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雲團籠罩在哥譚市上方,陽光藏在後麵。
哥特式的高樓佇立於道路兩旁,灰白色的牆體似乎散發出泥土的腥氣。
因為天氣糟糕,路上的行人很少,偌大的廣場中也隻有商家還在開門,時不時還有不在乎下雨的市民在閒逛。
一切都很平靜,直到廣場上的屏幕發出尖銳的聲音。
往日一直循環播放廣告的大屏幕突然黑屏,從旁邊的音響中傳來滋滋的電流聲。
少數的行人在廣場上停駐,疑惑地望著那塊顯示屏。
與此同時,哥譚市中,所有正在看電視、手機還有玩電腦的人都發現麵前的屏幕黑屏了。
無論他們是重新開關機還是用手砸,都沒能讓屏幕恢複原狀。
“怎麼回事?我這把遊戲還沒打完!我在衝級啊,FUCK!”
“接下來女主到底原不原諒男主啊,怎麼突然沒信號了?”
“這人是誰啊?怎麼突然出現在我手機裡?”
“……”
從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到路上的行人,每個人都通過各種渠道看到了一個小醜的臉。
伴隨著極致的瘋狂笑聲,一個穿著西裝,卻畫著小醜妝的男人出現在屏幕裡。
他身後是黑壓壓的天空,灰色的雲彩似乎觸手可及。
伴隨著笑聲的還有猛烈的風聲,夾雜其中像是突兀的點綴。
很多人看到他都感覺莫名其妙。
“這誰啊?小醜?”
“好詭異啊,我控製不了手機了!”
“我電腦不會中病毒了吧?不要啊!這可花了我三個月的工資!”
至於曾經見過這個小醜的人卻是神色一凜。
戈登自那天從化工廠回來後就在家歇了幾天,這期間哥譚市罕見地又恢複了平靜。
就連之前曾逃走的那些身份未知者都沒乾出什麼大事。
今天是他回到崗位的第一天,戈登還沒來得及慶幸,在警局辦公室中,所有的電腦屏幕就都被劫持了。
待看到那個熟悉的小醜出現在上麵,戈登一個起身,後麵翻倒的椅子撞地引起巨大響聲,所有警員的注意也頓時被吸引到這裡。
戈登感受到周圍視線,但在有人劫持了警局電腦的衝擊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
“快!接通智腦信息部的人,問問他們這到底怎麼回事?警局的電腦這麼容易被人入侵嗎?”
聽出局長語氣中的怒火,一位女警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電話便撥了出去。
接通後,跟那頭說了幾句,女警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她抬起頭來,艱難地對戈登說道:“局長……不光是警局,全城所有可以顯示畫麵的東西全都被入侵了!”
“什麼?”
不光是戈登一懵,周圍的警員們也是不可置信。
就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電腦屏幕中的人終於說話了。
“哥譚市的市民們,早上好啊~這麼美好的一天,就該從一場激動人心的遊戲開始~”
小醜的聲音高昂,雙手一攤,眼神裡帶著瘋狂的戲謔。
“已經無聊了這麼久,想必各位也都需要一個釋放自我的機會,而我——Joker,將為你們提供一個絕佳的遊戲場,在這裡,你們可以隨心所欲,做一切想做的,成為一切你想成為的,這就是你們的舞台!”
這是個瘋子!
所有聽到他這番話的人都這麼想。
不管是警局裡已經動員警員去分析背景地點的戈登,還是所有不知情的市民們,都隻覺得這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子的瘋言瘋語。
他們的生活平靜,工作穩定,一切都很美好,哪裡需要什麼釋放自我?說的好像他們一直在壓抑自己一樣。
一戶三口之家中,本來他們正在一起看電視,卻突然自己換了台。
男人先是用遙控器按了幾下,然後又起身去拍了拍。
“怎麼了,這是壞了?”
女人忍不住問道,懷裡的小女孩則好奇地看著畫麵中色彩繽紛的小醜。
“媽媽,他讓我們玩遊戲!”
聽到女孩兒的話,女人笑著道:“是是,我們一會兒就去玩玩具好不好啊?”
男人就站在電視前,奇怪地左看右看,不知道電視這是怎麼了,也隨口加入母女兩人的交談。
“爸爸跟你一起玩兒,保證比這小醜說的遊戲好玩兒。”
與此同時,很多個家庭中發生了類似的對話。
有個黑人因為工作犯錯被辭退在家,他這種人需要智腦重新分析各項數據,再給他分配相應的工作。
他最近很是苦惱,生怕沒有合適的工作後,就隻能被趕到50區自生自滅。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球賽。
隻是突然變換的頻道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F**K!連電視也跟我過不去!”
隨手把一個空酒罐砸過去,掛在牆上的電視閃了閃,還是堅強的播放著。
“既然是遊戲,那肯定會有獎勵。”
小醜聲音壓低,像是在說一個秘密。
無論是否相信他的話,哥譚中隻能看著這一幕的市民們因為‘獎勵’這個詞被調動起情緒。
很多人隻是看個樂,並不相信這個小醜說的話。
還有許多因為各種原因失去工作,想要尋求希望的人卻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哦~看起來已經有人感興趣了~”
小醜突然拉近屏幕,似乎可以看到屏幕外人們的反應。
有人被戳中內心,麵色有些不自然,卻想到對方根本看不見自己,又有點兒惱羞成怒。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市政府怎麼不管管,現在誰都能上電視嗎?”
正在廣場中間站著的男人隨口一說,卻聽到眼前大屏幕上的人說道:“也許有人在想,怎麼市政府還有警方允許我這樣全城直播呢?”
男人神色一僵,連忙左右張望,想看自己是不是被監視了。
最後自然是什麼都沒找到,旁邊隻有幾個離得很遠的人跟他一樣看著屏幕。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已經控製了智腦,以往智腦能看到的東西,我現在全都能看到。”
小醜那猩紅的嘴唇拉大,讓看到的人觸目驚心。
“正在家中看電視的梅森一家,正失業在家喝著酒看球賽的丹尼爾,還有廣場中央正懷疑有人監視自己的本傑明先生……”
“你們全部都在我的注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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