上癮呢。修繕屋子也用不了幾個月,我看,不如就不折騰了。就是不知道靖王您的意思——”
“可。”魏懷川言簡意賅。
眾人:……這是魏懷川鐵了心要保他們了!
魏懷川的態度擺在這裡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麼?
當然是附和,勸說陸雲鳳了!
陸雲鳳盯著魏懷川,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隻露出幾分虛浮的笑意:“太好了,從今往後,陛下也多了同齡兄弟,以後倒是可以一起玩。”
她在心頭暗道:假如你們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一頓宮宴下來,孟允棠敢說,沒有幾個人吃出了滋味。
最有閒心的,還是屬魏懷川。
陸雲鳳沒有心思,很快就借口累了,讓眾人繼續,自己帶著兒子匆匆離去。
魏懷川也很快帶著林明珠等人走了。
孟允棠自然而然要上魏懷川的馬車。
林明珠卻叫住了孟允棠:“不如坐我們的車吧,我正好有事想跟您請教。”
她態度怪客氣地。
但孟允棠卻搖頭:“今日您也累了,橫豎都在府裡,有什麼話,不如明日再說。”
說完,匆匆行了一禮之後,就轉頭上了魏懷川的馬車。
魏懷川正閉目養神,聽見她上來的動靜,也沒有睜開眼睛,反而淡淡吩咐:“走吧。”
馬車緩緩啟動,孟允棠輕聲問魏懷川:“王爺累了麼?可要揉揉頭,捶捶腿?”
魏懷川倏地睜開眼睛,盯著孟允棠:“又想討好我?”
“那倒不是。”孟允棠淺笑:“王爺喝了酒,又吹了風,怕王爺不舒服。”
這是真心話,但魏懷川肯定不信。
魏懷川也不知今日是怎麼想的,語氣有些冷淡:“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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