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墨刀門。
“放了我們掌門,不然我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
幾名長老模樣的男子圍著場中幾道人影,一臉憤怒道。
周圍遍地狼藉,遍布著墨刀門弟子的屍體,也有巫神教中人的屍體,更多的,則是無數蠱蟲的屍體。
那幾位長老也是帶著或多或少的傷勢,有人臉色已經變得黑紫,顯然是中毒的表現,而且毒性還不輕。
平日裡意氣風發的嶽靈霏,此時此刻正無力地癱在地上,已經遍體鱗傷。
站在她身前的血袍男子,正是巫神教少司命古淩。
此時的古淩一臉狂傲,直接無視了眾人的怒斥,而是冷冷啐了一口,說道:
“我問你那陳長帆現在何處,你到現在還不說是麼?看來你是想嘗嘗萬蟲噬體的滋味了!”
在墨刀門一眾弟子憤怒的目光中,古淩一腳踩在嶽靈霏臉上,旋即手指輕挑,一隻碩大的七彩蜈蚣從嶽靈霏脊背鑽出,後者的身軀劇烈抖動了一陣,卻還是咬著銀牙罵道:
“你找他作甚?莫不是……想找找你失散多年的……親爹?”
古淩聽到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頓時咬牙切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著,他就要操控那七絕蜈蚣,將嶽靈霏直接抹殺。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斷喝聲,竟是驟然打破當前的局麵。
“定!”
伴隨著這道斷喝聲,古淩的動作陡然一滯,旋即就看到幾道人影朝這邊飛掠而來,氣勢洶洶。
“是蕭盟主!”
“還有周盟主、白盟主!”
墨刀門的眾人立刻認出幾人,臉色重新浮現希望的色彩。
這巫神教的幾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那些蠱蟲攻擊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就連他們門主都慘遭毒手,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就更不是對手了。
“巫神教的雜碎!都給爺死!”
一杆纏繞雷芒的長槍激射而至,直接將一名巫神教超凡身軀洞穿,狠狠釘在地上。
“水牢術!”
白薇怒喝出聲,一座巨大水牢凝聚而成,將巫神教的幾人包括古淩困在其中。
蕭素塵等人方才接到情報,說墨刀門被巫神教攻上門來,立即朝這邊趕來支援,可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些。
現在他們看到墨刀門被禍害成這副慘狀,嶽靈霏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蕭素塵等人頓時怒不可遏。
“該死!沒想到他們居然支援得這麼快……”
古淩也不禁臉色微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隻怕十分不妙。
他這一路潛入清河郡,想要暗中尋找陳長帆的下落,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為了獲取情報,他隻得從旁人下手。
本來古淩一開始是想直接潛入永新街,直接逼問陳長帆家人的。
可沒想到那便居然有一頭蛟龍鎮守,他無法靠近,最後便隻得將目光放在了實力最弱的一位盟主身上。
他利用斂息蠱蟲潛入墨刀門,又借機在嶽靈霏的飲食中下了軟香蠱,趁其實力大減時突然暴起動手,在其體內種下七絕蠱,這才算是控製住了局麵。
本想著快速逼問出陳長帆的下落,就快速隱去,然後再擇機而動,可沒想到這娘們居然嘴硬得很,被他拷打了足足半個時辰都不肯吐露那陳長帆一個字。
他也是漸漸失去了耐心,就在他準備下手了結了這嶽靈霏的性命之時,居然被這幾人突然趕到。
他現在中了定身術,已經是一個手指頭都不能動了。
可身體不能動了,思緒還是可以動的。
“七絕蠱,殺了那女人!”
那女人竟敢當著如此多的人麵前辱罵自己,她必須死。
“沉睡!”
蕭素塵仿佛有所察覺,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喝出一道言靈。
撲通撲通!
場中幾人頓時陷入不可抗拒的昏睡,紛紛倒地不起。
“該死的蠱師!給爺死!”
周醒身形暴掠而來,長槍閃電般捅出,幾乎將古淩捅出一個馬蜂窩才肯停手,而後他又轉向其他蠱師。
“彆!彆把他們都殺光了……”
蕭素塵趕忙出聲製止,可後者似乎殺紅了眼,一槍一個,將那些蠱師都送上路了。
“哎,你倒是留一個活口啊!”蕭素塵有些無語地看向周醒,後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衝動了,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說了句抱歉,便前去查看嶽靈霏的狀態。
“嶽門主她沒事吧?”白薇也上前,關切問道。
此時的嶽靈霏氣若遊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陷入了沉眠,還是已經生機消散了。
蕭素塵沉吟片刻,道:“現在言靈術還在維持著,在沒有確定的法子,可以祛除嶽門主體內的蠱蟲之前,言靈術還得一直維持著……不過,我也撐不了太長時間……”
他露出一絲苦笑,持續維持言靈術的時效,對於他的損耗極大,這要不是他邁入了七階,隻怕早就承受不住言靈的反噬了。
“這蠱蟲竟如此詭異!”
蕭素塵無奈歎氣,旋即有意無意地看向周醒,“所以我說要留一個活口,說不定他們身上有什麼破解之法,現在……隻能被動等待了。”
“抱歉!我方才太過心急了……”周醒認錯態度誠懇,似乎也頗為懊悔,蕭素塵等人也就不好說什麼。
幾人研究了一下,也並未找到什麼破解之法,隻得暫時作罷。
“現在隻能等長帆兄回來了,說不定他能有什麼辦法。”
“彆太擔心了,長帆兄總能有辦法的,話說他去哪了?”
“這幾人實力不俗,隻怕都是巫神教的中流砥柱,看來那幫家夥已經按捺不住了。”
“加強防衛,尤其是玄淵郡方向,以防玄淵郡的雜碎們突然偷襲過來。”
時間一晃,就過去三日。
墨刀門上下人心惶惶,人人都知道自家門主中了巫蠱,命懸一線,現在全靠著蕭盟主用言靈維持著現狀不至於再度惡化。
可是看蕭盟主那慘白如紙的臉色,眾人都怕他走在嶽靈霏前頭。
“長帆兄到底上哪去了?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