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走後,魏懷川竟又要了一次。
而且是格外主動凶狠。
孟允棠連連嗚咽,也沒能讓他心軟分毫。
甚至最後他還咬了她脖子一口,下手很重,估計是留下印子了。
孟允棠覺得,魏懷川現在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不是都讓他如願以償了?他怎麼反而像是憤怒發泄一樣?這樣狠?
尤其是沐浴後更衣,對著鏡子梳頭時,看見脖子上那紅痕,她更是麵紅耳赤地摔了梳子:這要怎麼見人!
孟允棠不得不穿上了帶毛邊的厚衣裳,根本不敢脫下來。
哪怕是在廚房裡,旁人都熱得脫衣裳,她也隻能忍著熱捂著,還要對外說:“體寒,倒不覺得熱。”
魏懷川的胃口刁鑽,才不喝解毒藥,就嫌棄起了清淡飯菜。
於是孟允棠就給他做了一樣麻辣豆腐——不過是少了許多麻辣味的,隻讓他嘴裡有點滋味就行。
這道菜看著簡單,其實卻難。豆腐不好翻動太多,不然都碎了,根本沒法看。而且,煎豆腐時候要油大,一不小心,油就崩出來。
孟允棠手上就被濺起來的油,燙了芝麻那麼大一個水泡出來。
她自己不在意,倒是劉廚子和楊嬤嬤說起了這個時候,格外動容:“倒學得很認真,比起我那些學徒,也不差什麼了。孟姑娘對王爺,真是一片心意。”
楊嬤嬤聽得笑容都深了:“那你以後儘量看著點,彆叫孟姑娘再受傷。”
轉頭又從庫房裡找出燙傷膏,讓人給孟允棠送了去。
孟允棠感謝了一回,也沒浪費,認認真真厚厚塗抹了,轉頭就去魏懷川的跟前晃。
手往魏懷川眼皮子底下過了兩邊,魏懷川終於還是蹙眉發問:“塗了什麼,這樣難聞?”
孟允棠立刻告罪:“是燙傷膏,王爺息怒,奴婢這就去洗了。”
說完便要走。
卻被魏懷川喊住:“怎麼傷的?”
孟允棠便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做菜時候被油點子崩了。”
魏懷川多看了孟允棠一眼。
孟允棠一臉平靜。好似使心眼子的人並不是自己。
魏懷川垂下眼眸,比她還冷靜:“既如此,那也就罷了。繼續伺候吧。”
半點沒有彆的話,更彆說賞了。
孟允棠心頭暗歎一聲,也不失望,隻繼續服侍。
不過,這樣的時光,也並不長。
隨著京都裡各處流水一樣送來的補品和藥品,魏懷川徹底解毒後,便出門了。
受傷的事情需得瞞著,所以,魏懷川還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來。
魏懷川自己本人沒什麼,可每天晚上給魏懷川換藥的孟允棠,是真覺得魏懷川可夠拚命地,也替他疼:這傷口這樣日日滲血,好轉的速度如烏龜爬,疼就不說了,關鍵是還得忍著,若無其事。
孟允棠忍不住勸:“王爺要不找個理由,再歇兩日吧。”
魏懷川唇角勾了勾:“想要本王寵幸你?”
孟允棠:???不是,魏懷川現在變成這樣了?
魏懷川看著孟允棠又羞惱又震驚,忽反問了她一句:“若換成是你,你當如何?”
這句話問得孟允棠微微一愣,隨後不由自主就順著他的話想了下去。
若換成是她,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受傷的事情的。哪怕對方知道她受了傷,也要讓對方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受了傷!
哪怕,這個時候對方在故意試探自己,也絕對不能讓對方看出端倪!
反而要趁機,鎖定敵人!
當然,裝作沒受傷,也是為了安撫軍心……
孟允棠啞口無言。
深深理解魏懷川的同時,也有點驚訝他與自己說這些。
就在孟允棠覺得或許是這些日子做的事情起了效果時,就聽魏懷川道:“所以,今夜裡叫得大聲些,好叫人都聽見,知曉我好得很。”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
好似吩咐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孟允棠卻整個人都聽傻了:這人他還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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