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你這是要去哪裡?”
一道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來人身份高貴的嗓音從Ivan身後響起。
他麵具下的表情不變,笑吟吟地轉頭看向那位克裡斯家族的家主。
“哦呀,這不是我的貴客嗎?竟然能在這一層看到你,真是稀奇啊。”
Ivan誇張的反應讓來人皺起眉頭。
可鑒於Ivan不是他可以隨意對待的人,埃文咽下想要嗬斥的想法。
自從當上家主後,除了祖父外,還沒人能在他麵前這麼自在,但由於這次出海目的需要這人幫忙,他也隻能將自己的情緒往後放一放。
“我希望你沒有忘記跟我的約定,派人出海的準備都做好了嗎?什麼時候能出發?”
埃文接過旁邊助理遞來的雪茄,放入口中吸了一口。
聞到近距離呼出的煙氣,Ivan麵色不變,仍舊笑著答道:“準備自然是做好了,就等著到了附近海域就可以出發了,到時候您還可以親自上一艘船感受一下呢。”
聽到Ivan不著邊際的話,埃文眉頭緊皺。
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要找人也不至於親自上場,這人說著話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就是精神有問題?
這人當初能起來不也是靠著克裡斯家族的勢,祖父在位時,這人就一天能上門三次,對待祖父的態度是比他這個親孫子還孫子,現在祖父退位,這人手裡權勢變大,雖然表麵上的態度沒變,可私下裡的變化雙方都心知肚明。
埃文狠狠地咬著嘴裡的雪茄,似乎是把它當做了Ivan。
“這件事可是祖父的心結,你最好是能上些心,否則找不到叔祖父的蹤跡,最後無功而返,你是知道下場的。”
埃文的話在彆人耳裡聽著像是威脅,可Ivan似乎沒聽出來,隻麵帶疑惑地問道:
“下場?我不過就是幫助您找一下六十年都未找到的家人的下落,即使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吧?啊!”
話音未落,Ivan像是又想到什麼,一拳敲在掌心上。
兩人身後都站著一堆人,都站在八樓大堂等著雙方老板談完話。
可Ivan完全沒顧及還有外人在,直接對埃文說道:
“克裡斯家族當初都沒有多下大力找這位曾在海難中消失的少爺,現在過了六十年又重新提起這事兒,原來是上任家主大人想要尋找啊。也是,那位可是曾經名氣很大的連環殺人魔,克裡斯家當然不能讓公眾知道家族中竟然存在這種人,也就是那位少爺的親哥哥,上任家主大人還會想起他了。”
“你!”
埃文臉色一變,身邊的保鏢也都掏出槍來。
Ivan身後的保鏢也不甘示弱,雙方掏出槍械的速度差不多,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彆緊張,彆緊張,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那麼嚴肅乾什麼?”
Ivan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是想威脅什麼。
埃文沒想到眼前這人能量這麼大,連他們家族極力掩蓋的秘密都被他揭了出來。
在這回找上Ivan之前,克裡斯家從未對外提起過叔祖父的存在,若不是埃文為了祖父手中還沒放給他的一些產業,他也不想費這個心思去太平洋上找一個已經消失了六十年的人。
從一開始見到眼前這人時,他隻有二十二歲,當時隻是個大學生,可卻已經是一家賭場的老板。
當時因為被各大賭場圍攻,Ivan主動找上了當時家族資產開始衰落,急需轉型的克裡斯家。
以成為克裡斯家看門狗的條件,成功獲取了當時克裡斯家族家主,埃文祖父的幫助。
埃文當初一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還沒現在這麼圓滑,眼神中還透露著野心和警惕。
不過短短幾年的功夫,這人就成長的連埃文也不敢相信這兩者是同一個人。
他也是好久沒見過Ivan,如今跟他正麵對上,卻覺得對方怎麼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就不像是在跟一個正常人說話。
每次自己說出口的話都會被Ivan給扭曲歪解,可他表現出的態度還很好,不論提出什麼要求都立馬滿足。
這讓埃文既沒理由發火,心裡又很是不舒服。
“你也管好自己的嘴,彆以為爺爺欣賞你就能為所欲為了,要記得,現在克裡斯家是我做主。”
埃文衝著Ivan噴出一口煙,然後冷笑著帶著保鏢離開。
身後保鏢知道老板一向不喜煙味,連忙遞上一條手絹,兩三個人還在旁邊揮舞手臂,想讓煙味消散。
Ivan笑吟吟地接過捂住鼻子,轉頭盯著埃文的背影看。
“真是不可愛呢。”
“老板,需不需要我們……”
身後的手下開口問道,語氣平靜地仿佛習以為常。
“目前還不用,現在不是該處理他的時候。”
Ivan擺擺手,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讓保鏢都守在門外,偌大的空間內隻有他一人。
隨手將手絹扔到一旁垃圾桶裡,他哼著歌走到一台唱片機前,拿著一張黑膠唱片放了起來。
從屋中的擺設看,有人會以為屋子的主人會喜歡聽一些高雅的古典樂,可從唱片機中傳出來的卻是流行的爵士樂。
歡快的曲調節奏讓人光聽歌心情都會愉悅起來。
Ivan隨著歌曲隨意地舞動著身體,然後走到一片監視器前,將自己扔進了沙發上。
將放在一旁桌上的耳機放在腦袋上,從裡麵傳出有些嘈雜的聲音。
“……你怎麼才過來,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話了?”
“我,對不起,你有什麼事嗎?”
“你小子是睡了一覺把腦子睡壞了?不是說今天要來取貨嗎?你還能不能乾,不能乾趁早給我滾!”
“……對不起,對不起,能乾,真的能乾!”
監視器中,駱池正一臉緊張地跟個穿著體麵的經理模樣的人交談。
因為鬥獸場隻有工作人員和客人能進,在謝齊主持的時候,駱池隻能自己在外麵待著。
雖然人物介紹那裡說過他一直跟人一起倒賣船上貨物,但具體情況他卻並不了解。
還是在他中午吃完飯後從餐廳出來時被這人堵住,才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Ivan胳膊放在沙發上,指尖按著音樂的節奏在上麵點著。
各樓層客人們的嬉笑聲,船頭船長對船員們的嗬斥聲,還有那些小蟲子們的密謀聲,全都被他收入耳中。
盯著其中一個畫麵,謝齊的身影正在裡麵走動。
他身後跟著柯芝,還附帶著那個中年男人,正朝著三樓房間走去。
看著看著,他突然頭靠著沙發一仰,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意,隨手就把麵具摘了下來。
那張具有西方骨相和中式皮相的英俊麵龐出現在直播間觀眾眼前,除了年齡外與謝齊長得一模一樣的容貌讓直播間不了解情況的觀眾們瞪大了雙眼。
Ivan,也可以叫謝齊的半身盯著空中,在外人看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地道:
“你們猜,這回他能不能發現我給自己留下的小驚喜?要是不能的話,就隻能再來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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