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虯牙齒緊叩,呲出一道熾熱白汽,體內氣血瞬間沸騰!
他腰背發力,雙臂猛地一擺,身形竟是硬生生地在半空中猛地一擰。
嗤拉——
刀光掠過,公孫虯的肚皮忽地爆裂開來,他的下半身直接被一刀切開,伴隨著肚腸撒落開來,腥臭無比。
“這刀不簡單!說不定是件靈寶!”
七階武夫公孫虯,尤其以肉身防禦見長,可還是被一刀兩斷,顯然對麵那青年手中的兵刃,是一把靈寶級彆的神兵。
他身形還未落地,腰腹處的巨大斷口處開始有大量肉芽生長膨脹,在其落地的那一刻,終於是長出了雙腿雙腳,氣血熱量蒸騰,散發陣陣白色霧氣。
一旁的龍二反應稍慢,可還是避開了致命傷,饒是七階武夫斷肢重生速度不慢,他仍有一腿還未完全恢複。
“該死!這青年竟然能使出如此威力的刀法,差一點就折在這了。”龍二眼底閃過一抹慎重,雙手撐著身形暴退,與陳長帆等人拉開距離。
相較於七階武夫公孫虯和龍二的反應,與他們一同上來的朱剛就沒那麼好的運氣。
他直接被一刀劈中雙眼,上半截腦殼直接掀起,帶起一坨坨豆腐般的紅白物質,轟然崩散。
陳長帆知道這一刀難殺七階武夫,所以專門瞄準了這六階武夫,一刀砍中要害,腦漿都被刀氣攪得稀碎。
朱剛當場身死!
【擊殺六階武夫(朱剛),獎勵點數166000】
“看來這家夥也隻是條雜魚,就這麼點獎勵,難怪被我一刀斬殺。”
對麵的幾人聽見陳長帆嘴裡嘀咕著什麼“雜魚”“垃圾”之類的話,頓時怒不可遏,心道此子實在是太過驕橫。
陳長帆掃視一圈,見到又有三位超凡上來,皆是怒視自己這邊,他後退幾步,退至眾人身後。
黯滅一刀,帥是真的帥,用完了也是真的腿軟。
“是清河郡的五位盟主,你們是怎麼打進來的?”
陸知遙見過陳長帆幾人的畫像,頓時明白過來,這幾人居然是從清河郡一路殺過來的。
他朝著大船後麵看去,四周儘是己方船隻,當即氣極反笑,“一艘戰船就敢打到我們城寨來,真是主動找死!”
“殺了他們!”
河麵上,越來越多的水匪駕船圍了過來。
被人打到家門口了,沒有一個水匪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個悍不畏死地駕船衝來,有的水匪開始登船,有的則潛入水底,還有更多的則是拋出飛爪錨定戰艦船身,欲要限製其行動能力。
雖然說戰艦動力強勁,依然可以保持航速,可越來越多的鎖鏈拉扯,航速正在逐漸減緩,這是危機的征兆。
甲板上,清河郡四位盟主已經與水泊郡五位當家交上手了,甲板的另一側,雙方兵卒也在浴血搏殺,戰鬥在一開始便直接進入白熱化。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遲早會被對方拖死!”
公孫虯和龍二受傷恢複,周醒等人一開始還能壓製對方,可公孫虯加入戰團之後,很快便局勢逆轉,而且戰艦已經被諸多鎖鏈牽製,機動性大大降低。
如果不能破局的話,便隻能被慢慢消磨致死。
“看情況準備撤!”
陳長帆服下靈液快速恢複自身,同時給出指令。
他們此番一舉殺到地方城寨,並且一照麵就斬殺對方一名超凡,已經占了不小的便宜,再不見好就收,恐怕會有損傷。
轟轟轟!
戰艦上火炮齊鳴,水麵接連炸起衝天水花。
嗚嗚嗚——
戰艦煙囪冒出滾滾黑煙,顯然蒸汽機已經開足了馬力,欲要加速。
崩崩崩!
掛在戰艦側舷上的繩索接連掙斷,反向抽打回來,將數名水匪直接擊落水下,生死不明。
“他們要逃!攔住他們!”
公孫虯一人製住嶽靈霏和蕭素塵,同時不忘掌控局勢,惡狠狠道。
“來了就彆想走!”龍二從後方偷襲向嶽靈霏,嶽靈霏手中墨刀瞬間暴漲,形成一道墨色盾牆擋在身後。
“顧頭不顧尾!你們殺了老五,必須有人償命!”
公孫虯趁勢蕩開周醒長槍,直接抬腿掃向嶽靈霏。
吼——
一頭冰鱗蛟龍破浪而出,直接噴出一口冰息,牽製住龍二的攻勢,蛟尾猛地一抽,直接將公孫虯拍飛出去。
“撤!”
陳長帆咬著牙再度揮出一道刀氣,將纏繞在戰艦側舷的鎖鏈斬斷,戰艦速度驟增!
嘩嘩嘩!
白薇醞釀已久的水龍拖拽著數道水鏈,為戰艦進一步提速。
戰艦劈波斬浪,將一切阻攔儘數撞碎,噴吐著滾滾黑煙,衝出敵方戰陣!
“他娘的,他們居然還有一頭蛟龍!”
“攔不住了,撤!”
“該死,老五的仇還沒報!”
幾名當家的見已經留不住對方,紛紛跳下甲板,一臉不甘地看著巨艦轟鳴著遠去。
“媽了個巴子!怎麼不追了!”
“我們幾萬個兄弟,追上去剁了他們!”
水匪們損失慘重,但是看到對方一路長驅直入殺了進來,又堂而皇之地原路返回,這簡直就是在啪啪打他們的臉。
“追?你們那幾艘破船能追得上?還沒追到跟前就被一炮轟成渣子了!”
陸知遙喝止住幾個想要追上去的水匪,臉色煞白。
這水泊郡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日裡他們沒少產生摩擦,也不見對方有什麼反應,今日居然直接駕著一艘戰艦衝殺到了自家門口,而且還當著眾水匪的麵擊殺了五當家的,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最諷刺的是,剛剛他們幾個還在商議,一致認為這清河郡不足為懼,可以率先拿下。
下一刻就被對方打上門來。
與陸知遙的心情類似,其餘幾位當家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一戰實在是打得憋屈!
被人打到了家門口,非但沒能將對方留下,反而己方這邊折損了一員大將,也難怪下麵的人會有怨言,自打他們做了水匪之後,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從來都隻有他們欺負彆人的份,何時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