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先驅者乾笑三聲，擺出一副早有準備的姿態，捋著不存在的胡須說道：“為師如此深謀遠慮，又豈會料想不到今天的情況，見麵禮這東西嘛，自然也是有的。”
秦川在旁鼓掌稱讚：“不愧是先驅者，真是太有謀略了！”
帝伽淩妤幾人也瞬間領悟，紛紛出言誇讚起來，讓先驅者得意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眯著眼睛享受了一番吹捧之後，先驅者施施然揮揮手，儘可能擺出謙虛的表情：“其實你們說的也有點太誇張了，雖然我的確很厲害，但還是要保持低調。”
“老師說得對。”季星又跟了一句，然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先驅者。
先驅者說了一通大話，自然是不會自己反駁自己，又揮了揮手。
另一側的牆壁打開，一隻精致小巧的箱子被機械手臂送了出來，展示在幾人麵前。
先驅者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鄭重說道：“這裡麵的東西來曆不凡，我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把這東西給你是不是好事，能否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聽先驅者說的這麼神秘，幾人愈發好奇。
季星伸手將箱子打開。
裡麵的東西卻是讓幾人有些失望。
竟然就一顆子彈。
季星左看右看，確定沒遺漏什麼，嘟噥道：“這麼大個箱子，專門存放一顆子彈，這科學嗎。”
帝伽淩妤深以為然，“我還以為這裡麵藏了枚導彈呢，結果是顆子彈。”
歐帝斯和徐長卿也沒怎麼在意，他倆都不是機械師，隻是覺得這子彈造型精美，至少不是大路貨。
但秦川的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誅神子彈！
下意識的，秦川將左輪取出，又從彈巢裡卸下最後一顆子彈和箱子裡的子彈對比起來。
完全一致！
季星在旁驚奇說道：“咦，會長你竟然有同款子彈，你之前來過這裡？”
不僅是季星驚奇，先驅者更是如此，聲音都抬高了八度：“這東西你從哪找到的？！”
秦川將子彈重新裝填進左輪，又將左輪收好，這才緩緩說道：“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又是從哪獲得的子彈。”
這誅神子彈是節點分身留下來的，一共就兩顆，之前給虎神嘗了一顆，完全沒有差評，顯然是風味極佳。
此前，秦川一直在思索這子彈的來曆，但卻沒什麼線索，結果在這機械王國裡，竟然又發現一顆。
而且從先驅者這慎重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沒使用過誅神子彈，但也能察覺到其重要性，所以特意珍藏起來。
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驅者持有誅神子彈，意味著誅神子彈是可以批量製造的！
“如果我能掌握這種技術……”
秦川頗為意動。
一想到自己手裡有無限多的誅神子彈，來多少殺多少，想想就讓人熱血澎湃。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先驅者從哪搞到的誅神子彈。
先驅者聽聞秦川的問題，沉吟片刻說道：“這東西是我在世界破滅前夕發現的，我聽到了世界的哭泣，跟隨指引找到了這個。”
秦川沉吟不語。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而季星在旁說道：“會長，這子彈你拿去吧，看樣子和你那把左輪是配套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刺客職業嗎，怎麼還能用槍。”
秦川隨口說道：“這左輪不是普通武器，更像是一種特殊道具，當然能用。至於這子彈，我的確是需要。這樣吧，子彈我收下，回頭給你點東西補償一下，反正不會讓你吃虧。”
季星連連擺手：“會長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你帶我過來獲得傳承，這價值不可估量，彆說一顆子彈了，就算是十顆一百顆，你也隻管拿去。”
先驅者在旁幽幽說道：“戀愛腦啊，沒治了。”
季星臉色一紅，沒好氣說道：“你個投影瞎說什麼呢。”
先驅者愈發幽怨，“有好處的時候喊老師，沒好處的時候就變成投影，心碎，十分的心碎。”
季星趕忙說了一通好話，表示她不是這個意思，著重聲明她不是戀愛腦，沒有的事。
帝伽淩妤在旁看著不說話，但臉上卻是帶著一副姨母笑的神情，讓季星愈發窘迫羞澀。
說話間，先驅者重新看向秦川，思索片刻說道：“關於這子彈，你知道些什麼。”
秦川回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這東西可以消滅神明。”
“這麼吊？！”先驅者下意識的發出驚呼，隨即覺得語氣不對，咳嗽一聲說道：“我的意思是，威力這麼大。”
隨即有些遺憾道：“如果早知道這點，或許我真的能力挽狂瀾。”
秦川不置可否：“不一定，子彈隻有一顆，而敵人有很多，你打誰。”
先驅者琢磨片刻，有了全新的思路，意味深長說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這子彈你拿走吧，既然你知道其效果，說明使用過，或許隻有在你手裡，這子彈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秦川點頭表示讚同。
心中卻是愈發感慨與震驚。
如果先驅者說的是真的，那麼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誅神子彈的製造材料，是破滅的世界！
也就是說，一個世界的毀滅，才能製造出一枚誅神子彈！
世界意誌的最後反擊，換掉一個神明，那的確是合情合理，完全說得通。
但如果這是真的。
那麼節點分身留下的兩顆誅神子彈，意味著兩個世界的毀滅。
背後是無數毀滅與犧牲，那麼多生命消逝的厚重，讓秦川感到肩膀沉甸甸的。
他很想知道，虎神隕落的刹那，誅神子彈之中的亡魂，是否能夠安息。
收斂心神，秦川將誅神子彈取出收好，鄭重說道：“我會謹慎使用這子彈，絕不會辜負期待。”
先驅者笑了笑，神情反而輕鬆起來，“其實不用有太多心理負擔，命運的軌跡誰都無法預測，當下做出的每一個決定，最終導向什麼樣的結局，誰又能說得清呢。”
滋……滋
電流聲響起，先驅者的投影晃動了兩下。
“看來我的時間到了。”先驅者神情淡然，“最後的時刻遇到你們，我覺得很充實。”
先驅者微微抬頭，目光仿佛穿透無儘虛空，聲音也變得縹緲空洞起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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