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人戴著小醜麵具，聽到那個男人的大喊，便轉過頭去看。
男人渾身顫抖，頭上的汗一直往下流。
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結果會怎麼樣，隻是在當時看到眼前這人殺完那些警察後，便把目光投向他們，為了活命，他本能般地說出那句話。
怎麼辦？
他也是腦子一熱就喊了出來。
雖然直播裡那個小醜說過有什麼特邀嘉賓，但他也沒見過，隻是在看到對方也戴著小醜麵具，就潛意識裡猜測。
男人不知道這個直覺是會救他一命，還是跟那些死去的警察一樣，也被這個怪物給殺死！
也是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對方衣服下麵的皮膚上竟然有類似鱗片一樣的東西，再感受到對方不像人類的眼睛，男人已經接受了自己將要死亡的命運。
就在周圍的人一動不敢動，等待對麵的人的反應時，對方卻突然動了！
男人更是兩股顫顫，死命閉著眼睛。
那沉重的腳步聲先是漸漸變大，隨後又漸漸變小。
等到終於安靜下來，男人才睜開了眼。
附近跟他一起的人同樣也不敢置信那怪物就這麼放了他們。
有人是眼睜睜看著那人離開，想起直播中說過的話，握緊手中撿到的機器，心裡頓時燃起火熱。
“警察都被他殺了……”
“難道真的要亂了？”
“我不要！我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那些人要破壞這一切？”
每個市民的想法不同，有不滿的，也有喜歡的。
人類是從不滿足的生物。
如果是智腦剛接管哥譚，市民們剛剛體會到智腦帶來的和平時，謝齊這番舉動會響應的很少。
經曆多年整日惶恐不安的日子，哥譚市民隻會迫切希望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下去。
可現在距離一開始已經過了三年。
這期間他們適應了新的哥譚，並漸漸將其視為理所當然。
尤其是智腦操控市民思想是顯而易見的，這就在他們心中漸漸積累了壓抑與不滿。
這種不滿往日會在心理谘詢時被發現，然後會采取注射藥物或是以談話的形式消除。
但物極必反。
人心就如彈簧，一旦壓抑地久了，便會觸底反彈。
特邀玩家的入場，讓本來還一片平靜的哥譚立刻陷入血與火之中。
他們的行為同樣影響了許多市民。
隻要有人帶頭，往日就想要個機會釋放自己的人頓時如瘟疫般在哥譚各處出現。
一開始還隻有攝像頭被砸，可等到有好幾個人搶一個攝像頭時，對方身上的機器就成了新一輪搶奪的目標。
有不想參與這個殘酷遊戲的，卻被親近的人奪去腕表，就為了積攢那十個積分。
人性的醜惡在各處上演。
多地警察都被殺了，親眼見到哥譚警方的無力，很多人趁著混亂開始肆無忌憚地搶劫。
不僅是攝像頭，商店大門，金店櫃台全都被搶。
更甚至的，還有一夥兒臉上都戴著小醜麵具的人去搶銀行。
那些人一看就不是直播所說的特邀玩家，即使有人對他們說‘SMILE’，他們也隻會大笑著將對方揍一頓離開。
目前這些參與遊戲的人還沒人敢殺人，隻有那些特邀玩家一直在清理警員。
但這隻是暫時的。
隻差一根導火索，這些已被金錢衝昏頭腦的人就會邁出最後一步。
此時的戈登已經收到各處警員被殺的消息，他麵色鐵青，穿著一身風衣站在摩爾大樓樓下。
他已經派人進去檢查，卻被拒之門外。
說是私人大廈，沒有搜查令不準進。
哥譚警方的搜查令需要由市長簽發，戈登已經給莫利打了電話，卻是被愛德華接的。
“戈登局長，您好啊，是有什麼事嗎？”
愛德華態度不急不緩，仿佛沒聽出戈登那邊急促的聲音。
“我有要事找市長，請為我轉接一下。”
“真是不巧，市長今日去外地出差了，有什麼事就對我這個臨時助理說吧。”
愛德華點出自己的身份，把話筒夾在下巴和肩膀上，手裡還在悠閒地玩著魔方。
“什麼？市長出差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也是今天臨時決定的，而且戈登局長休息了好幾天，消息不靈通也是正常的。”
“可惡，來不及了，我要申請對摩爾大廈的搜查令，剛才的直播就是在這座大廈樓頂進行的！”
聽完戈登的話，愛德華沉吟一會兒，然後在戈登不耐煩之前說道：
“摩爾大廈啊，這可是哥譚的地標建築，您真的確定對方在那裡嗎？”
“當然了，技術部已經分析出結果，按直播時背景高度，整個哥譚也隻有這裡有可能了。”
“這樣啊，戈登局長，恕我直說，您這個理由有些站不住腳啊，要說跟摩爾大廈同樣高的不是還有一座韋恩大廈嗎？如果要搜查摩爾大廈的話，韋恩大廈是不是也要搜查一下？但您也知道韋恩集團在我市的地位，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我們市政府沒辦法發搜查令啊。”
“我沒要申請韋恩大廈的搜查令，我要摩爾大廈的！”
“可您不是不能確定是摩爾還是韋恩嗎？這樣子隨意發搜查令，事後會對政府形象有很大影響的。”
不管戈登說什麼，愛德華都繞來繞去，怎麼說都不打算給警方發搜查令。
“算了，我會先確定到底是哪裡的，等到時候你不能再給我繞圈子！”
察覺到戈登已經到了臨界點，愛德華笑著回道：“那當然了，我也是很支持警方工作的，但您也得體諒一下我們的工作，不是嗎？”
戈登沒再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愛德華聽到話筒中傳來嘟嘟聲，搖搖頭抱怨了句真粗魯。
隨後就拿起還在通話中的手機。
“我這裡隻能爭取一點兒時間，Joker，之後可就看你的了。”
“那當然了，話說你不想去玩一玩嗎？”
對麵傳來嘻嘻笑著的聲音，愛德華滑動身下的椅子，然後靠在窗台邊看天邊映出的火光。
那是有人在縱火燒毀建築物。
“玩當然要玩，隻是演員還沒全部出場，還要等一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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